“再呢?”若风斜靠着软榻,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再我就不知道了。喂,我找你们是商量个对策,不是让你们来听笑话的。”没好气的白两位好友一眼,云飞口气冲得很。
奇云不由得心底偷笑。
“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嫂子主动提出要帮你纳妾哪,这么好的事有谁会拒绝,还要什么对策,顺理成章的接受不就得了。”
“说的不错。”若风懒懒的起身,走到他跟前,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以前不常说,之所以不想娶妻不就是因为怕被人约束,失了自由?如今嫂子能如此大度的主动帮你纳妾,不正说明了她能接受你继续花天酒地,逍遥快活吗?你还担心什么。”
“上官若风!”云飞不悦的连名带姓的唤。
瞧瞧他说的是什么混帐话!自己是那种整天只知道沉湎于酒色财气,过着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的纨绔子弟吗?看他把自己说得跟个什么似的。
见他一脸快要发飚是样子,奇云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这么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到,难得嫂子深明大意,主动提出,你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开开心心的接受不就得了。再说,说不定嫂子只是说说笑呢。你也不想想看,她才入门几天。”
“而且。”若风说着也站了起来,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真的会大度到这个地步,说不定她只是试试你罢了。”
“可是,万一这是真的呢?那代表了什么?”这才是他真正所担心的。
沉寂半晌,若风和奇云对视一眼,这才不约而同的回头,语带同情。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只说明一件事。你在她心目中,没有丝毫的地位。”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云飞不由得皱眉苦笑。
“果然,跟我所想的一样。”他喃喃着,无奈的说。
难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真的毫无地位吗?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无法猜透那颗小脑袋里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
若风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了,我猜她应该只是说说,不会真的这么做的。就算真的这么做,那也没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即便她不把你放在心里,对于你而言,这也没有丝毫的影响,只不过是让你坐享齐人之福而已。这不是你过去一直想要的吗?”
白他一眼,云飞挫败的低下头去。
“什么齐人之福嘛,齐人非福。”
听着他突如其来的抱怨,奇云震惊的看着素日意气风发,此刻却有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的好友,一脸得难以置信。
“你……你该不会是……”
不会吧!
云飞不是向来把女人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的吗?他记得他曾经还信誓旦旦的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驻足。怎么这会……
天要下红雨了吗?
“哎,奇云!”若风悠哉悠哉的走到他面前,出言打断他的话。
“奇云,有些话我们知道就好了,何必问出来呢。”就怕有人恼羞成怒,那大家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咯。他还想安安稳稳的看戏呢。
“好了,云飞,你出来也够长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说着玩还是确有其事,回去守着不就成了。”主角不在,他要怎么看戏?
“说的也对。”云飞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看着他离去背影,若风的唇角浮现一抹笑。
看来,云飞果然是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动了心。也难怪,徐韵云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风有别于时下女子,的确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莫怪乎原本对她深恶痛绝的云飞,此刻会在意起自己在她心里的重量了。这样稀奇的女子,就连自己都免不了激赏。
她就好象是一个迷,一个难解的迷,让人情愿穷究心机,只愿一探究竟。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做这样的决定,该说她是看穿红尘不愿徒惹烦恼的睿智,还是该说是愚蠢至极设计留君的白痴?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平浪静,天朗气清。
距离韵云口出惊人之语要为夫纳妾已经事隔好几天,这事再没有谁提起。云飞也不禁松了口气。
想来,这女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说不准,还真如若风奇云所言,只是找个话试试自己而已。
事实上,在她刚开口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被司徒惠儿请了去好好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直到她点头不再进行这个可笑的计划后才放了她,带着何芷兰出外游览去了,大概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换句话讲,也就是这三个月内,府内只剩下她一人独撑大局。尽管云飞也在府内,不过他忧心的是国家大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不想去麻烦他,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将之处理好。更何况,她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她才不想让他有借口嘲笑自己呢。
细心核对着每一笔帐目,她又陷入了沉思。
这个月下来,帐目上的银子出入正常得很,与之前大不相同。莫非,已经有人察觉自己在调查此事,所以束手了?
可是,这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太多的一点汇织成了一片疑云,将她团团绕住,直觉这事绝对不简单。
“小姐!”雨儿急急的跑进门来。
“怎么了?”若无其事的放下书本,韵云一脸平静的看向雨儿。
这段时日下来,她也习惯了这小丫头有事没事就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真是至理名言哪,足够让一个原本安分守己的小丫鬟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小姐,玄武来了。”
“玄武?”头一次,韵云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
从徐家堡嫁过来这许久,还是第一次,娘家有人上王府来找自己呢。
“出去看看吧。”
玄武会来王府找自己,想必是有事情发生。
“是,小姐。”
大门吱呀一声敞开。
守侯在门前的玄武应声回头,果不其然见到了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俏脸。只是她现在已是人妇,这份感情注定是只有苦果自吞。
“小姐。”躬身一揖,他恭敬呼唤。
“免了。玄武,你忽然来这,是不是堡内出了什么事?”娇媚的脸儿染上了一抹焦急。
她变了。
虽然依然是那样的明艳动人,依然是那样的让他为之行动。只是,那绝尘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调皮的笑容,有的,是一份沉静,还有,她深藏的落寞。
“没事。老爷和夫人都很好,府内也都一切安好。”
听他这么说,韵云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害她还以为徐家堡出什么事了呢。
“那你来王府有什么事吗?”
“属下是奉命前来保护小姐的。老爷说,小姐既然嫁入了王府,而王爷又四处征战,难保不会有仇家上门滋事。老爷担心小姐一人应付不来,特派我前来做小姐的贴身护卫。”他低下头,一脸恭敬的说。
一抹浅笑浮上唇角。
她知道,爹和娘一直是真心关怀着自己的。正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更不能让他们担心。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丢下一句话,韵云转身进了府。
“是,小姐。”
云飞心事重重的回了府。
边境的局势又紧张起来了,看来,单凭谈判和解已经不顶用了。就连皇上都已经透了口风,要他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
“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他记得每回他回府,他亲爱的王妃都会守在门口趁机讥笑他一番的,怎么这会却一反常态?
狐疑的抓过一个正扫地的下人,他一脸疑惑的问。
“王妃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正在西厢房安排客人的住处。”
“客人?”疑惑加深,“什么客人?是王妃家的人吗?”
“好象是的。”
怔愣片刻,他松了手。
“看来,我也该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令她亲自张罗了。”
西厢。
韵云亲自指挥着众人打扫厢房,以便玄武能够安安心心的住进去。
“小姐,你不用麻烦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玄武伸手拦住团团转的韵云。
韵云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不麻烦,既然你是为保护我而来,我自然有让你住得安心的道理。”她笑着,仍是自顾自的忙碌着。
“小姐,真的不用了。无功不受禄,属下担不起小姐的厚爱。”她的体贴,她的在乎,令他心里缓缓流过一道暖流。
她是主,他是仆啊。天下间,有几个主子,会如此关心下人?干涸已久的心,好象喝饱了水,重新有了活力。
见他一连推委的样子,韵云心中有数。
看来,他真是很不适应哪。
乌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她忽然有了主意。
“玄武,如果你真的觉得无功不受禄的话,你就去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韵云神秘一笑,唤过雨儿取来了邀请函。
“我要你帮我把这事办好。”
低头看了看手中红色的纸张,玄武有些莫名其妙。
“小姐这是打算做什么呢?”这样的事,正常人家的姑娘决计不会做。这根本就是自断生路嘛。
“耳朵过来。”她神秘的在他耳旁一阵细语,却听得他一把跳将起来。
“这样不妥吧。”
韵云张了张嘴,正要答话,猛的背后响起一阵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