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响彻在寂静的清晨。韵云不甘心的踹着门扉,宣泄着自己漫天的怒气。司马云飞随手将门锁上,将钥匙放进自己怀内。瞪着不住蓬蓬做响的门扉,他怀疑,要是再这么任由她踹下去的话,这扇门是不是得就次报废了?
“混蛋!你听到没!放我出去!”踹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韵云越加显得心浮气躁。这混蛋!居然真的拘禁她!掏了掏耳朵,云飞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以前只是听说有这样粗鲁的女人,只是一直没见过,想不到如今却让他饱了眼福。听听她说的话,任谁都会大吃一惊的。用词粗鄙不堪,似乎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婉约’概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体力也真够好的,从将她逮住到关进房里,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她一直在骂,居然也不绝口渴,也称得上是奇人了。
“喂!混蛋!你死了没有啊?!没死的话吱一声!”韵云极度不爽的咆哮着。该死的家伙,她骂了这么久,居然也不回她一句话!自己白白充当了骂街的泼妇,渴死她了。
伸手倒上一杯茶,一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这才满足的从口中吐出口气。
呼!舒服多了。
奇怪,怎么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那家伙不会已经走了吧?
这怎么可以!她还没有反抗成功呢,他怎么就可以走开?他走开了,谁来帮她开门,她的伟大计划可怎么办?
“怎么,骂累了,想歇息了?”一声略带调侃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她的耳朵。
“放屁!”她直觉的大声吼了回去。
云飞掏了掏耳朵。
“女孩子家家的满口脏话,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要你管!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快把门给我打开!”
“不成!”
“你凭什么关我?!”他简洁有力又理所当然的回答,更是惹得她怒火中烧。
“就凭我是你的主子。在你没有学会何谓礼仪廉耻,什么叫伤风败俗,还有什么叫礼貌尊重之前,你是离不开这个房间了。”他说着,一脸的笃定。天晓得这丫头做事怎么老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总让自己无法掌握。当他心绪不宁的推开魏巧儿时,就有一种念头牢牢的绑住了他。他要将这丫头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虽然她蛮不讲理,古灵精怪,又是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发,可她的坦率自然,毫不做作深深的吸引了他。最能够挑动他情欲的魏巧儿在这一瞬间都变得那么乏善可陈,黯然无味,只因自己满脑子的思绪早已不知不觉之间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他有种冲动,无论未来如何,他绝对会排除万难,封她为侧妃,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这对从不想娶亲,也不想立妃的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惊天的突破。只有她,让他动了心;只有她,让他动了情;也只有她,让他有了成家的念头,有了与之厮守一生的想法。
逃不开了。打从自己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她的举手投足,无一不粘住他的视线。他不打算否认。事实上从第一眼见她,他就有了那样的念头。只是当时碍于她男子的身份无法更进一步,现在一切的阻挠都不复存在,他要她,也是顺理成章。只是,这丫头丝毫不知道他的心,还一味的想要借着若风逃离,让他气愤不已。他不打算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就这么告诉她,起码在她变得温柔婉约之前不会这样做。
“主子?”韵云闻言不屑的哼了哼。
“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这么说,我可没有承认过半句。”不管怎么样。咬紧牙关否认就对了。更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一直以来,她的确是没有承认过两人的主仆关系,只是某人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之所以没有反驳,只不过是觉得没有浪费口水的必要罢了。何况,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坚持己见,他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可照如今看来,她就知道是大错特错了。是她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天下间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说一就是一的。在云飞的眼里,她的不反驳就成了默认。更何况,他还搬出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理论,更是让她无从辩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是吗?”云飞悠哉悠哉的靠在门边,隔着门扉,隐隐约约的看见她愠怒的娇俏模样,嘴角无意识的向上勾起。
这丫头,永远都是这么强词夺理。
“当然!”
“那好,既然你这样说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再做你的主子。”
狂妄自大的语气传进耳朵,韵云气得火冒三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家伙,当自己是什么?
“不过……”顿了一顿,他缓缓续道。
“不过什么?”她就不信狗嘴里吐得出象牙来。早就知道这人反反复复,他的话不可尽信,会说出那样的话,必定还有下文。事实证明,她又一次猜对了。
“不过,这么多天下来,我供你吃供你住,少说也花了近百两银子。你既然想要断个干净,我也成全你。不过,这笔帐总得清算了,否则势必会拖泥带水,我们之间永远都断不了牵扯。”一字一句,说得在情在理,他早已料到她无法反驳。
韵云懊恼的咬着下唇。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招惹这个主了。一顿饭,让自己做牛做马这许久还不算,居然又被他无耻的利用这件事情让胁迫自己。
一百两银子。她现在连一两都拿不出来啊。
对了,不知道找上官若风借点行不行?
一个想法倏地窜上心头。韵云再三思量,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只是,她这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某人就直接泼了盆冷水,断了她的希望。
“你想都别想,若风已经离开了,不可能借钱给你还债,所以还是认命吧。”司马云飞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一想起若风那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就不由得暗暗好笑。虽说他之所以会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己一时控制不了怒气挥出的铁拳,可若风心里明白得很,这一切都是拜房中这个小女人所赐。因此半夜三更,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自行开溜了。他还是早上由鸨娘口中得知的呢。
走了?!
仿若一道惊雷炸响在她的脑子里,韵云一瞬间动弹不得,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当思想一点一滴的回到脑中事,她慢半拍的叫起来。
他就这么走了?!那她的自由怎么办?!她要如何脱离门外的这个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