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三天,发生了一件颇大颇小的事件,自郊外回来,熏夜变得总是有点古怪,每晚必是偷偷溜到溪边,因院子很大,这里又是依山傍水,走到那种不被人发现的角落就很简单。
阴天雪跟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这么漆黑的,怎么可能看的见什么东西?她才迈了两步就朋碰到手臂,碰到腿,就算走的快,也确实太快了吧?简直连个衣角都没有看到。
她心生胆怯,小小声的呼唤“熏夜...熏夜?是你么...”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她又试着走了两步,总感觉这样有点不妙。
太黑了,什么都看的不是很真切,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吓得半死,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抱怨的哭腔。
“早知道这样的,这下是死定了,不是被吓死,就是被自己吓死,要么在惨点,被人抓回去打死,虽然她并没有逃跑,但谁会听她的解释?”
她喃喃自语完,心里更是迷茫,不知道就这么被抓住,然后打一顿,赶出家门自然是好的,可是,那些个姑娘怕是也没事机会出去了吧?
她自嘲笑笑,生死关头,还想什么助人为乐?
就在她自嘲与腹膀中,前头渐渐拉开了一大片光亮的帷幕。
两个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上,院中一个圆盘式的石磨,两侧分别有一座屋子,把小小的地方,围成了更小的方圆。
她没急着出去,本着君子之心,不想窥探院中事务,但天又漆黑,不想这么贸贸然在退出去,只能合掌请老天庇佑,不要让人发现就好,等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马上就走。
尹天雪本就紧绷着身子,盼着天快快亮起来,盼着熏夜赶快回来,并且能及时发现自己不见了,人生地不熟,最是没有安全感,现在更是人心惶惶,让她不得安宁。
浑浑噩噩中,只听“哗啦”一声,猛然惊醒过来,茫然在眼中一闪而过,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睡着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西方已经露出一点红霞,东方却是阴阴沉沉,若不知道,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只怕是会错了意。
四周连蝉鸣声都已经听不见了,显得异常的安静,猩红的灯笼摇摇曳曳,隐隐透着一丝诡异,方才的水生,似乎从梦中而来,醒来就不甚在意。
她望着远方的那抹红霞,默默祈祷着,这将是一个好的天气。
从隐秘出走出来,转头看到自己刚刚栖身的地方,那里有自己睡着时被压弯的荒草,成一个佝偻的半球形,四周竖起的草枝,将她完美的隐藏起来,若不仔细看,还以为那草,长得本该如此。
刚刚醒来的尹天雪只觉得一阵冷气森森,三间屋子,两个被点亮的大红灯笼,一个石磨,纸糊的白色拱桥大门。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都要以为自己到了阴间。
刚刚的哗啦声,是不是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呢?风并没有吹过,她宏观中看不见草动,耳中听不见风声,这一下是不是证明刚刚确实有人来过,而有水的地方,自然不在这个狭小的院落里呢?
梦中的感受记忆犹新,水声,大海的呼啸声,被吹得支离破碎的人叫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