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最大的争议就是她的出生及死亡时间。一种说法认为她生于公元前612年,而另一种说法则认为她生于公元前543年,所以目前世人认同的说法只能是比较模糊的一种,那就是她大概生于公元前6世纪左右。姑且不论究竟哪一种才更为科学与合理,但总体上说来应该是在距今已有2600多年前。所以如果说她不是我们目前所知的世上最早的女诗人,那么她至少也是我们目前所知的远古时代最为著名的一位女诗人了。
关于萨福的死,也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其中一种说法坚持认为她的最终结局是死在家中,并举出了萨福留给女儿的遗诗作为证据;而另一种说法则认为她是因追求美男子法翁失败而不得不按照当地的习俗投崖自尽,以求得到超生后解脱这段不幸的前缘。
关于萨福的生平也同样存在着众多传说。在已知的传说中,出身于累斯博斯岛的一个贵族家庭中的她,早在幼年时代就由于整个家庭受到当地僭主的迫害而被迫逃亡到西西里岛,而且还曾随兄弟和丈夫一起被流放。此后,她幸运地嫁给了凯科拉斯岛的一位富有商人,而丈夫的早逝也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并使她最终得以在西西里岛过上了一种优裕富足的生活。也就是这个时候起,她开始了自己的诗歌创作,并且随着诗篇从西西里岛流传开来而声名远播。等萨福再次回到累斯博斯岛时,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可匹敌的著名女诗人。而那时的她,不过只有20岁的年纪。
另外,关于萨福的容貌,也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谜。有人说她当年就以美艳著称。据说在一次不得已对簿公堂,法官要判处她死刑的时候,萨福竟当庭脱下衣服,露出了自己的乳房。而此时旁听席上却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坚持认为这样美丽的女人不该被处死。于是众怒难犯的法官只好把她无罪释放。既然她的美貌救了她一命,这一经历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确实应该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惊世之美。当然对于这种说法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她的长相不仅不美,甚至还极有可能具有着一种极为粗鲁的、健硕的、咄咄逼人的雄性气质。
在所有关于萨福的争议之中,最为主要的显然还是关于她作为同性恋的鼻祖的这一事实。
在当时的累斯博斯岛上,流行着女子学习诗艺的传统风俗,而且上等人家的妇女不仅可以参加社会性的集会,还拥有写诗和吟诗的自由。而已经功成名就的萨福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这些活动的首要人物,许多人家慕名把女孩子送到她的身边,向她学习诗歌技艺。而萨福也确实不负众望,她不仅写出了大量动人柔美的情诗,还成功地组织了“女性文艺俱乐部”,形成了一个以诗歌、音乐和同性间友谊为纽带的乌托邦式的小世界。
因为萨福的诗歌始终以歌唱爱与欲望作为灵魂,再加上她的诗又多是写给女性的,所以她的这些所作所为,最终使得她的名字和她的居住地俨然成为了“女同性恋”一词的来源,而她本人也开始被追认为是女同性恋的远祖。
是同性之爱,还是异性之爱
在古希腊时期,一直盛行着师生间的同性恋情。师者有着授业解惑的恩情,所以弟子的以情相报也就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对于萨福及其女性学生们创作的那些带有强烈的同性恋情感的诗歌,在当时的社会上不但没有遭遇被禁止的命运,甚至还在一时间得以广为传诵。
对于颇有浮世精神的古希腊人来说,同性之间的爱恋本身就是不宜得到满足的异性****的最佳替代品;以至于萨福不仅可以尽情地爱自己的很多女学生,在这些学生之间也完全可以彼此相爱。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相对于异性****那种容易使人受到伤害的排他性而言,同性之间的爱恋显然也含有更多的包容性与更为深刻的理解力。事实上,从日常起居到个性习气,从艺术感悟再到精神信仰等各个方面,萨福与这些同性学生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她把炽烈而真挚的感情大多寄托在了这些才情并貌的女学生的身上,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却绝少提及。尽管她的婚姻没有进入到她的艺术世界,但这无疑是她世俗生活的坚实基础。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萨福的爱情与婚姻是分开的。
而在另外的传说中,这位女诗人与男人之间的****故事也极为轰轰烈烈。在她的异性恋人中,不仅包括阿尔凯奥斯、阿那克里翁、阿耳喀罗科斯以及希波纳斯等著名诗人,也有过一个名叫法翁的渔夫。据说这位渔夫才是最让萨福心动的至爱之人,她甚至还坦承自己甘心为他放弃一切,包括给了她无限的创作灵感的同性之爱。可见对于萨福来说,这个男人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而奥维德写下的《萨福致法翁》,就是以萨福的口气,描述了萨福对于法翁的浓烈爱情。这使得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今天,都有很多人相信:既然跳海可以治愈无望的爱情(如果侥幸不死,跳海者就可以摆脱不幸的爱而获得新生),那么萨福义无反顾地选择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就足以证明她在本质上还是一个对于异性之爱有着更多向往的女人。
诗歌,才是她的真正灵魂
说到萨福,不能不说她在诗歌创作上的那些成就。因为这才是她作为一位诗人的真正的灵魂所在,也是她对于人类文化史最有贡献也最有意义的全部价值所在。翻开西方文化史,只要提到女性,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离不开萨福的影响,早在屈原还在汨罗江边游吟歌咏自己的忧愤之志的时候,出身于名门贵族的萨福就已经手抚七弦琴,在歌唱着自己的缠绵爱情了。
按照当时的风俗,诗人要弹奏七弦琴吟咏自己的诗作。所以作为诗人的萨福,又被后人称为七弦琴演奏者。她的诗歌形式被后人称为“萨福体”,在两个方面改进了抒情诗的创作,一是技巧,二是风格,并最终将希腊抒情诗创作推进到了一个全新的高潮时期。她是以第一人称展开描写的第一人,并也因此而使自己的诗歌作品成为了古典诗歌的典型范例。这是她对后人具有影响力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她被称为妇女文学的第一位奠基人的根本缘故。
萨福处于古希腊社会的古典黄金时代。当时文化艺术各个方面都极其发达,所以萨福创作的那些闺秀诗歌不仅在得到认可后广为流传,而且也使她本人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以至于累斯博斯岛上使用的货币都以她的头像作为图案;当她流亡到西西里岛的时候,那里的居民也为她树起雕像以表爱戴。雅典统治者梭伦,在偶然听到了萨福所创作的诗歌后,满怀真诚地表示希望“自己能学会萨福的一首歌后离开人世”。
事实上,虽然萨福的诗在当时就极受欢迎且广为流传,但这种流传却主要是口头流传的方式,所以现存最早的萨福作品版本也只是公元前3世纪写在纸莎草纸上的抄本残片而已。在亚历山大统治时期,她的作品曾被收集整理为抒情诗九卷,但却在公元380年的时候,被基督教会认为是内容艳逸而与其他诗人的作品一并焚毁了。公元1073年,这样的悲剧又发生过一次,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教会又公开焚毁了萨福的许多诗作,而罪名竟然也是伤风败俗。经历了这样的几次厄运后,如今的后人所能读到的萨福诗歌多数只是别人作品中的一些引文。即便在后来的考古发掘中找到了一些萨福诗作,也不过只是百余首残简断片,其中超过十行以上的诗作不过数首。比起荷马史诗所拥有的那种巨大的辉煌,作为女诗人的萨福的命运真的过于可怜和可叹了。
但尽管如此,所幸的是萨福的名声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减低。也许是空白和残缺反而更加刺激了人们的好奇心吧,在此后的各个时期里,世人为他们各自心中的那个萨福加入了自己的各种想象。有人认为萨福是一位才华出众的女校长,也有人认为她是一位手法高超的竖琴演奏者,法国中世纪的著名女作家克里斯蒂纳·德·比桑,则干脆把萨福描述为一位“学识渊博的女子”。除此之外,萨福的那些残存于世的诗篇也成为了文学以及文化的某种象征。而这一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能用“了不起”这个最简单同时也可能包含最多深义的词汇来概括和形容了。
作为一个女人,吕雉在历史上算是个出了名的人,以至于直到今天仍有许多人在提到她的狠毒和权变时心有余悸。但司马迁在《史记》中这样评价她:“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是耶?非耶?
公元前241年,吕雉生于吕氏家族的迁徙途中;
公元前206年,楚汉战争以刘邦的胜利告终,刘邦封吕雉为皇后,立其子刘盈为太子;
公元前194年,太子刘盈在刘邦死后即位,尊吕后为太后;
公元前187年,刘盈死,吕后称制,独揽大权;
公元前180年,吕后病逝后,吕氏家族被彻底铲除。
在中国上古时代,处于权力顶峰的君主宝座,始终是男人所独有的专利。而对于女人来说,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渺茫希望,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但一切随着一个女人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这个女人,就是汉高祖刘邦的结发之妻,后来贵为一国之后的吕雉。
经过楚汉相争的战火洗礼,吕雉终于在历史的转折时期得以脱颖而出。她凭着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与能力,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敢于站出来向男性皇权说“不”的女人,并且通过临朝称制等一系列措施,不仅开外戚专权之先河,进而变刘家江山为吕氏天下,而且也利用卓而不群的谋略与手段,让天下男人无不对自己俯首称臣,甘心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成就了历史上第一个执掌国家大权、政绩卓著的巾帼枭雄。
尽管后世之人也曾对吕雉的背信弃义和反复无常提出异议,并对她借刘邦死后的时机进行实际意义上的篡权行为表示出强烈的怀疑,特别是她以残酷的手段诛灭韩信、彭越等异姓诸侯王时所表露出的那种无情无义,以及在临朝称制的过程中所呈现出的那种独断专权,都足以成为史学家及常人诟病的最大由头。但事实上,当吕雉身处于那样的一个特殊时期,作为一国之母的她也只有那样做才可能保住方兴未艾的大汉江山不会重新陷于一片混乱之中。毕竟吕雉的所作所为还是以匡扶大汉社稷为其最初的出发点的,而且即便是“称制”与“专权”,她也始终本着“夫可让,子不可夺”的原则,来放弃对于丈夫刘邦的感情和全力保住儿子刘盈的太子地位的。虽然这并不能够掩盖吕雉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报复行径,但从整个历史发展的总的方向上看,这也只不过是她个人的人格缺陷所导致的问题,却与历史的演进没有更为直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