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克洛黛尔逐渐成长为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尽管母亲对她依旧十分冷淡,但父亲的百般宠爱却让她度过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幸福的童年。因为在父亲看来,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女儿将来一定会比自己更有出息,会有不同寻常的明天!而克洛黛尔也确实从小就表现出了与其他孩子的不同之处。她比村里所有同龄的男孩子都要胆大,总是一个人在外头散步。而且在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时,她也总是喜欢先去研究事物的核心,然后再从核心开始,把它恢复原状。也许这就是克洛黛尔的天才所在,只是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谁能够敏锐地发现这个事实罢了。
1876年,克洛黛尔举家迁到巴黎附近的塞纳诺让市,并在随后的13年里一直生活在这里。
也就是在1883年的时候,在一位对克洛黛尔的非凡能力有所察觉的好心人的引见下,19岁的她第一次见到了当时还不是十分出名的雕塑家罗丹。在心高气傲且少不经事的克洛黛尔看来,这样的一次相遇也许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则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一次相见,才彻彻底底地造成了她充满悲剧色彩的痴狂一生。
情迷罗丹
尽管此时的罗丹早已阅尽人间春色,有着数不胜数的情爱经历,但作为一位艺术家的他,还是极其敏锐地发现了克洛黛尔身上所独有的那份惊世之美。虽然很多女人在长相上可能要远比克洛黛尔漂亮、性感,但眼前的这位年轻姑娘却让他意识到自己依然是一个有着许多渴望的男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罗丹毫不犹豫地将克洛黛尔留在了自己的身旁,并有意识地要把她培养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就这样,克洛黛尔开始在罗丹的雕塑室里为其工作,而且要比其他所有的学生都更加地刻苦和努力。因为她对雕塑有着太过深厚的热爱,更想以此来证实自己的人生价值。为此,她常常疲惫不堪,因为工作时间太长,而且她也要求自己必须像一个男人一样工作!即使这样,她的心里仍然无比欢喜,因为她终于开始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克洛黛尔的努力工作也渐渐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凭借着自己的天才与勤奋,她很快就获得了人们的尊敬和赞美。他们开始和她讨论作品的塑型,向她请教建议。不过,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罗丹的缘故,因为她毕竟是这位艺术家请来的助手,而且即便是罗丹本人也经常在工作上征求她的意见。
一切的改变,都发生在克洛黛尔在罗丹的要求下成为他的裸体模特的那一刻。
面对着克洛黛尔天使般完美无瑕的赤裸身体,早已见过无数美女裸体的罗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迅速燃烧起来的情欲之火了。而在内心中也对这位具有着非凡才华的雕塑家暗生情愫的克洛黛尔也没有拒绝罗丹的爱意,于是在那样的一个时刻过后,克洛黛尔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她再也不仅仅是罗丹的助手和学生了,而且也已成为了他一生中始终挥之不去的至爱情人。
事实上,克洛黛尔的存在确实是让罗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悦。在罗丹看来,她就是美的象征,而她的身上也集中了自己所希求的一切的美好事物。尽管罗丹曾经有过很多女人,但他需要的不仅是肉体之爱,还有来自内心深处的一份理解与一种温存,而这些显然只有克洛黛尔能够给予他。
爱到心痛时的决绝
在与罗丹之间爱欲纠缠的同时,克洛黛尔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在雕塑方面的不懈努力与追求,并最终取得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辉煌。
早在1888年的时候,克洛黛尔就凭借着自己创作的《沙恭达罗》这一雕塑作品在香榭丽舍大街举行的巴黎美术展览会上获得了一致的认可。虽然她只是得到了一个“鼓励奖”,但奖项的轻重对于她来说却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作品终于得到了世人的承认!更重要的是她作为一位女雕塑家,终于在这个由男人掌权的雕塑世界中赢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这次展览会上,克洛黛尔参展的是《一对人》和《沙恭达罗》两件作品,都是表现爱情主题的雕像。可是又有谁知道,激发出这份灵感的却是她与罗丹之间的爱情危机!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克洛黛尔发现罗丹仍旧背着她与其他的女模特们鬼混。于是一场冷战便不可避免地在她和罗丹之间爆发了。他们谁也不跟对方说话,冷战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多星期。克洛黛尔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因为在她看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苟合。她的勇敢和坚强使她没有掉一滴眼泪,但心灵上的重创却使她第一次饱受了来自爱情的摧残。
更加让她难以忍受的,就是在几年来的时间里,人们只是把她作为罗丹的学生加情人来看待,至于她的雕塑以及她曾获得的嘉奖,却被这些人毫不在意地忽视了。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失败者,而这种挫折对于她这个把雕塑艺术视为自己毕生的事业来追求的女人来讲,显然是一件与罗丹的背叛同样让她感到刻骨铭心之痛的事情。
可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当克洛黛尔在人生的低谷里苦苦徘徊的时候,罗丹却进入了他雕塑生涯的又一个高峰。在这种强烈对比所造成的无边苦闷下,克洛黛尔找不到自己创作激情的出口,找不到展现自己雕塑才华的舞台。现在,她和普通的粗雕工人没有什么区别,只能躲在罗丹的光环下,蚕食着自己的生命和艺术激情。她能明显地感到岁月的流逝、青春的枯萎,时间在一点一点地使她精力枯竭。
她不甘心就这样沉沦下去!作为一个女人的她,要与时间赛跑,要向命运挑战,要向所有人证明:这个名叫克洛黛尔的女人,同样是一名女雕塑家!
在这样的一种情绪的驱动下,以及与罗丹的几番分分合合之后,克洛黛尔终于作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决定,那就是暂时终止与罗丹的任何形式上的合作,重新投入到完全属于自己的艺术创作中去。
短暂的辉煌,沉重的感伤
与此同时,失去了克洛黛尔的罗丹,也失去了他全部创作灵感的源泉。这对已经有着“雕塑大师”美誉的罗丹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以至于他终于低下了自己一贯高傲的头颅,竟然向克洛黛尔求婚!
尽管经历了感情变迁的克洛黛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野性的小姑娘了,可不幸的是她始终无法拒绝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却始终无法割舍的男人。就这样,在1897年的时候,克洛黛尔又全力担任罗丹一直打算创作完成的《巴尔扎克》雕塑工作的第一助手,又一次以她不知疲倦、兴致勃勃、近乎疯狂的一种狂热精神开始了与罗丹的再次合作。
而此时的克洛黛尔也已经成为一个有名的女雕塑家了。在刚刚结束不久的五月美术展览会上,她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由她创作完成的《画家》和《城堡小女主人》等雕塑作品。
但命运似乎总是对这个女人异常地残忍!在得到了短暂的辉煌之后,这个厌恶女人天赋的时代拒绝承认她的艺术才能,再不予以任何回应。
而罗丹的境遇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他功成名就,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和荣誉,更让更多的女人都渴望着投入他的怀抱,做这个伟大的雕塑家的情人。一时间,作为雕塑大师的罗丹成为了大匠如林、名家迭出的法国艺术界马首是瞻的人物,成了女人们阿谀献媚的对象,成了拥有世界上最多金钱、名誉与订货合同的“超级大师”。
而在与这位大师遥相毗邻的一条穷街陋巷里,已届中年的克洛黛尔,穿着一身粗布工装,在阴冷的屋子里干着粗坯工人的活,并在这种毫无创意可言的粗俗工作中,发泄着自己无尽的悲恸。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呢?倘若克洛黛尔不在乎与大师苟且暧昧的关系;倘若她只满足于大师为她提供的一切寄生性生活的优裕条件;倘若她不那么生性嗜好属于男人的雕塑事业;倘若她不太顽强地坚持自我、不太固执地与这个男权社会相悖逆,也许一切就应该是另外的一个样子了!但现实留给她的却是曲折坎坷的命运,并一步步地将她逼上了绝路。
余下的仅仅是缄默
1905年11月14日那天,克洛黛尔的朋友、著名的艺术评论家阿斯兰先生来看望她。他敲了半天的门,发现卡米尔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出来为他开门。她脸色阴沉,精神委糜不振,整个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显然已经濒临于一种崩溃的状态。
这位本来拥有着旷世才情的女雕塑家,却只能悲哀地走向她最终的疯狂。
1913年3月10日,作为弟弟的保罗·克洛黛尔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让他无法在情感上接受的事实,那就是他那优秀、美丽、快乐而充满天赋的姐姐已经被一种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折磨得痛苦不堪,而摆在她面前的归宿似乎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疯人院。
再坚强的灵魂也承受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当她遭遇了一种带有毁灭性的爱情后,那根曾经无比坚硬无比结实的弦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断了。克洛黛尔就这样被那些依旧关爱着她的人送进了她应该去的地方,随后又被转往巴黎远郊的蒙特维尔格疯人院。而她生命中的最后30年,也都是在这座精神病院的漫长监禁中度过的。
1917年11月19日,一代艺术大师罗丹溘然长逝。
1943年10月19日,在蒙特维尔格疯人院冷如冰窖的病房里,另一个女人也默默无闻地停止了她的呼吸。尽管生前的克洛黛尔依然挣扎着在疯人院里幻想了30年,但到头来还是带着最后的孤独告别了这个让她爱恨交加的世界。她死的时候,没有任何遗产,也没有一个亲人陪伴在身边,只有一个残破的铁床和一个带着缺口的便壶,以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余下的仅仅是缄默而已。”
赛金花,这个一生历尽荣辱的女人,曾沦落为一代名妓,也曾贵为状元夫人;曾出入于欧洲的上流社会,也曾做过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的情妇……纵观她的一生,只能让人一声叹息!
1872年10月9日,本名赵彩云的赛金花出生在黟县;
1887年,与傅彩云年龄相差悬殊的洪钧纳其为妾;
1894年,傅彩云在丈夫逝世后重新在上海沦落为妓,改名“曹梦兰”,辗转至天津后才正式改名为“赛金花”;
1903年,赛金花因在北京虐待幼妓致死而入狱;
1936年,赛金花病死于北京。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也许再没有比赛金花更富有传奇意味和争议性的女人了。面对着这样一位生前就已众说纷纭、死后更是难有定论的奇女子,后人对其生平事迹的猜测及争论,早已使得这个生命中原本就充满着戏剧性的女人的一生变得更为扑朔迷离,引人注目。至于历史上真正的那个赛金花,却渐渐迷失在了这样的一片争议之中。
事实上,作为我们所知道和传诵的那个赛金花,除了确实曾是一位名噪大江南北、色倾西方的著名娼妓外,大概也就是她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危难之秋敢于挺身而出,以自己的美色与娇躯制伏联军统帅瓦德西,进而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的那一种所谓的壮举了。虽然她做到了以一己之身保全皇室尊严、江山社稷和百姓性命,但对于当时或是后世中的一些人给她的“九城芳誉腾人口,万民争传赛金花”的至高评价,也有人不以为然或是干脆坚决反对。
那么,关于赛金花的故事是否真的属实,这便自然成为了所有争议的焦点所在。
对此,无论是当时还是后世,也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平民百姓,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坚信不移的。柴萼就曾在他的著作《梵天庐丛录》中有过类似的记载,而时人樊增祥的两首叙事诗《彩云曲》和《后彩云曲》,虽说对赛金花本人并不赞同,但也还是在客观上承认了传说的真实性。至于现代著名学者林语堂,则始终对于赛金花的故事表示认同,并在他的长篇小说《京华烟云》的第五章中写下了相关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