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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历史——海盗族谱(4)

离开挪威之后,罗夫随着一群丹麦海盗乘船出没于苏格兰、英格兰、佛兰德和法国等地,到处攻城略地,烧杀抢掠。这样在海盗队伍中混了二十多年,由于他作战勇猛又有心计,渐渐成了海盗的首领。他手下的海盗队伍发展很快,兵力多达几十万人,法国人叫他罗洛。那时的罗洛,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北欧首领,公然割据一方的统治者。至于这个年轻时就如工头般粗笨的挪威人是如何率领着一批丹麦海盗征服了这里的,历史上没有太多的记载。

885年11月,罗洛在法兰克福称帝。此后几年之间,以罗洛为首的丹麦维京人在法国沿海的大肆抢掠让法兰西国王大为头疼。他调动军队抵御罗洛海盗的攻击,在夏尔特尔附近与罗洛作战。从表面上看,战争呈僵持状态,双方不分胜负。实际上,加洛林王朝内部已日益削弱,查理三世无法把罗洛率领的海盗军队驱逐出法国,只能接受他们存在的现实。

公元911年,法兰西国王查理三世与诺曼底首领罗洛双方妥协,查理三世承认罗洛为其封臣,占有部分疆土。在查理三世与罗洛签订的协定中,把纽斯特里亚的部分地区(即现在的诺曼底一带)划归给罗洛,并授予他“诺曼底公爵”的称号。在100年之内,这些斯堪的纳维亚人在此地区遍设永久居民点。

虽然在册封典礼上,罗洛视国王为无物,嬉笑不止,但作为交换条件和对查理的回报,罗洛发誓信奉基督教,采用法语,放弃其海上骚扰行动,其军队也改为法兰克式的骑兵作战方式。此后,罗洛正式改变信仰,接受洗礼,成了法国国王属下合法的公爵。他部下的维京海盗不但成了诺曼底人,而且也成了耶稣基督旗帜下的骑士,这些人按照骑士的待遇,都得到了武器和马匹。现在“诺曼底”一词就源于定居那里的北欧人。

据说,当时有5000名维京人和当地法兰克人融合。罗洛本人也娶了一位高贵的伯爵的女儿波帕。由于基督教的宽容政策,在诺曼底定居的北欧海盗大部分与罗洛一样,都娶了法兰克妇女为妻,并且改信基督教。

就在挪威和丹麦的维京人不断地向西方挺进,在西欧烧杀抢掠、扩充领土的时候,斯堪的纳维亚的另一群维京人——瑞典维京人则在他们相反的方向上不断跃进着。他们全力向东进军,从波罗的海沿岸出发,到达黑海及君士坦丁堡城外。9世纪后期,瑞典维京人的势力范围已经扩展到了俄罗斯的内陆地区,留里克王朝就是他们在那里建立的,俄罗斯的诺夫哥罗德和基辅成了海盗们进行对外扩张的根据地。

当留里克王朝建立后,吸引了大批的瑞典维京人从家乡迁居过来。在公元922年,曾有一位到过基辅的阿拉伯商人详细地描述过在那里生活的俄罗斯人的景象:“那些在泥水满地的小路上笨拙前行的俄罗斯人,有着高大健壮的体魄,他们走起路来挺胸抬头显得气宇不凡。这一切都令人耳目一新,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体格,他们有成熟的棕榈树那么高,头发金黄,而且面色红润。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带着自卫的武器和亮闪闪的装饰物,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醒目的刺青,看起来简直和树木的外皮一般,这让他们显得更加地高大挺拔,也更让他们显得凶狠无比。”

维京人的天性决定了他们首先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其次才是公平交易的商人。他们在扩展殖民地的过程中,从未停止过烧杀的海盗行为。

为了方便将来在军事上的进攻,瑞典维京人在商路的沿途要地都安扎了有战壕的军营,修筑了有防御工事的驿站。比如说非常著名的保加尔驿站控制了通往斯摩棱斯克的道路,而斯摩棱斯克城从古到今一直是俄罗斯国的兵家必争之地。此外比尔卡城也是个繁华的都市,表面上看来,它是因为商业的发展才变得如此地昌盛,但是实际上它也是南来北往的海盗们的老巢,它的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海盗和血腥行为。并不是这个地方的资源有多么丰富,或者是商业有多么发达才让它的仓库里堆满了金银,而是维京海盗对俄罗斯、拜占庭和阿拉伯世界的不断掠夺让它成了如此模样。在那里随处可见装载着货物和奴隶的海盗船,在这些城市中交易的商品不仅有来自各地的货物,还包括海盗们从他们侵占的地方运来的俘虏。维京人从海外抓来的俘虏一般不留在本地,而是卖给阿拉伯人,如果有剩余的便运回北欧国内,卖给那些农场上需要农奴劳动或需要提供女奴性服务的维京人。财富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从世界各地流向这里。

君士坦丁堡被瑞典维京人称为“最伟大的城市”,这是座一直令他们魂牵梦绕的世界闻名的大都市,他们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据记载,公元907年,奥列格率领2000艘船、8万兵力,向君士坦丁堡进攻。去实现他最宏伟的理想——征服君士坦丁堡。可是就在进军的半路途中,一座巨大的山脉挡住了他们的前进之路。猛勇无惧的奥列格命令手下的人把船弄到岸上,抬起船身,给船安上轮子。等到顺风的日子,扬起所有的风帆,借助风力拉动船前行,这样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君士坦丁堡城外列阵时,拜占庭人早已张皇失措了。在维京人强大的武力威逼下,拜占庭只好屈辱地签订了和约,向奥列格的瑞典人交纳了价值96万格里夫纳的贡品,而且还必须允许他们拥有贸易上的免税特权,这足以保证俄罗斯商人们轻松地取得巨额商业利润。

一直到1598年,留里克王族因为没有后代可以继承王位,外戚戈都诺夫被推举为俄国沙皇,留里克王朝才宣告结束。瑞典维京人以海盗开始,以统治结束,海盗旗在俄罗斯飘扬了几个世纪之久,在此后的俄罗斯的发展中,坚强、勇敢、尚武的维京人作风一直被传承下来,成为这个民族的骄傲所在。

§§§第3节 亚细亚的疯狂——亚洲海盗

在我们的习惯思维中,似乎只在那些遥远的欧洲国度里才会有红发碧眼的海盗杀人越货。其实,在亚洲也是绝对不乏海盗身影的。几乎所有拥有海岸的亚洲国家都曾有过海盗的存在,而其中最著名的当数土耳其和阿拉伯海盗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勇猛的民族性格让他们纵横地中海数个世纪,强大到让欧洲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把教皇的财宝收入囊中在15、16世纪的西方,基督教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威,没有哪一个欧洲的国王或者是皇帝敢于向罗马教皇发出挑战。即便是那些古老的东方大国也要对其敬让三分。可是就偏有这样一位土耳其海盗不信邪,公然抢掠了罗马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财宝船,震动了整个西方世界。他就是亚洲海盗史上鼎鼎大名的巴伯路斯。

15世纪到16世纪,地中海上上演干戈,欧洲人同土耳其帝国是这场惨烈争霸剧的两位主角。在海上之争中,土耳其海盗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经常像一股来去无踪影的海上旋风,袭击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的南部沿海地区,抢劫船上的财宝,把船上的富人扣为人质勒索赎金,而穷人则被悲惨地带到奴隶市场上出售。

16世纪初土耳其的哈夫斯王朝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当时王朝的统治者曾经同两名海盗达成了一项协议,协议的内容是把杰尔巴岛这个突尼斯最大的岛以极低的价格卖给这两名海盗——也就是土耳其海盗史上著名的巴伯路斯兄弟。

当时无论是海盗两兄弟还是哈夫斯王朝都没有料想到,这项协议最终会把他们带到什么样的道路上去。它不但对于北部非洲产生了重大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辐射到了整个地中海地区。最明显的一个结果是,从此杰尔巴就成了海盗的天下和乐园。海盗们纷纷投奔到这里,岛上建立了防御性能良好的要塞。而且,杰尔巴岛不仅成为海盗进行抢劫远征的基地,还一度成了地中海地区国际政治的活动中心。在整整三百年的漫长历史时期当中,海盗们把持着这一地区的政治和经济,在整个世界的政治舞台上都形成了呼风唤雨之势,这种情形在世界的海盗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巴伯路斯兄弟把杰尔巴岛建成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王国,进行的海盗活动也越来越大胆,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他们的装备也越来越精良,早已不是当初小打小闹的盗贼,而是一只拥有数艘战舰的能征善战的海军力量。以致于后来,拥兵自重的巴伯路斯寻找机会把阿尔及尔君主轰下宝座,自己取而代之,自命为阿尔及尔苏丹,史称“巴伯路斯一世”。就这样,在北非居然诞生了一个由海盗执政的王国。那么,这一切都是怎样发生的呢?

1504年的春天,巴伯路斯的第一次海盗活动就几乎把整个地中海搅个天翻地覆!原来,他抢掠的是世界上最有威望、最有权势、最富有、收藏艺术品最多的人——罗马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船,而这艘船上,还确实装载有价值连城的货物。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两艘归属于罗马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大桡战舰从意大利热那亚出发,当船只经过厄尔巴岛时,第一艘大桡船的船长帕奥罗·维克多发现有一艘不大的船与他们的船并列而行。船员们并没有感到惊慌,他们认为,在整个地中海地区,教皇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权威的,哪怕是海盗也决不敢对教皇的财物抱有幻想,何况这艘船有着十分完善的武器装备,如果不是真正的军舰是不可能征服它的。可是他们的的确确想错了。眨眼间这艘来历不明的船便靠近了大桡船,近到船员们连对面船上的水手头上的布都看得很清楚,天啊!他们是千真万确遇上了土耳其海盗。

大桡船有着比对方更庞大的船体和更快的速度,因此他们想凭借这些优势甩开海盗。可是海盗船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当双方的距离只有30米时,海盗出其不意地向大桡船射出了密集的箭,接着抛出带有钩子的缆绳把大船钩住,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教皇船上的水手们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已经成了海盗们的俘虏。战斗很快便结束了,海盗首领命令俘虏脱去衣服,把他们关到船舱里。紧接着,巴伯路斯又向他的兄弟们发出了命令:

“如果我分析得不错的话,另一条大桡船离我们不会太远,一定是在我们后面,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妥当的主意,能保证咱们不费多大力气就截住它。”一边说着巴伯路斯一边让海盗们穿上教皇船水手的衣服,并且换装的全体海盗都上了教皇的大船,而将海盗船拖在后面,同时降下了主帆,船的行驶速度一下子便慢了下来。

就在即将入夜的时候,对于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的第二艘教皇船出现在视野中,巴伯路斯吩咐道:“大家都保持沉默,听凭他们自己靠近我们。”于是双方越来越近,而这时赶上来的教皇船船长已经发现船上身着教皇水手服的士兵都站在各自的岗位上,而船尾拖着一条海盗船,他还以为是打败海盗的战果呢。

终于两艘船靠在了一起。随着巴伯路斯的命令,凶猛的海盗以饿虎扑食之势跳了过去,发起了猛烈的战斗,那边的水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转眼间也成了阶下囚,这艘教皇船也成了巴伯路斯的战利品。

海盗首领巴伯路斯第一次抢劫行动就大功告成,收获巨大。而得知此消息的罗马教皇尤里乌斯二世却怒不可遏。在当时的欧洲,在这位教皇的面前连所有的国王都必须恭恭敬敬,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可是这个来历不明的海盗居然把教皇的财富收归己有,这简直是滔天的罪行。于是教皇下令马上进行调查,很快情况就大白于天下,他的属下是如此汇报的:“这次抢掠的组织首领是希腊人巴伯路斯,他从幼年起就成为了土耳其海盗中的一员,而且凶狠残暴。他凭着自己的勇敢、狡猾、冷酷无情而在海盗世界中取得了独树一帜的地位。”

即使是教皇也无计可施。他只能泛泛地下令捉拿海盗。可是在地中海广阔的区域里,想找到一群亡命天涯的强盗又谈何容易。巴伯路斯在这次抢劫得手后变得更加大胆,在他的带领下海盗船队四处烧杀抢掠,取得了巨大的收益。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巴伯路斯厌倦了海盗生涯才算终止。长年漂荡在海上的他希望在陆地上建立起自己的王国,创立一个强大的王朝。于是他向突尼斯总督求助,请求突尼斯能给他提供一个适宜的基地,作为交换,他答应拿出五分之一的战利品上交埃米尔。利欲熏心的突尼斯总督看到有利可图,便同意了巴伯路斯提出的条件,把突尼斯的近海小岛杰尔巴岛割让给海盗。

巴伯路斯一世登场

已经声名鹊起的巴伯路斯不但得到了突尼斯总督的庇护与帮助,而且深受手下士兵们的爱戴,尤其是得到了他的兄弟海尔·丁鼎力相助,他的舰队迅速地得到了增强。实力已经今非昔比的巴伯路斯不仅仅把攻击和抢劫的目标定在公海上来往的货船上,他开始同阿拉伯人携起手来,结起亲密的同盟,对欧洲各国的地中海港口实施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的猛烈攻势,对那些属于西班牙的船只更是毫不留情。巴伯路斯开始开创属于他的辉煌时代。

西班牙在地中海的霸权地位因为疯狂的海盗活动而受到了影响,这让西班牙人愤怒异常。国王斐迪南决定建立起一只海上远征军,对地中海海盗进行征讨,要把北非沿岸的海盗彻底地清除出去。西班牙军队很快便攻陷奥兰、布日伊和阿尔及尔这些海盗据点,把城里的居民全部带回国内充当奴隶,以此来根除海盗得以存在的社会基础。除此之外,西班牙人还把北非阿尔及尔港外的一些岛屿控制在手中,在岛上修建了大量的战斗堡垒,增派军队作为西班牙在阿尔及尔港外的门户,对海盗的行动进行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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