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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8、还要上学

一高本来也是一个封闭式的学校,可是经不住学生们的反对。后来虽然有封闭的名义,实际早已经“名存实亡”了。

要说一般学生的反对是无效的,大原国多数学校的学生也明确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并没有公开说出反对的话语,他们用实际行动。

比如背地里偷偷将摄像头的打坏、锁眼堵住、破坏大门、拆掉围墙等等;明里的,一个女生大叫着看门的非礼,并抓花了他的脸,然后突然出现一群男生将其拳打脚踢。事后某一个或者几个权力部门的家长就联合站出来指责学校的不是……,于是,再也没有人能挡住学生们走出校门了。

夏易恒并不知道关于学校大门的这些英勇战斗故事历史,不过此时他带着妙明超走出学校的大门。

“对不起,大哥,连累你了。”

妙明超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跟夏易恒道歉。刚来学校就打架,而且将对方的腿给打折了。在妙明超想来,不管这位大哥有多牛,这个学一定是上不成了。

“哪里有好一点的饭店,我们赶紧去吃饭,要不然时间会跟不上的。”夏易恒一边朝校外走着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妙明超。

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只会挨打求饶的笨蛋,没想到他打白建波的时候还挺凶狠的。光看被打断腿的木凳子,以及他肿起老高的手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孬种。

刚才在食堂内他用自己少的可怜的那种独特力量救了伊瑶瑶,不过他不后悔,尤其当伊瑶瑶醒来那一瞬间迷茫的眼神,竟然和她有七分相像,那一瞬间心中的触动让他现在还在怀念。

“跟不上了,什么跟不上了?”妙明超对夏易恒的话感到迷茫。

“上课呀?”

“老大,老大,你是说下午还要去上课?”

把别人腿都打断了,不送人家去医院,也不逃跑,直接去吃饭,还不想耽误下午上课。我的那个圣母呀,这是什么人呀?

“是呀,不然干嘛?还有,你不要叫我老大,我没有收小弟的习惯。听上去我好像给黑社会似的。”

妙明超被夏易恒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黑社会也不能一见面、一句话,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就把人家的腿给打折吧?黑社会也不能打了人还大摇大摆的要去上课吧?

“老大,你要不要避一避,你打断腿的那个叫刘希俊,跟社会上的很多混混都认识,他是帮白建波的,白建波才是罪魁祸首,他父亲是长安集团的老板,还开有大饭店、歌舞厅、游戏厅,反正很有钱。他哥也是这里的一霸,听说半个城好几条街的混混都归他管……”

夏易恒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妙明超,妙明超也因为夏易恒看过来的目光停止了继续说话。

“那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我哪里知道呀,可能是因为上午赌钱吧,可能是他以为我赢了他的钱,所以找人……”

“你不是输了吗?”

“那……那不是最后才知道的吗?象我这样的贫民,打了也就打了。他已经叫了人了,要是再让人家不动手,他会觉得自己没有面子的。”

听到这里,夏易恒看了妙明超几秒钟。

贫民就不是人吗?为了在班里十元钱的打赌输了就要找人将同学打一顿,知道自己赢了为了面子还是要将对方打一顿。这样的事情,妙明超居然能够坦然接受,真不知道他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确实不好过。也算打赌,转身继续朝前走,妙明超又赶紧跟上。

“他这么厉害你还敢打他,不怕他报复?”说着夏易恒转身继续朝前走。

妙明超又赶紧跟上:“不打他,他也会报复的,何况你为了我的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拉仇恨,我打他一顿,我就会成为他们报复的主要对象,再说,反成也上不成学了,不如跟你出去混混。老大我们去哪呀?”

这几句话让夏易恒对妙明超有了新的改观或者是认识。一开始见妙明超求饶,以为他是胆小怕事的孬种,其实他只是想上学,一个贫困生上学本来就不容易。后来见自己为他出头,他宁愿不上学也不愿躲在后面,冲上去将主谋狠狠的打了一顿。而且还能控制着不让对方有大的伤害,这说明他非常有脑子,在做事的时候不冲动,为自己留条后路。

此时虽然没有拿眼睛看妙明超,其实夏易恒已经很欣赏他了。看到前面有一个大饭店,就带着妙明超向那里走去:“想什么呢?上学是正事,吃了饭去上学。”

妙明超跟着夏易恒走进饭店,心中嘀咕:这老大是不是缺根弦呀?怎么对这么大的事都不在乎,下午去上学不是等着被安保局抓吗?学校不开除你才怪!也许,老大家里的关系不一般吧?

妙明超沉默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心想他因为我才打的人,我总不能一个人就跑吧?是死是活跟着他到学校再说,也许这就是有难同当吧!

跟着夏易恒走进二楼的包间,看着夏易恒点了好几个菜,两屉九龙包子,两大碗牛肉面,妙明超心想说好了我请客的,可是这里的菜好贵,我的钱一定不够,太难为情了……

饭菜上来之前,妙明超终于忍不住问问夏易恒的解决方法,夏易恒反过来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妙明超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想了想说:“我是蓄意报复,不过我没有把他打成什么样,只是一般的斗殴。最多也就是罚款或者拘留几天。你……你是防卫过当致人伤残,不过只要没人告,应该没多大问题。象这种事情,他们一般都不会这么快找安保局,大都是先调查对方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如果对方势力大就忍气吞声,要不就主动道歉,赔赏钱财来拉好关系。要是对方势力小就敲诈钱财,要是没势力,敲诈不出钱,就狠命的报复,一般都治的很惨,让所有人都怕他。所以,你最好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找找关系。”

妙明超以为他能在最后两个月进入尖子班,在教室能给老师那样说话,打架能那样不留余地,现在还能安安心心的吃饭上学,家里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家人是山里人,没有任何关系。”夏易恒盯着妙明超的眼睛这样说,让妙明超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妙明超还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为了自己打架,自己总不能一个人跑了吧?

饭菜上来的时候,各种扑鼻的香气瞬间进到了妙明超的鼻子里,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沉默中将牛肉面吃完,又吃了几个包子和很多的菜,妙明超当这是被抓前最后的一餐,实在吃不下去了。就停下来看夏易恒吃。

夏易恒吃饭的速度并不快,妙明超将碗中的面吃完的时候,他才吃了一半,可是他一直在吃,妙明超吃撑了以后,看着夏易恒不紧不慢的将清蒸鲈鱼吃完,接着吃完了回锅肉的同时吃完了剩下的所有的包子。

妙明超目惊口呆的以为夏易恒结束了战斗的时候,只见他有将脆皮豆腐、辣椒土豆丝和大青菜端到了自己跟前,妙明超又目惊口呆的看他吃完所有的菜还喝完了那一大碗鸡蛋汤。就连饭店送的果汁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结账!我知道你钱不够才打赌赢钱的,而且你还输了。这顿我请了,以后你有钱了,统统有你付钱。”

妙明超见夏易恒如此说着掏出了一张卡,那张卡竟然像是金的。

妙明超非常疑惑的跟着夏易恒走出了饭店,晕晕乎乎跟着他走进了学校,心惊胆战的回到教室,一路上夏易恒还有兴趣问他班中谁学习好,谁哪门功课是前几名,都坐在什么位置,他的神经可真够粗大的。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白建波的位置是空的,也不知他会怎么样对付自己,最好的结果是告老师,由学校出面处理。不过在妙明超心里知道那完全是妄想。

坐在教室里,妙明超如坐针毡,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真不知道老师来了会不会把自己赶出教室,或者叫安保局的人把自己抓走。扭头看夏易恒的样子似乎也在发愁,眼睛不住的往教室四周观看,不过他老是看天花板有什么用处?

伊瑶瑶见夏易恒走进教室,本来有些苍白的脸立即就红了。中午夏易恒贴着自己后心的手让她感到好舒服,难道这是因为自己思春了?这样想着,伊瑶瑶又觉得不可能,就是思春也不会是一个自己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吧。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孩有过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也许那就是男女接触的异样感觉吧。她知道自己晕了过去,是夏易恒伸手扶住了他,她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趁机占其他的便宜。从心底上,她是讨厌夏易恒的,因为他在学校食堂打架,而且还出手那么重,她决定以后离他远一点儿,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

上课铃响了,三一班班主任刘荣飞,拿着试卷忐忑犹豫了好一阵子。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睛,真的不想再见到夏易恒,甚至不想再走进教室。

老教师林兴志给他谈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心,刘荣飞终于意识到如果不能过这个坎,可能以后自己真的就完了。他答应老教师也答应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鼓足勇气去面对。

中午妙明超和那个新生打架的消息传了过来。那个新生一脚踢飞一人,一脚踹断一人一条腿的消息传过来,他着实地高兴了一下。只是可惜妙明超也被牵涉了进去。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回那个学生不会再来上学了吧。自己终于可以放松的继续教学了。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望着学校的大门,看着学生们走进学校,心中感到由衷的高兴,我要好好的教学,让更多的学生走进大学,……那是谁,怎么那么象我们班的那个新学生?我是不是看错了,……他旁边的是妙明超,那真的是妙明超。

刘荣飞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急忙跟学校打电话询问打架处理意见,得到的回复是“如果没人追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就让打架双方写检查”。

腿都打折了,还说没有造成影响,只让写检查,这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在一边生气是一回事,作为老师教育学生又是一回事。老教师上午听说一个学生被安保局抓了,就急急忙忙去救,说是不能耽误学生的一生。他自己家的事都不找关系,为了学生倒是不予余力,真是傻的让人佩服。

在老教师身边工作将近一年,刘荣飞也想成为他那种的人,成为那种成为一个能真真正正帮助学生、让学生茁壮成长的老师。

可是要面对新生夏易恒那样一双眼睛,刘荣飞还真是有些底气不足、腿脚发软。

手中抓着试卷足足站了十分钟,硕士毕业的三一班班主任刘荣飞终于迈开了脚步。

“就当他不存在,就当他不存在。”刘荣飞不住的默声念叨着,走进教室低着头让第一排的一个学生往后面传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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