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白建波在食堂看着妙明超挨打求饶的时候,别提心中有多痛快了,这些贫民的孩子竟然敢赢我的钱,虽然最后没有输,但是要是说出去,自己依然会丢面子的。这回好了,打他一顿,即他知道不能得罪自己,面子也拾回来了。
可是他并没有得意多长时间,那个新来的黄毛就过来了,上来就是两脚,看着一昏一嚎叫的两人,白建波的头脑有些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在这个地盘有人还真敢和我来真的。我哥可是这几条街的老大,他不想活了吗?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他无法接受,一向胆小怕事的妙明超抄起凳子打过来了,那一瞬间白建波想的不是妙明超,而是站在一旁的夏易恒,他不敢还手也不敢躲避。抱着头蹲下了身子……。
所幸自己没有被打残废,挨打以后,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白建波心中想的不是赶紧将那两个人送往医院,而是赶紧让那两个人走远一些。
等他们走出了校门,白建波才打起了电话。
和白建波“英雄所见略同”的是那个被一脚踹断腿的同学,夏易恒的身影一消失,他就立即停止了嚎叫,拿出电话拨打了120,他清楚地知道不会有人为他打电话的。
后来在医院,刘希俊和那个高个的家长纷纷找到了白建波的父亲,让其代为处理这件事,白建波的父亲白长安答应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又随手拿出了几万块给他们先给孩子看病和买营养费。
打发走了那群人,白长安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建波。虽然儿子没有大伤,但是浑身多处瘀肿也让他心疼。渐渐的白长安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问:“你把事情的经过再给我说一遍,任何细节也不要漏掉。”
白长安小的时候,家中只有一个饭店,他和漂亮的妻子努力拼搏,短短十年就将事业扩大了无数倍,成立了长安集团,这其中的付出的也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妻子付出的更多,其中还包括各种不能道出的东西。比如他如今还不知道大儿子白建涛到底是不是他的亲骨肉。可惜集团成立不久妻子就引积劳过度去世了。
白建波不是一个对妻子忘恩负义的人,他后来也有了几个女人,但是绝不娶妻。他也不管白建涛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只要是妻子的儿子,他都决定以亲儿子对待。甚至待他比待亲儿子更好。
比如白建涛初中毕业就到社会上混,他就拿出了许多钱让他做事情,后来发现白建涛和自己的一个小情人有染,白长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后来白长安就懂得更加在意小儿子了。不是因为亲生,而是因为小儿子学习好,他知道光凭到社会上混小混混始终只是社会底层,成不了大气候。只有上名牌大学,认识更多的大学同学——上层人物的子女,才有机会进入上层,才能更好的接收自己的产业。
现在眼看就要考大学了,竟然有人敢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他怎能不怒?但是他不能鲁莽的让身旁的大儿子去打回来,在社会上闯荡这么多年,他深知社会上的水有多深,他也深知社会无对错,有的只是权利、背景和金钱。
他问事情经过的原因并不是问谁对谁错,而是要从细节上判断对方是不是有背景。
白建波又详细的跟父亲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旁边的老大白建涛已经沉不住气了:“爸,这人也太猖狂了,那个妙明超就是仗着他才敢打建波的,我先找人打断他的两条腿让他一辈子做轮椅再说。”
“站住,”白长安喝住白建涛,轻声的说:“我给你说过的话你又当耳旁风了?我说过,凡是要先谋而后动,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牌,你这样鲁莽早晚要出事的。”
他伸手握着小儿子的手,说:“儿子,我不是不想立即为你出气,……你说那个夏易恒头上有一撮黄毛,他又那样的敢果断出手,而且毫不留余地,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火红天’的黄毛?总之在没有弄清楚他的底细之前,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我不能拿你母亲留下的基业冒险。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嗯,爸,我能理解。你不要担心,我又没有多大的伤,我不会再惹他们了,以后躲着他们就是了。”白建波懂事地说。
“怎么能怕他呢,爸,我多找几个人,就算他是黄毛,我直接做了他,咱怎么能忍气吞声呢?”
白建涛自小就爱大架,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还学过几天拳脚,有父亲的金钱支持,他打架向来勇猛。后来领了一帮子小弟收保护费,更是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吃过亏?现在有人欺负自己的亲弟弟,要是不找回来场子,以后他还怎么混呀?
白长安呵斥道:“胡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没有我的允许,这事不准你插手。”其实在中午接到白建波电话的时候,他就开始找人调查夏易恒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越是这样,他就告诉自己越要沉得住气。
“不插手就不插手,我出去喝酒去了。”说着白建涛就走出了病房。
白长安以为他要喝酒解闷气,就由着他去了。实际上,白建涛并不是想出去喝酒,而是要找人杀了夏易恒。象夏易恒这么厉害的人,只能弄死。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要弄个车祸、意外死亡什么的。以前这条街上的老大就是被他开车撞死的。当时姚松波还没有当局长,父亲掏钱就将这件事做成了意外。
在他认为,夏易恒是刚来的,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太在意。就算安保局局长姚松波也只是对伤及本地治安根本的大事比较上心,况且他又不是神,比如自己收保护费还顺带帮他维护一下治安,他就睁只眼闭只眼。
至于妙明超,白建涛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只要夏易恒死了,妙明超会立即跪地求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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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明超跟着夏易恒走向校门,下午一直担心的学校处分、对方报复、安保局抓捕都没有出现:“老大,下午测试你考的怎么样?”
夏易恒耸耸肩说:“老实说,我大多都不会,不过除了作文没写,我抄的挺全的。”
“抄的,你一个人坐在后面抄谁的?”
“这个,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你就当是秘密吧!”
刚到学校门口妙明超就看到了一个靓丽的女孩,是学校的第二校花徐培培,她好像在等什么人,见他们从学校出来漂亮的大眼睛就看了过来。
徐培培的身材比伊瑶瑶还要好,单从漂亮程度来说一点儿也不逊色与伊瑶瑶。甚至比脸色略微苍白的伊瑶瑶还要好看,只是她的风评不太好,所以校花排名才落到了伊瑶瑶的后面。
此时看到夏易恒从学校出来,徐培培面带笑容,如梨花开放一般的走了过来:“你好,你是三一班刚来的夏易恒吗?”
夏易恒疑惑的看了过去:“你找我有事?”
对方依然面带笑容,让妙明超以为她知道夏易恒威猛,就想做夏易恒的女朋友。
“我是三二班的徐培培,想请你吃顿饭,以表示感谢。”徐培培笑容中微带着娇羞,但是不少真诚。
妙明超一听是美女请吃饭,就非常心动,能和美女一起吃饭对他来说可是一件荣耀的事。所以就拉了拉夏易恒,希望他同意。
夏易恒以为徐培培和妙明超有意思,是感谢自己帮了妙明超,就笑着说:“好吧,就一起吃顿饭,不过你不用感谢我,我并没有做过什么。”
路上夏易恒偷偷的问妙明超是不是和那个女孩有关系、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妙明超窘迫的说这么漂亮的校花谁都会喜欢交往的。
三人又来到了中午吃饭的鸿运饭店,吃饭的时候徐培培举止大方得体,时不时还能说上一点小笑话小幽默,似乎很熟练招待人,让夏易恒觉得饭吃的非常舒心。虽然吃饭的时候,妙明超频频将目光对准她,只是她似乎和妙明超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地方。
也许她们不好意思,隐藏的好,但是她们也不用坐的这么远吧?夏易恒虽然疑惑也不好去问什么。
夏易恒照样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吃的时候还说了句:“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犯罪。”
徐培培赞同的笑笑,说:“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最讨厌浪费了。”
吃完饭,夏易恒并没有让徐培培付钱自己刷了卡,徐培培终于还是将钱收了起来。
刚走出饭店,一辆黑色越野车急使过来。夏易恒反应极快,一把猛推开妙明超抱着徐培培就跃到了路边。
眨眼功夫那辆车就转弯消失了。
妙明超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徐培培脸上却掉下了眼泪。
她努力控制自己,还装作没事的笑了笑,然后笑着和夏易恒妙明超告别。可一转身,眼泪又掉了下来,感觉用手去擦。她擦眼泪的动作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夏易恒的眼睛的。
夏易恒并没有离开,让女孩就这么哭着离开,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何况对方刚才还请自己吃饭的,虽然是自己付钱,可人家总有这个心意吧!夏易恒上去拉着她将他带着她来到了对面的“姐妹咖啡馆”,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
姐妹咖啡馆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开的,并没有请员工。这对刚刚姐妹二十出头的,身材非常引人,同样的瓜子脸,可惜脸上几个黑痘痘破坏了容貌。
其中一个老板给三人端上了咖啡就离开了,徐培培一向是个坚强的女孩,就连受人逼迫,经历了那样的事,后来被安保局抓走她都一直没有哭。可是今天面临死亡,从死亡的边缘被别人救出来把她吓坏了,以往的伤心和委屈突然之间都涌现了出来,让她怎么也忍不住掉眼泪。坐在咖啡馆的摇椅上无声的落泪,她想让夏易恒和妙明超离开但是并没有得到同意。
最后,徐培培说出了他们意想不到的话:“他们想报复我,他们想杀了我,我不想连累你们。”
这话让妙明超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白建波想杀自己连累了她吗,怎么会是她连累了自己呢?
夏易恒也弄不清楚原因,但他弄明白了一点,徐培培和妙明超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种关系:“我一直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你说的感谢是指什么?”
徐培培还在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可是她控制不住眼泪,显得更为可怜。她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要对夏易恒笑笑,可是眼泪又流了下来:“昨天,我用摔烂的啤酒瓶子划花了一个人的脸,被抓进了安保局,林老师说是你救了我,还让我保密。一定是那个人气不过,今天就想开车撞死我。我这样的女孩就应该死在大街上女子,……我迟早会死在大街上的。”
徐培培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能划破别人的脸,妙明超很是不敢相信。就算她划了别人的脸,那一定也是因为她漂亮,别人想对她做些什么,看她如此落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不能解决的事情。要不然她为什么说自己迟早死在大街上呢?
夏易恒却听出了另外的东西,说自己死在大街上,一定是和父母家庭之间出现了问题。女孩子敢于划伤男人的脸一定是拿出了莫大的勇气,而一个女孩能拿出这么大的勇气,一般都是失去了别人的保护,才不得已自己保护自己。
夏易恒并没有问她过多的事情:“要不,你就不要上学了,找个地方躲一阵子,让妙明超给你送吃的和用的。等事情都过去了,再回来上学。等你考上大学了,换个新地方,一切都会好的。”
徐培培低着头,摇了摇,用很低的声音说:“可是,……可是我没有钱。”
“没关系,先用我的钱,过去这一段再说。”
徐培培想起夏易恒曾把自己从安保局救出来,现在又发现了他手中的金卡,他一定非常有钱。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愿意为自己花钱?
“不,我还是处女,我不会陪你上床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比较大,就连妙明超也能听出里面的坚决。
不过妙明超知道徐培培一定是误会了,夏易恒刚刚来学校,现在又得罪了白建波这样的富二代,连见都没有见过她徐培培,现在见她苦想帮助她,怎么会想着用钱和她上床呢?
夏易恒也觉得好笑,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用钱和她做这种交易的花花公子。
也是,现在的有钱人不都是这样吗?尤其象自己这种能将她从安保局救出来的即有权又有钱的“花花公子”。
“那就当借你的,利息就当是存银行的利息。我不逼迫你,三年内你要是没能力还上,再考虑其他的。怎么样?”
徐培培抬起头来:“你真的不逼迫我?”
夏易恒摇了摇头,笑着说:“强迫的没意思,我这人比较喜欢自愿的。”
存银行的利息低的几乎和没有一样,听到这话,妙明超彻底相信夏易恒没有用钱胁迫徐培培的意思了。对夏易恒的为人更是感到放心,觉得自己没有认错老大。就算真的被白建波报复,只要能认这个老大,自己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