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儿急忙摇头,“不是小姐你的,你只有伤疤,没有伤口。可是这血是哪儿来的?难道是我的?”说话间,思儿又开始四处查看自己。
夏婉眉头一皱,想到开始看到冷走路的样子没有了之前那么有气势,而且思儿打他的时候,他似乎竟然还痛苦的皱了眉。
“不是你的,别找了。肯定是刚才那个家伙的。他应该被他主子打了吧。”夏婉想,那个武功看起来就很强的人,肯定是不会轻易被人伤到的。
“那就好。活该!”说着,思儿还嫌弃的用自己的手帕擦着手,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夏婉没有阻止,转过身继续看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既然我们没办法出去,那就只有等着夏家从外面想办法了。我就不信,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被抓进了王府。”
将手里的帕子放到墙角扫帚的地方,思儿快速地走过来:“可是外面那些人都开始叫小姐你王妃了,我想老爷那边可能也没有什么办法。”
眼见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在思儿的巧手下消失殆尽,夏婉想了想,说道:“既然在夏家我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在这里应该也能活成这样吧。”
“啊?”思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夏婉的意思。
“我们就在这里吃穷王府吧。”
夏婉已经在九王府里住了一月有余,这期间墨凌云从未回来过,据侍卫们讲,墨凌云似乎住进了京城最有名的花魁屋里。
而她,在没有墨凌云的九王府里,却混得风生水起。她从最初的和侍卫互相看不对眼,到现在侍卫对夏婉就像是对主子一般十分尊敬却才只花了半月不到。
果然恩威并施才是真理。
“小姐,今天还去书房么?”思儿边给夏婉弄着发髻,边问道。
夏婉没说话,含笑地从抽屉里拿出最上面的一本书,封面是深绿色,但是没有一个字在上面。
“小姐?你竟然偷书出来?”思儿惊叫道,“我们俩能出去都是我花了你好多首饰才成功的。而且你拿什么书不好?为什么要拿兵书啊?这本书根本不是女子看的,要是被九王爷发现了,已经不是偷书罪了,而是不守妇德了。”
“嘘……”夏婉皱眉,“别大惊小怪的,怎么可能那么严重。九王爷那么多书根本查都查不过来。再说了,我这哪里是偷,不过是借来看看而已,我不想每天都需要花掉我一个古董就为了去书房。”
“古董?哪里有古董,不全部都是你的首饰么?他们是古董?”
摆了摆手,夏婉示意她不要继续,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黑丝,说道:“快给我弄头发。”
“好嘛。”思儿哭丧着一张脸,时不时地看着夏婉放在梳妆台上的书,但也同时心灵手巧地很快就将夏婉的头发给编了出来。
“思儿编得不错,我喜欢。”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夏婉忍不住夸奖道。
“小姐喜欢就好!”思儿高兴地将夏婉搀扶了起来,搬过一张凳子来到窗前让夏婉坐下。然后立即来到梳妆台前,将那本书双手捧到夏婉面前,似乎抱的是传国玉玺一样,稍微不注意就会掉脑袋。
“有这么严重么?哈哈。”夏婉看着她憋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过书便大气的打开,似乎要证明这本书随便翻都不会出事一样。
谁知刚翻开书,突然一张纸就慢悠悠的掉落到了地上。
夏婉俯身捡起,反复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四儿急忙上前,紧张地看着那张纸,随即说道:“是上好的银缕缎竹宣纸,它还被叠得整整齐齐。”
刮了思儿一眼,“就会贫嘴。”边说着,夏婉边好奇地展开,思绪却猛地一下子停滞了。
纸上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笑靥倾城的女子。女子的青丝被随意地挽起,松松散散地插着一根镶嵌着红石榴石的银钗,一袭水红色的长裙亮丽却不庸俗,反而有种凌驾于世俗之上的气质。
女子即使是在画上,眼睛依旧流光溢转,含笑的嘴角透着一股亲和的感觉,如烟雨般迷蒙的面容,水水润润,像玲珑剔透的美玉一样。
“好美的女人。”夏婉身为女人也不敢离开视线。夏婉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怀中的那幅画,饱满白皙的指腹滑过女子清丽的脸庞,那几近真实的触感让夏婉有一瞬间还以为真的是在抚摸某人的肌肤。
看得出来做出这幅画的人是用了极其大的心血。那人,定是非墨凌云莫属了。墨凌云或许不如他表现的那么残虐。
“这不是榕妃吗!!?”思儿看到夏婉手中的画,不禁脱口而出。
“榕妃?”这个女人是难不成是他的……可为什么要夹在这本兵书中?夏婉有些疑惑,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画,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向心头。以前只要出现熟悉的名字,正主的记忆就会突然冒出来,但是关于榕妃,正主的记忆却不是很深刻。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姐难道忘了吗?”思儿看着夏婉疑惑的表情,不禁问道。
“啊,那,是啊,自从那次被九王爷狠狠地欺负了一顿,我感觉脑袋昏昏的,有些事记不得了。”夏婉胡诌着,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墨凌云。
“哼!王爷下手太狠了,等我们回到夏家之后,我要给丞相狠狠地告状。老爷那么爱你,肯定会为你出头的。”心思单纯的思儿并没有觉察到夏婉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咳咳。”夏婉咳嗽了两声,“我们现在的重点是这个。”
“哦哦,我差点忘记了。榕妃就是九王爷的母妃,我们孜裘国历史上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我们墨氏王朝的骄傲。”
“榕妃娘娘的原名是戴荷雯,是国家首富戴毕荣唯一的女儿。在墨氏王朝五十六年的夏天,与当今皇上在西南的一个行省——辽颇的古鞍镇的一棵千年老榕树下相遇。所以在封妃子时,赐予称号榕妃。”
“榕妃娘娘与夫人的关系甚好,俩人时常相聚,并且也将自己的孩子定了约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如果同为男,或同为女,就做知己。”
“那我与王爷的婚事是很早就订好的了?”夏婉很奇怪,为什么她都不知道这事,但是四儿却像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般。
“是的。”
“可为何我的印象中从没有听我娘说过这件事,而且我似乎也见过王爷吧?”夏婉说得有些不确定。
点了点头,思儿看着夏婉缓缓开口:“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