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雅溪觉得如此面生呢。”雅溪听到夏婉的声音感到有些迷糊了。
这男子虽然身高不够高,但是有一副如此上好的皮囊和低沉而有魅力的嗓音,确实够吸引人。
“王爷,还是老雅间吗?”从话中看出来,墨凌云来燕归楼的次数不少,夏婉磨了磨牙,回去要好好盘问盘问了。
“嗯。”墨凌云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夏婉有些生气的神色。
“这边请。”雅溪的脸上一直带着浅笑,看着都觉得格外舒服。
雅溪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位于燕归楼的顶楼最隐秘的地方,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间用上好红木做成门的房间。雅溪轻轻将门推开,站到一边,微微弯腰让他们三人走进去。
当夏婉看到里面的模样时,惊讶地瞪大了眼。
除了奢华,就是奢华。夏婉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满脑子都是奢华二字,加上滔滔不绝的银票。
房间里的烛光在酡颜色的薄纱映衬下透着一股暧昧迷离的色彩,房间里的一切木质的家具全用极致昂贵的乌木制成,泛着幽幽的如同黑宝石般的光泽,一些柱子和横梁上被刷上了红漆,在上面又用镀金的方式,镀上精美绝伦的花纹,搭配着红色显得格外奢华。正中间的乌木桌上,摆着用羊脂白玉做成的盘子和酒杯,盘子上已放好美味佳肴,而酒杯里也斟了满满的好酒。
夏婉跟着墨凌云走了进去,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只看见一扇用小叶紫檀做成的屏风,上面画着娇美的梨花,一笔一划都将梨花的质地和姿态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夏婉绕过屏风看到后面是一张用上好沉香木做成的大床,上面铺着柔软的蚕丝被和绣着细致花纹的锦被。上方有薄如蝉翼的绯色薄纱垂到床上,显得有些朦胧,深吸一口气,可以闻到一股好闻的沉香的香味,在锦被的一个角上还有一串水沉沉香手链,有着浓郁的色彩并且泛着油性十足的光泽。
夏婉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到咂舌。
这燕归楼太奢侈了!
先前看到的成套成套的木屋家具和羊脂白玉的餐具已经非常值钱了,结果走到里面看到那张沉香木的大床和那一串极品的水沉沉香手链,夏婉内心产生一种想据为己有的冲动。
这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都很难见到一间房间里融合那么多上好木材,暂不说其他零零碎碎的装饰,单单刚才那几样夏婉觉得自家的财产里四分之一快没了。
但是,这只是这个房间里的冰山一角,就在刚刚夏婉左右打量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件对于现代来说是稀世珍宝的东西。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架子上放着冬青釉盖罐,那一抹青色有些抢眼,胎质纯净细腻,器身通体施冬青釉,釉色匀净莹润,看起来分外的秀美柔和而端庄,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夏婉有些不敢再看了,自己在现代对于中国古代昂贵东西有较深的研究,这些东西自己都能认出来,夏婉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了,突然觉得在墨凌云面前自己家在现代的那些财产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些都是王爷的?”夏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雅溪,眼中透着深深的讶异。
“是啊,整个房间都是王爷出资装潢的,我们燕归楼一分钱都没出,所以这间房只有祈王爷一人能用。”雅溪笑着说道。
夏婉没有接下去,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然自己满脑子都是那昂贵而华丽的东西了。
莫不是自己已经对墨凌云有了些了解,还真要以为这屋子是他金屋藏娇所用。但是如今来看,或许这燕归楼还是他第二个隐匿的财富所在……
“王爷,甯莲什么时候回来?”雅溪开口问道,照理说甯莲今天应该被王爷送回来的,怎么没见到人。
“甯莲被人要走了,你也别多问了。”墨凌云冷冷地开口,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八十年的陈酿就是不一般!
“是,那今天?”雅溪看墨凌云的脸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今天算了,本王和路兄好好喝一杯。”
“是。”
“雅溪。”夏婉突然开口,说的同时朝墨凌云眨眨眼,“你们掌柜的是萧公子吗?”
“是,路公子是有事找我们掌柜吗?”雅溪疑惑地问夏婉。
“没错,路某有事想向萧掌柜询问。”
“这样啊,实在抱歉,萧掌柜不在店里。”雅溪有些为难地摇摇头。
“那萧掌柜去哪儿了?”夏婉有些不悦地皱皱眉。
“雅溪不知,萧掌柜是今天早晨离开的。”
“今天早晨……”夏婉低声喃喃道。
为什么甯莲一到王府箫芃就离开燕归楼了,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不过,他怎么会有颜大人身边的人,如果这女人是妓女,按这种身份是不会被带入宫中参加宴会的,皇上必然会龙颜大怒,这其中一定有鬼!
“那好,谢谢了。”夏婉抬眼笑着向雅溪道了谢。
“不……不用谢。”雅溪看到夏婉夺目的笑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雅溪告退了。”说完屈膝行礼,便退了出去同时把门关好。
“夏婉,你来燕归楼原来是要见萧掌柜,难道你们认识?”墨凌云眯眯眼看着喝着酒的夏婉,语气中带着酸酸的感觉。
“不。”夏婉喝下口中的酒,一口否定,“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墨凌云挑挑眉,心里略猜出夏婉即将要说的。
“早晨在你房里和你滚床单的女人,就是甯莲,难道你没有发现她就是宴会上颜大人身边的女人吗?”
墨凌云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来这儿只想从箫芃嘴里套出点话来,至于他这个人我还真不认识。”夏婉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墨凌云看着她眼里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他想不到,这个女人即使看见自己拥着别的女人也能冷静思考,至始至终都不曾怀疑过自己,甚至还要助自己脱离困境……
这莫非就是人所说的同甘共苦?
那,他是否还得起她一个执子之手,死生携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