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尔杜巴戈几乎想要放弃,闭着眼睛对自己道:“我数一、二、三,要是睁眼还能看见魔杖的话,就说明上帝不要魔杖离开我。”她又睁开眼睛,魔杖的的确确还在那里,并没有飘得更远,卡路尔杜巴戈又兴奋起来,皱着眉头问自己,难道要念一念咒语,魔杖才肯回来?可是念什么咒语呢?她会的咒语显然是没有用处,对了,应该是…她扯着嗓子大吼:“芝麻开门。”刚吼完自己就否定了,“这应该是柳辛念的咒语才对,这里是龙朔国的地方,要念龙朔国的咒语。就用秋山的咒语吧…”前面的她也记不完全,只是再次大声叫道:“…急急如律令!”她算是豁出去了,抓着项链的坠子,把项链的链子用力抛出去,看也没有看就朝回一拉,竟然一下子就把魔杖成功地拉了回来。
卡路尔杜巴戈抓住失而复得的魔杖,心花怒放,嘟囔道:“宝贝,你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开始喜欢龙朔国的东西了?非要要用龙朔国的咒语才肯回来。”把项链又套回手臂上,抓起魔杖正要挥动,赫然发现魔杖上面竟然连着一根黑色的,比头发还细的细丝线,总的长度大约1。5m的样子。一头拴在魔杖上,另外一头就拴在她背上背着的扁长方体的氧气发生器上。
卡路尔杜巴戈目瞪口呆,啼笑皆非,原来她刚才所有的努力都是做的无用功,她只要轻轻地拉一拉这根细细的丝线,魔杖就会回来。这下她算是明白魔杖为何一直没有离开她,却又更糊涂了,是谁把魔杖拴在她身上,又没有告诉她呢?
卡路尔杜巴戈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为防止魔杖不小心丢失,她也不把那根细丝线解开,就这样挥动魔杖,念一个飞来咒。咒语和以前一样效验如神,她只等了片刻时间,她的飞天扫帚和水晶球一起,无声无息地飞到她的身边。
卡路尔杜巴戈欢呼一声,沮丧一扫而空,所有的信心全部恢复,收好水晶球,跨上飞天扫帚,雄赳赳地找她现在已经看不见的柳辛去也。
飞鲟号一直都在减速,此刻的速度只不过才11。2km/s,绝对速度和行星差不多,说明它降落的地点离蜃楼星并不远。果然,随着飞鲟号速度的进一步降低,一个有黄有白,漂亮悦目的小星球出现在飞鲟号的正前方,乃是蜃楼星最漂亮的一颗卫星花月,黄的是大面积的雄黄,白的是由液态的金属镓形成的金属湖泊。让白俊惊奇的是,花月本来是没有大气层的,可此时看来却是烟气缭绕,分明是有了自己微薄的大气。
白俊也听银星熠提过当初安屏想把所有的飞船都开到花月来,不免极是惊诧,但知道镓对蜃贝有极强的腐蚀作用,一旦让飞鲟号在花月上降落,飞鲟号就等于是报废了。白俊拿出折扇,一提自己的速度,追上飞鲟号,直接从舱壁进入飞船的控制室中。
里面的情形又让他大吃一惊,米宏介等人是一个也不见,除王帆又有了身体以外,这里就只有三个没有身体的蜃人鬼魂,另外就是货舱中有两个蜃人的大贝壳。
看见已经“死了”的白俊又出现在控制室中,王帆狡诈,知道自己不是白俊的对手,照着控制台就是一掌。白俊急忙提起扇子用力扇。一道黄芒裹着王帆朝后一拖,王帆掌力只击中控制室的天花板,自己掉在地上摔成了一滩软泥,魂魄招呼常秋华一声,一起逃出飞鲟号。
白俊知道自己追不上他们,也不追赶,又扇出两道黄芒,分别朝还留在控制室中的舒奇望和桑昀过去,却不料没有遇见任何抵抗,黄芒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裹起来。
白俊觉得非常奇怪,控制黄芒的力量收而不放,虽将他们裹住,却没有伤害他们。桑昀抱拳道:“白先生,还认得我么?我就是上次在天鲍星系附近给你们报信的桑昀。我旁边的是舒奇望长老。我们都是羊崴的好朋友,与你不是敌人。”
白俊点点头,撤掉黄芒,却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们,皱眉问:“飞鲟号中我们的人呢?”
舒奇望道:“飞鲟号先攻击我们的,我们的飞船毁了,也是在常秋华的逼迫下,不得已才会来这里的。柳辛被他的戒指神救了出去,卡路尔杜巴戈是被我丢出去的…”
白俊一听就急了,一把抓住舒奇望,喝道:“什么?你把卡路尔丢到太空中去了?”
桑昀急忙道:“白先生别急,他们都穿着宇航服,在太空中待一段时间并没有危险。舒长老又是等我把卡路尔的魔杖拴在她背后,才特意把她送到了柳辛的身边。我们把她是飞天扫帚和水晶球也丢出了飞船,她只要拿着魔杖,念一个飞来咒,她的东西就都会回到她的身边。而且常秋华还以为我们已经杀了卡路尔呢,柳辛的戒指神又天生不能抵抗我们的蜃人,常秋华对在太空站连行动能力也没有的柳辛也不是很在意,肯定不会派人去找他们。他们暂时都是安全的。”
白俊松一口气,松手放开舒奇望,恶狠狠地道:“要是卡路尔和柳辛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对饶不了你们!米船长和班恩呢?”
桑昀来到驾驶台,控制飞船改变航向,朝着蜃楼星飞去,黯然道:“班恩被常长老消灭了,已经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办法救活了。米船长也死了,不过魂魄躲进银星熠的项链中,只要再培养一个身体就没有关系了。”一边说一边又操纵机械手臂,把货舱中的两个大贝壳丢弃在太空中。
白俊又听得怒火上冲,也没有想桑昀的古怪举动,咬牙切齿地道:“常秋华!”
舒奇望很担心,急忙表白道:“你要相信我们,如果不是有常长老逼着,我们的飞船又坏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去攻击你们的人的。”
白俊打量舒奇望一眼,冷笑道:“我看舒长老的能力不在常秋华之下,恐怕他并不能逼着你做什么吧?蔡紫芙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么?我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她?”
桑昀气愤地叫道:“蔡紫芙也在银星熠的项链坠子中。白先生,是飞鲟号先来攻击我们的,我们也不可能不反击。常长老曾经好几次提议要夺取飞鲟号,都因我们三人的强力反对而没有实施。既然你们和羊崴说好要大家合作,你们的人又没有受人胁迫,却先来攻击我们,怎么还能怪我们反击?”
白俊听桑昀说得理直气壮,也不好再追究了,岔开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又肯和常秋华反目了?”
舒奇望道:“我们开始的确不想和常长老反目,但我们来到飞鲟号以后不久,王帆也来到飞鲟号,与常长老背着我们嘀咕一阵子之后,飞鲟号就改变原来的计划,不在蜃楼星降落,而要改去酒月引诱你出来。后来在我们以为消灭你以后,飞鲟号还是不肯去蜃楼星降落,竟然要改道去花月。飞鲟号里面装的全部都是蜃楼星等着救命的火藻,花月会破坏飞船的反应炉,就算是火藻不会坏,飞鲟号降落在花月以后,我们又拿什么把火藻送回蜃楼星呢?不与常长老反目也不行了。”
白俊又是一愣,沉吟道:“难道安屏又不想救蜃楼星的人了?”
桑昀愕然问:“安屏是谁?她又和我们蜃楼星有什么关系?”
白俊一呆道:“你们不知道安屏?她是一只九尾妖狐,现在正寄居在你们的皇上身上。常秋华和王帆都是她的亲信。”把关于安屏光枝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舒奇望恍然道:“难怪这次皇上的病好了以后,性情大变,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这次又把所有的飞船都开到花月上销毁了,原来他是妖怪,想把我们全部弄死。”
白俊却知道事情觉得不会如此简单,就算安屏光枝十恶不赦,也要给自己留一些部下,绝对不会想把所有的蜃人都消灭,皱眉道:“蜃楼星的飞船都开来了花月?莫非蜃楼星又出什么事情了?”
舒奇望指着显现出花月地貌的荧光屏,沉痛地道:“你看,花月上这些大气,就是镓腐蚀蜃贝以后形成的。如果只有一两艘飞船的话,绝对不可能形成这样大面积的烟气。我们这次去天鲍星系,皇上还特意要我们尽可能的带一些蜃贝回来。我开始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现在才知道是安屏特意要制造这种烟气的。”
白俊感觉很是不妙,莫名其妙地问:“这些烟气有什么特别的工效么?”
舒奇望多少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白俊,想了想才道:“知道此事的人极少。我来这里之前,羊崴也曾经问过我关于花月和蜃贝的事情。听我说完以后,就反复叮嘱我一定要与你们搞好关系。白先生,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安屏要把飞船送来花月?为什么不事前阻止她呢?”
白俊以前一直就觉得羊崴仅仅是看了范明蓝的留书,态度就转变得如此彻底还是很勉强,到了此刻才明白,花月才是导致羊崴投向他们的最根本原因。但羊崴还一直瞒着他们此事,就说明此事一定是对蜃人性命交关。友好地笑笑道:“安屏以前曾经和羊崴提过,被星熠偷听到了,不过我们一直不明白。舒长老要是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
舒奇望反是有些不好不说了,又沉吟片刻,终于缓缓道:“我们从前还在天鲍星系的时候,就曾经派人踏查过迷梦星系,也曾来过花月上。花月的成因至今对我们来说也仍然是一个谜,类似花月这样的地貌天体我们还没有在宇宙中的其他星球上见过。镓在大多数星球上,含量都非常低,只有花月上有很多。镓的熔点还不到30℃,放在手心中就能融化,在花月很多地方都是以液态的形式存在的。蜃贝极为坚固,少量的镓对它并没有腐蚀作用,只有在花月这样特殊的环境中,镓才能腐蚀蜃贝形成这种烟气。我们当初把这种烟气叫做乌托。乌托对我们蜃人来说,非常少的数量就有强烈的致幻和麻醉用,和你们地球上的******有点类似,也可以让人上瘾,一但上瘾,就无法摆脱。就是因为有花月,我们才把这个星系叫做迷梦星系的。”
虽然舒奇望还是没有说得很明白,白俊还是了解了,安屏光枝一定可以凭借乌托控制住蜃人。
桑昀道:“白先生,我们就快到达蜃楼星了,你是和我们一起降落,还是自己去找杜巴戈小姐和柳先生?”
白俊道:“我就不和你们一起降落了。”转身离开了飞鲟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