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一听威切特的话就急了,考虑片刻,下决心道:“小华,星熠此刻正在追击王帆。你马上去找他。找着他以后,让他别管王帆,快点回来。常秋华说不定还在这里活动,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威切特,你帮我照顾邰应济,除了星熠回来以外,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小华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了。白俊抱着秋山哲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房门。
白俊离开以后,威切特来到床边,正要给邰应济也检查一下,邰应济就清醒过来。威切特欣慰地发现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邰应济睁眼看见威切特,想了一下,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焦急地问:“秋山呢?”边说边要坐起来。
威切特扶着他道:“你别急。白先生正在隔壁救他。”
谁知道听威切特这样一说,邰应济还更着急了,大声道:“什么?”坐起来一把推开威切特,又顺手把白俊刚刚从秋山哲也身上取下来的青铜短剑抓在手里,“你让开,我要去隔壁看看!”
威切特急忙拉着他道:“秋山先生的伤势非常沉重。白先生刚刚吩咐,除银先生以外,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你也不过刚刚清醒,还是要多休息。”
邰应济急道:“你不知道,秋山有大问题!白俊单独和他在一起有危险。”用力去推威切特。
威切特一愣,原来邰应济竟然不是在担心秋山哲也的伤势,而是在担心白俊!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己的病也还没有好,尽管是邰应济伤病交加,他还是拦不住邰应济,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白俊的房门口。
邰应济用力推一下门。门是锁上了的,他没有推开。隔得近了,他们都听见房间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就像有人在打击沙袋一般。邰应济更是着急了,威切特也非常疑惑,不再拦着邰应济,反而和他一起用力去撞门。
这里原本就是利用库房临时改建的房子,门也没有多结实。两个男人的用力一撞,立刻便把门撞开了,顿时都看呆了。
白俊正一掌接一掌地打在秋山哲也身。闷响就是他击打秋山哲也的声音。他的房间本来就没有放家具,显得相当空旷。秋山哲也被他打得满房间乱转,白俊也围着秋山哲也满房间乱转,且显得很吃力的样子,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中,已经满头满脸的汗水了,见到威切特和邰应济,也没有出声招呼。
秋山哲也还没有清醒,自己是不可能动作的,他是被白俊的掌力推动得满屋乱转,本来非摔倒不可,但白俊每次都不等他倒地,就会迎上去,再给他一掌。白俊每打一掌,秋山哲也必定会喷出一口血来,已经喷得白俊的身上和屋子中到处都是了。
威切特和邰应济面面相觑,不过邰应济倒是放下心来,不再为白俊担心,却改为秋山哲也担心了。威切特也不明白白俊在做什么,大声嚷道:“秋山哲也本来也活不成了,白俊还这样折磨他,简直是有失人道!”就要冲进去阻止。
这次换成邰应济不让他进去了,一再保证白俊不可能对秋山哲也有恶意,威切特才很不情愿地同意不干涉白俊。邰应济轻轻带上房门,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威切特帮他掀开被子:“你还是赶快躺下吧。”这回邰应济很听话,随手将青铜短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乖乖地上床躺下。
威切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奇地拿过青铜短剑观看,失声道:“这不是安屏光枝的短剑么?怎么会出现在你们这里?”
刚刚才躺下的邰应济又急了,坐起来道:“你能肯定?这真的是安屏光枝的短剑?”
威切特眼看邰应济是不肯好好休息了,抓过一个枕头帮他垫在后背,点头道:“这把短剑上的花纹如此奇特,看过的人就不会忘记。安屏光枝虽然不太和我们接触,但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彼此之间十分熟悉。这是安屏光枝的短剑,肯定错不了。到底这把短剑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邰应济苦笑道:“短剑是秋山哲也带回来的。我开始还不太相信,原来他真的有问题。”
威切特愕然道:“可是我听小华说,要不是秋山先生帮你挡一下,你就被常秋华害死了!”
原来小华独自回家以后,没有找着常友信,只是与母亲见了面,听说常友信来了这里,便也找过来,正好看见邰应济在秋山哲也的房间中。小华正要敲门去问问父亲的消息,便又看见常秋华闯进来,吓得连忙隐去身形躲在一边。常秋华虽然知道小华跟了银星熠,但没有想到小华白天也能活动,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小华也在这里。
常秋华一脚踢开大门,二话没说,对着邰应济就是一掌。秋山哲也本来是躺在床上的,危急时刻没来得及下床就扑到邰应济的身上,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用自己的身体替邰应济挡了这一掌。他的动作太急,把放在他枕头边的青铜短剑也带到地上。
常秋华本正要再补上一掌的,看见青铜短剑后一愣。上前一步捡起青铜短剑,只看一眼,就神色大变,然后大叫一声,举起青铜短剑就扎在已经失去知觉的秋山哲也背心上。
小华见常秋华没有发现自己,胆子变得大起来,趁着常秋华心情激动在秋山哲也身上出气的时候,悄悄拿出石可欣留给邰应济防身的两颗一方珠,照着常秋华打过去。一方珠本来就是靠阴力伤人的法宝,小华本身也是一个阴气极盛的鬼魂,竟然将一方珠的威力发挥到极处,当即将常秋华打倒在地上。
常秋华以前曾经见过石可欣发射一方珠,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力,还以为不是白俊就是银星熠回来了呢,不敢恋战,魂魄离体逃走了。
小华松一口气,因知道自己身上的阴气太重,与受伤的人接触会伤上加伤,也不去察看秋山哲也和邰应济的伤势,转身就出去找来威切特。
邰应济听威切特说完,十分疑惑地拿过青铜短剑又看看,喃喃道:“这把短剑上的花纹的确是很奇特。但怎么会在秋山手里呢?”
威切特摇头表示不知道,又好奇地问:“你为何会说秋山先生有问题?”
邰应济苦笑道:“不是我说秋山有问题,而是和他一起来的十章宇航员说他有问题。自从星熠把那些宇航员救出来以后,这两天一直有一个叫吉村太郎十章宇航员来找秋山,但秋山一直没有在。今天秋山没有出去,那个吉村太郎终于找着他。他们两个人关上门在房间中说话,这里房间的隔音性能一点也不好,他们又说得非常大声,和吵架似的,我还是听个清清楚楚。只可惜他们是用日文交谈的,我又不懂日文,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威切特愕然道:“那你又知道秋山先生有问题?”
邰应济叹息道:“他们没有谈论多长时间,吉村太郎就摔门走了。走的时候,用英语告诉我秋山有问题,要我们提防他。我实在是疑惑得很,就去秋山的房间想问问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等我询问,秋山自己就说他是安屏光枝的情人,混在我们中间,是要帮安屏做卧底的。他还把这把青铜短剑给我,让我杀掉他。我更是奇怪,将青铜短剑放在他的枕头边,让他说清楚一些,但他却不肯多说。然后常秋华就来了。”
威切特恍然道:“所以你认为他会对白先生不利。那你说现在白先生是不是正在对付他呢?就算是秋山先生有问题,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邰应济还没有说话,羊崴和小华推门走进来,小华道:“不可能!白大哥是在救秋山。白大哥已经救过他两次,要是这次又把他救回来的话,就是第三次了。”
白俊的确是在救秋山哲也,用的是耗费极大的起凤腾龙之法。这种方法是先将病人的全身筋脉打通,然后再大量灌注真气强提病人生机。虽然能起死人肉白骨,但也相当危险。关键是在打通筋脉的时候,力量稍微控制不当,就会加速病人的伤势,而且这中间不能有丝毫停顿,要是医者的功力不够,依然会前功尽弃,还会连累自己油尽灯干,一个不好,就是玉石俱焚的后果。
白俊的功力深厚,倒是不很担心自己,但也怕秋山哲也不能承受,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敢用这样的办法。他因为自己并不是人类,怕引起秋山哲也身体的排异反应,无法给秋山哲也灌注太多真气,所以才要小华火速去找银星熠回来。而他自己则负责先行打通秋山哲也的筋脉,同时逼出他体内的淤血。他做事相当谨慎,依然怕用的力量太大,秋山哲也无法承受,只好尽量用小一点的力量,做的次数多一些。
邰应济和威切特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做到关键的地方,也没有空停下来打招呼。但他看邰应济既关心他也信任他,还是非常欣慰,完全放下心事,做得更专心了。
其他的蜃人都是有身体法力要高一些,独独王帆却是剩下魂魄的时候能力要高一些。蜃人的魂魄移动速度一向很快,王帆也不例外,银星熠用尽全力也追不上他,忽然听见小华在大声地叫他,遂放弃王帆,和小华一起回来了。
银星熠回来的时候,白俊还没有做完,银星熠等一会儿才接手白俊的工作。他一直忙到凌晨,才终于成功地将秋山哲也救回来。秋山哲也沉沉地睡着了。灌输真气凭借的全是实打实的真功夫,尽管银星熠功力比白俊还要深厚,事后也还是感觉劳累不堪。好在此刻白俊已经恢复,银星熠便将秋山哲也留给白俊照顾,自己回房间去调息去了。
羊崴眼看银星熠甚是疲累,暂时没有精力去做什么,便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