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放在柴房里吧!”恶娼情急难耐,急从口出道。
“这怎么行?”恶盗一惊,道。
恶娼“哼”了一声,道:“这怎么不行?你是不是还挂念你那小贱人呀?”此言重带嘲讽,怒意微露。
恶鬼大人考虑这般再与她说下去,定要惹她发起脾气来,遂陪笑,道:“夫人要怎么做,我怎敢多管,不过夫人莫要再提起我和那贱人有何关系,我心只专注于夫人身上!”
这里暗淡,显出恶盗一副谗言的嘴脸。
“好,咱们把他抬过去罢!”恶鬼夫人说后,便要他和自己将蟋蟀抬去那里。
恶娼刚碰触他一头凌乱的的头发时,蟋蟀竟昏迷的翻身。使得恶娼一惊,心怀怒气道:“被烟熏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昏死!”
“既然是来度界的,自然身上有一种特殊于别人的能力,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和我们同类,自古还从来没听说过阴界的鬼也能度界成仙,他可是开了我们阴界历史的先河了!”恶盗冷笑道。
“哼,碰到我们算他倒霉!成不仙?哈日后有你成仙的地!”恶鬼夫人嘲视得意地笑道。
“不错,遇到我们算他祖宗积德不够!”恶盗应声笑道。
说完,他们各人分别抬他头脚两边,向西边柴房抬去。
房门踢开,蟋蟀被硬生生地扔在地上,“砰”的出来响声。
墙角坐着的少女被惊一颤,略转头淡然看见身旁斜躺不整的蟋蟀。
“哼,你们俩好好的待在这里,谁也别耍花招!”恶娼威吓道。
“对,你该研究你的‘神魔曲’,他该睡他的糊涂觉。即便他醒了,你也装着不认识他,不准你们俩人窃窃私语,不准你们俩人偷偷摸摸…”他正要再说,却被恶娼打断,道:“少说跟她废话,我就是要他们切切私语,就是要他们偷偷摸摸!”
恶盗狠狠瞟了她一眼。
恶娼面带愠色,叫道:“你看什么?吃醋了?心疼了?”
“哼,不可理喻!”他匆匆转身走出。
恶娼“哼”了一声,站在门旁,看着墙角边的少女,冷冷地说:“好好的干你的事,只要不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出来,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可要警告你,就三日,三日之后,若你领悟不了‘神魔曲’的含义,别怪我心狠手辣!”
只听房门“乓”的一声死寂。
这少女冷漠无语,坐在墙角下,眼睛无神的看着倒在她旁边的蟋蟀,嘴唇干涩蠕动着,长发黯然呆板的遮盖了她一半的脸颊。
她穿着一身淡白色的薄绸衣裙,衣襟掩手,徐徐地靠近蟋蟀的红灼的脸颊,忽然,蟋蟀难受的喃喃地说:“游纭…游纭…”
这少女手上惊颤,立时收回。但脸总是偷偷的向着他,眼睛总是悄悄的瞧。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去哪里了啊?”蟋蟀还是晃头晃脑、极是难受地自言自语。
夜过,这里漆黑一片,微微的一丝光线也被夜的来临捻灭。
漆黑中,幽幽响起琵琶的声音,凄然寒切,对晚景餐露。
蟋蟀虽是昏迷,听着这一声声琵琶音,也不禁为之触容,身上不住抖动,似乎想要醒来。
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愈加明显,听这道道皆是凄苦哀怨。
猛然间,他眼睛睁开,意识恢复明朗正常,看着周身漆黑一片,隐隐约约传来女孩的哭声。
他起身,却无奈看不清这里的景象,道:“是谁?”
哭声近在眼前,他努力用双手在这黑暗中探索。
半晌,没有人回答,也止住了哭声。
“你是谁?为什么要哭?”蟋蟀眼睛模糊的四处张望。
“你不是鬼么?”
终于传来回答,蟋蟀欣喜道:“是啊!可是在这里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可我能看见你,我也是鬼!”这少女疑惑的看着他渐渐显出无助的表情。
蟋蟀这才知道,做为鬼,他已经失明了!
他想到一定是在烟火阵中被烟所熏导致如此,他觖望的想到:“你娘的!鬼怎么还有瞎的时候!”
这少女向他靠近,慢慢爬向他,右手伸出轻轻碰在他的手上,想要握住他,安慰他一下,这一碰,却使主动变为被动,蟋蟀一手便抓住了她细致柔嫩的手掌,道:“干什么?”
这少女不适应地要把手抽出,却无法挣脱,急道:“放开我!”
“不,你不说你要干什么?我就不放!”蟋蟀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乐观。
“我想…我想抓住你,害怕你自暴自弃!”她嗫嚅坦然地说。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看来我蟋蟀还不是天下最讨女性厌的鬼!”蟋蟀笑道。
“你不害怕吗?”这少女的手仍然给他抓着,但看他不为自己眼睛失明绝望而感惊异,遂忘却手中之事,向他问道。
“我害怕什么?我凭什么要害怕?”蟋蟀对着黑漆漆的一片,想象着他身前的这少女的样子。心想到:“说话这样甜蜜,一定是个美貌绝伦的美女吧!”
因问道:“你是不是长得很美?”
这少女不作答,长发遮盖着她的右脸颊,低首无语。
蟋蟀听她不作回答,又怡然地问道:“你怎么和我在一起呀?这不是神罚之炉吗?难道你也是和我一样来这里度界,要成仙的?你要成仙,一定就是天上最美的仙子!”
这少女拿起手中琵琶,又弹奏起,口中唱道:“念去去,欢喜已度年,悲伤留今日。来往往,惘然怅所失,缕缕复丝丝…”
这般惋然,蟋蟀虽听不懂其中韵意,但也略知一二其中的悲凉。
他问道:“你别唱了,你再唱我就快想起我倒霉的身世了!”
“你生前也是这样受过苦难吗?”这少女停止弹奏,问道。
“恩,我从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被那些他娘的狗屁坏蛋卖了又卖,最后竟把我卖给了一个傻子,你知不知道,他傻得真是没得救了,连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都不知道,还多亏我提醒他,你猜我提醒他说什么?”蟋蟀饶有兴趣地说。
这少女摇了摇头,但听她不说话,蟋蟀已知她猜不出来,然后又接着说:“我跟他说你是被你爹从他娘的肚子里踢出来的!”
这少女不由嗤笑,道:“他信了么?”
蟋蟀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