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这家伙怎么收拾,是直接做了?”
“别着急,先打,往死里打。”平静不起波澜的声音。
“与哥,我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次是着了黑龙的道,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杀了我的父母,我也是没办法啊。”被打得浑身青紫的青年跪在地上苦苦哀鸣。
“你有爹娘老子,我呸!谁不知道你没爹没娘,气死养活你八十岁老太婆的事!”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没有出手,仿佛这场撕打与他没有关系。
胸前绘画老虎头的暴戾人对着青年一顿拳头,“大哥,这小子满嘴谎话,无情无义,手下的兄弟早就看不惯了,今天我们就好好收拾收拾他,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虎,随你们弄,我赵与是不管了,钱老三,不是我不讲义气,我赵与平日里最厌恶背叛同门兄弟的事!”
“啊!”深街小巷里,一声尖叫冲上深蓝色的夜空。几个人围着青年又打又踢,浑浊的血液酣畅淋漓,像一条小河流迅速流淌,浸润了我的鞋尖。
我被脚下流经的鲜血吓呆了。
“这是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被发现了。青年人有了暂时缓和的时间,我看到他鼻子里,嘴巴里全是血,脸被打歪了,惨不忍睹,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来了?”张与诧异地问我。
“与哥,你认识这小丫头?”旁边的人问道。
“明月的朋友。”
“哦,原来是明月的朋友。”
“你来找我什么事?”
张与再一次问到,我才回过了神,“我找你有事,可以和你谈谈吗?”
“明月让你来的?”
“不是。”
温暖的西点厅,环境舒雅,张与端来两杯可可和酸奶布丁,“可可怎么样?”
冒着热气的可可香甜醉人,“可以。”
我神情恍惚,一直想着刚才鲜血淋漓的场景,不觉得恶寒。
张与发觉我的不安,烦躁地摆弄玻璃瓶里的鲜花,“默桐,钱老三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教训他,是情理之中,就算打死他,对于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你懂吗?”
深邃的瞳孔,犹如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吸进去。
“你不是是非不分,不分轻重的人,坏人就应该得到教训。”长时间的观察下来,我不由得替他说话。
“你能理解我就好,在这个道上混,我会尽量洁身自好,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他轻抿一口可可,迷离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在这座光鲜亮丽的不夜之城背后,苦苦如蝼蚁求生人们被埋没,被放逐。
“在你和明月之间,有一个人,她的存在是一切矛盾的开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去解决这个麻烦,你们之间永远都是表面和气,内地溃烂,终会有一天会崩溃。”
“许颜是吗?”张与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整个人颓废了下去。
“是的。”我也焉了下去,同样难以开口的不仅只有他。
玫瑰花枯萎了,红润的花瓣发黑。
“默桐,我和你说,我和许颜没关系,你会信吗?”一段时间的沉淀之后,肇事者开口说话。
“你和她没关系?”我确实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在逃避责任,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但是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自己还是能分辨得清的,我可以肯定,我没有对她,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明月一个人!”张与神情诚恳,激动得像身受重冤的犯人。
“你是说你和她没有发生关系。”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我可以肯定。”他很少的不镇定。
“但是很少人能相信,毕竟很多人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能让明月相信我,很多人看到那一幕,都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但是眼睛是会骗人的。”或许,是许颜骗了所有人。
“你准备怎么做?”被人愚弄了不可能不打击报复。
“我还能怎么样,我没有办法啊,我找不到可以让人相信的方法。”他低着头,眼神失落得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在欺骗面前,我们都显得无能为力。
“张与,你知道吗?许颜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把许颜告诉我的原封不动地说给他听。
“这不可能!”张与急躁得跳起来。
“你先别激动,既然许颜可以撒一个谎,那么她就可以撒另一个谎,她不过是想再故技重施骗你回到她的身边。”我上前按住他。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爱你,自私地爱你,一个女人为了得到爱,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但她的手段还是远远地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心里只有明月一个人。”
“许颜可不这么想,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你,因为你的责任心,你是不会放着孩子不管的。你有没有注意过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实施不可告人的计划的。”许颜应该很早就对张与有了想法,她在隐藏着什么。
“那个时候,她是明月的好朋友,我只是当她是一个文静的小女孩,没有在意过。”
我猜你眼里也看不到其他人。
“看上去是无害的,才能让人毫无防备,必要时乘人之危。”闺蜜一出手,就能颠倒黑白,因为她是最了解你心性的人。
“张与,你说得是真得吗?”只听他一面之词,我们也没熟到那种地步。
“我用性命发誓。”四指并拢。
我信你。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许颜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老谋深算的我想出了一个点子。
“是什么?”张与皱着好看的眉头,脸色发白,心力交瘁。
“当然是可以让她自己乖乖得把话说出来喽。”
玫瑰花的刺被我一根一根拔下。这个女人太毒了,像一条毒蝎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