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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欢而散

一个烫着时髦的卷发,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毛衣外面是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珍珠光泽极好,颗颗圆润,有小拇指头大小,下面是一条黑色的毛呢裙子,高耸的胸,纤细的腰肢,如果不看脸还以为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等近看脸才发现原来眼角的皱纹细密繁多,只不过用了化妆品保养,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女人,打开了秋夕的房门。看着还在痛哭的秋夕,叹了口气,做到了秋夕的床边。女人伸出手,手指的方是秋夕的肩膀或者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停在了半空中,维持了几秒钟又收了回来。

终于呆坐了半响,女人开口了,说:“秋夕,我知道这次是菲菲的错,她不该没有弄清楚事实把你给冤枉了,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大的脾气啊,都是一家人,何苦为难菲菲呢?再说菲菲也不是故意的啊。”

秋夕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但是耳朵却在听女人说话,毕竟来到了这个透着古怪的地方,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不过她说菲菲,该不会是张雨菲吧,毕竟小瑶最后提到了让我提防张雨菲,菲菲估计是张雨菲的小名,不过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菲菲不是故意的,没有过问本尊的身体,看起来是敌非友,以后还是少接触,不来往最好。秋夕心里给这个女人贴上了敌人的标签。

见秋夕依旧不回答,女人脸上有几分不耐烦,又开口说道:“秋夕,我是你妈妈,你对妈妈怎么能这个态度?你的教养哪里去了,真是从农村来的。你来了三个多月了,你看看你的态度,怪不得你们学校的同学都不愿意跟你相处。”

秋夕闻言大怒,竟然敢骂我没教养这么重的话,二十五年的好学生,一年光荣的人民教师被质疑教养问题,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得叫你知道教师是教养的代言人!于是开口道:“我没你有教养,一开口就是替别人开脱,菲菲这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她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从农村来的,农村没啥不好的,农民朴实不耍心眼。”

张红梅闻言顿了一下,没想到秋夕会这么言辞激烈,一点面子都不留。我是她妈妈,她怎么能对我这个态度,真得好好管教管教,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连个女孩儿的样子都没有,言外之意还说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养,一想到这里立马火大了,“腾!”一声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秋夕明显感觉到床陷下去的地方又弹回来了。

张红梅转过身,用她保养的白嫩纤长的手指着秋夕的鼻子说:“秋夕,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我之所以来也是因为菲菲心里过意不去,又怕来了你不待见她,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我看你现在好的很,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秋夕一瞬间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很悲伤的情绪,鼻头酸酸的,有一些黯然和一些对张红梅的期盼,仿佛有个淡淡地身影在缓缓地脱离她的身体,秋夕心里一紧,想喊:“你是秋夕吗?我把身体还给你,我要回家了。”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而那个影子回过头,淡淡地看了秋夕一眼,唇边绽放了一抹笑,秋夕听到她说:“我走了,你好好活下去,多做善事,你才有机会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再见!”

秋夕闻言瞬间有一种狂喜,原来有机会回去的,秋爸秋妈等等我,我会回去的。

见秋夕木呆呆的坐在,半天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张红梅心下发紧,万一她想不开又病了,菲菲怎么办?

想到这里,张红梅不由得有些心虚,又换了口气,想到还是实话实说吧,不要让误会越积越深,不然菲菲在这个家里就呆不下去了。于是温柔的说:“秋夕啊,妈妈只是想你和菲菲好好相处,菲菲这孩子可怜,你舅舅条件不好,她生下来你舅妈就没奶水,喝了半个多月的奶粉,奶粉又不好买你舅妈就拿糖水凑合着喂给它。我看了觉得菲菲可怜,就把她抱回来养了,菲菲比你大一个星期,当时见人就笑,特别乖,饿了,要上厕所了也笑,压根儿就没哭过。而你就不同了,整晚整晚的哭,我……”

“所以你就让我爸爸把我送去给奶奶养了对吧,我十五岁之前都没见过你。”秋夕打断了张红梅的话,哪个小孩子生下来是懂事的,大脑发育都不全,除了本能的哭还能干什么?

张红梅一看秋夕这幅冷淡的样子,不温不火,偏偏一双眼睛带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让她看了就生厌,果然是生来克她的。想到这里,张红梅觉得自己找到理由了,挺直了腰板说:“你刚满月,我就带你去庙里上了香,算了生辰八字,你生来克母,得把你寄养到千里之外,过了十六岁再见面就好了!我本来不迷信,可是自从怀了你,我本来可以有机会调动的工作没有调,生你的时候还难产,以后都不能再生了。谁叫你十五岁就回到帝都来,你看看你来了干过一件好事没有?同学不喜欢你,也不搭理你,老师说你性格沉闷,成绩也不好。你在家里还对菲菲横挑鼻子竖挑眼。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出去!”秋夕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些乱,这是妈妈吗?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妈妈?

张红梅一听这话,大步向前走了两步,到了房门口,转过头说:“你好好养病吧,反思一下你的行为。你最近不要出门了,你的饭菜福婶会给你送来的。”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了,听声音好像是锁上了。

自己被关禁闭了?我的老天啊,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先理理,作为一名教师一定要有良好的逻辑能力和分析问题的能力,才能对症下药。首先,张红梅不喜欢秋夕,因为秋夕的八字跟她相克,这是一个由头,最主要的是她在怀孕期间工作不顺利,再加之生了秋夕以后就不能再生了。附加原因,张雨菲的出现,一个会笑的孩子总是很让人心生欢喜的,不过刚出生的孩子就会笑,会撒娇,这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有问题,用后世流行的话来讲,张雨菲是穿越或者重生回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对手好强大!”秋夕不由得心里感慨。还不清楚是重生或者穿越而来的,穿越的话大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能依靠本身的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可要是重生,那就惨了,肯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秋夕一瞬间醍醐灌顶,张雨菲是重生的,她提前知道剧情所以在秋夕刚一进家门就能让秋夕在自己家里吃亏,张红梅是个心软的人,她看到张雨菲没奶吃,可怜能把她抱回自家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张红梅实在有些脑子不清楚,把自己的女儿抛给婆婆养,亏她做的出来。

她对秋夕应该有愧疚,不然也不会在秋夕明显的顶撞她的时候除了嘴上说两句,没有动手打人,秋夕可是知道的,六七十年代的家长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过如果她动手的话,一想到这里,秋夕愣住了,没有经历过,怎么应对啊?要逃跑吗?离家出走?可是这里是哪里都不清楚。

秋夕索性不想了,还是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吧。这个房间只有十平米左右,在之前看到的左边第一个门中间被掏空了搁置一面镜子的那种老式衣橱,镜子的四周还画了几笔红红绿绿的藤蔓植物的四开门黑色的大衣柜位于一进门的左手边,床的右手边。这张床的左边过去是一张写字台,上面摆了一盆青翠可人的吊兰。在过去是一面墙,墙上被掏空了镶嵌了一个书柜,而在书柜的旁边有一扇上半部分是镶嵌的整块毛玻璃,有木头的格子做阻挡以防玻璃掉下来伤到人而下部分则是木头。

秋夕起床推开门进去一看,正对的是一扇窗户,贴了玻璃纸,窗户下面是一个洗脸池,和一面镜子。而左手边又有被一堵墙隔开了,墙的上半部分有三层用木头做了隔断,隔断上面摆放着洗漱用品和一瓶雪花膏,还有两根绳子一高一低,秋夕一看上面的绳子挂了毛巾和两件外套,下面的绳子挂着内裤,再下面就是一个大盆里面放了一个中号的盆,盆里搭着一条毛巾是干的,估计是洗脚盆。

秋夕推开门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了窗户,贴着跟外面一样的玻璃纸。看到了墙上的暖气片还有淋浴的花洒,地上铺的是一种老式的花岗岩地板砖,以及墙上巨大的抽水马桶的水箱,秋夕试着拉了一下,只听见哄得一声,水声音特别大。环境还不错。至少是个单间,卫生间的地板全是铺了,除了卧室没有铺,条件还可以了。

秋夕回到外面的镜子前,仔细的打量这张脸,跟自己的脸不细看完全一样,都是很标准的鹅蛋脸,圆润的下巴,观之可亲,很有亲和力。不同的是眼睛,这双眼睛眼仁很白,透着微蓝,而眼珠很黑,如点漆,很有神采,秋夕揭开额前的厚重刘海儿,发现这姑娘长得真好,饱满的额头,浓眉大眼,挺翘的鼻子,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嘴唇大小适中,微微上翘,一看就是个喜欢笑的孩子,只可惜厚重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风采,再加上眉宇之间流露的哀愁减弱了她的美丽。这是一张比秋夕更美丽的脸,虽然相似却不一样,秋夕的眼珠是略微偏褐,眉毛是那种淡淡的柳叶眉,嘴唇也是樱桃小口,右边有一个梨涡,是那种小清新的美丽,婉约,清丽。

“我就是秋夕,我会好好活下去,争取回到原来的世界。”秋夕望着镜子坚定地说,说完定定的看着镜子,眨眼之间,笼罩着秋夕眉宇间的哀愁不在了,秋夕露齿一笑,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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