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呲牙咧嘴,苏澈哭笑不得的道:“我也没受什么伤害,反倒是晋阳侯府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也是得了教训,晋阳侯府那位嫡小姐也是名誉尽毁,加上被你这一闹,还间接性得罪了信国公府,他们只怕早就肠子都悔青了,你也就别气了。”
风谨绷着脸不说话,只是盯着苏澈眼睛眨都不眨,可见气一点没消。
见状,苏澈笑道:“你揍也揍了,骂也骂了,晋阳侯府也被你闹得颜面扫地了,你还想怎么办?仲秋和慧明顶多只能算是不作为,他们也没犯错,毕竟晋阳侯府是他们的家,他们也没帮着方清灌我喝酒,反倒在当日还偏帮着我,不让我喝酒,说来这事儿与他们也没什么干系,你就别迁怒他们了。”
风谨倒是不知道方仲和方哲在这其中还扮演了这样的角色,想到当日连这两个人也是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顿时有些颜面挂不住。
见风谨脸色连变,苏澈也知道风谨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行了,你要是不想见他们,就呆在这里,我过去瞧瞧他们来干什么。”苏澈倒是很看得开,潇洒的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不多会儿,风谨也从书房追了出来,绷着脸一本正经的道:“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吃亏。”
毕竟这次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是晋阳侯府不对,可后来被风谨那一闹,反倒是苏澈占尽了便宜。
苏澈也没拦着风谨,白玉般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令人目眩神迷。
来到偏厅,方仲和方哲一言不发的坐在右排的靠背椅,听到脚步声一同抬起头看过来,苏澈一眼发现这二人比前几天憔悴了许多。
方仲两兄弟看见苏澈和风谨立刻起身相迎,在看风谨的时候,明显神色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风谨什么也没说,就像个哑巴似得跟着苏澈。
苏澈也不指望风谨会搭理方仲二人,也就浅笑着跟二人打了个招呼,让二人坐下。
苏澈和风谨倒是没坐在上首,只是选了左边一排的靠椅,跟方仲二人对视而坐。
“仲秋和慧明今日前来有何贵干?”苏澈浅笑着,似乎当日晋阳侯府一行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似的。
方仲二人面对苏澈浅浅的笑容,极为不自在。
他们跟苏澈其实也不是很熟,若非有风谨夹在其中,他们还真别想认识这个经常不出门的奇才状元。
可现在他们因为苏澈的事情被风谨敌视,见风谨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不大想看见他们。
想到当日苏澈气愤甩袖而去,半个时辰不到风谨就醉醺醺的骑马而来,硬是直闯晋阳侯府,把晋阳侯府闹了个底朝天,把方清好一顿毒打,谁拉架都没用,他们俩兄弟也被风谨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通,连带那根本没对苏澈染指半根头发的长房嫡女,也被风谨骂成了***.荡.妇。
想起当日风谨赤红的双眸,破口大骂毫,无世家公子风度的疯子模样,他们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一阵心悸害怕。
本来他们来苏府,就是来道歉的,可是风谨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苏澈何等精明?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什么。
知道风谨在这里,他们也不敢随便开口,苏澈只好笑着道:“当日的事情你们不必自责,也是子渊兄醉酒胡闹,倒是让晋阳侯府名誉受损,仲秋兄与慧明兄多担待。”
闻言,方仲两兄弟连声道不敢不敢。
担待?他们连怪罪都不敢,更遑论担待。
这样的浑人他们可得罪不起,更别提这个浑人还是当今最宠爱的子侄。
若真是闹了起来,没准当今还会帮风谨打压晋阳侯府。
所以晋阳侯夫妇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是不敢真的抓着风谨的错处不松口。
连国朝那些吃饱了撑的御史都不敢弹劾风谨,他们晋阳侯府多是只有权势而没有实权的贵族,哪里敢跟当今陛下叫板,这不是活腻味了么。
“我知道你们今日前来多半是为了当日之事道歉,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当日我没有喝下那下了药的酒水,你们也算是得到了教训,这件事侯府若是愿意,就这么过去吧。”
苏澈看出来侯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加之她现在烦心事不少,也不想跟侯府纠缠不清,还不如顺了侯府的意思给点面子,就算不能完全化解恩仇,至少能减轻点双方之间的矛盾。
方仲二人对视一眼,还敢说什么?连连说是应该的,又道都是侯府不对,不该耍那些阴谋诡计,让苏澈多担待。
双方又是推来推去,后来风谨实在是烦了这套虚礼,寒着脸不耐烦的道:“你们俩还没完了,阿澈既然说了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你们还磨磨唧唧什么?”
方仲二人顿时噤声,不敢再说。
苏澈好笑的看着风谨,又见方仲二人实在是怕了风谨,只好笑道:“行了,子渊兄尚在气头上,你们别往心里去,不过子渊兄有句话确实没说错,我说这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们把心放回去就是,就算我要生气也不会迁怒你们俩。”
“此言当真?”
“当真!”
“太好了,”方仲二人虽然不太了解苏澈的脾气,却知道苏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苏公子,你可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跟三弟可担心了。
当日之事我们虽然有意阻止,可毕竟长辈发了话,我们也不好违背。
想着你人品贵重,舍妹也是名门闺秀,嫁给你也不算辱没,这才默许了长辈们的所作所为。
后来被风二公子骂了一通才想明白,我们只考虑了自己,倒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和意愿,真是抱歉。”
苏澈含笑道:“无妨,既然话都说开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多计较了。只是令妹的婚事,只怕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有所阻碍。这却是我的过错了。”
“不不不,这都是家中长辈胡乱行事的代价,舍妹的婚嫁虽然受阻,可所幸只是名誉受了点损伤,并非坏了清白,只希望日后真心爱护舍妹的人,能不计较这些。”方哲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