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秦孜冀的医庐。迎亲的男人远远地就喊着秦大夫接轿。可是喊了半天才跑来一个村妇过来答话。
“呦~这就是新娘子呀?真是不巧,秦大夫正在里面给李叔实针。要不先在这儿等会儿?”
一道回来的几个男子一听,不由面面相觑,一瞪女人,哪有这样子说话的?女人赶紧摇了摇头,朝里面欧了努嘴,意思是秦大夫让这么说的。况且,秦大夫是真的忙着呢,这也不算是谎话。
男人们一看,面露尴尬。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上出发的时候,王嫂的孩子出了急症,秦大夫说救人要紧,让他们去接人。可接回来秦大夫又给李叔实针,这可真是……要让这新娘子怎么想,“小姐,兴许秦大夫马上就忙完了,要不等会儿?”
柳儿在里面一听,冷冷一笑。看来这夫家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接亲的时候人不出现也就罢了,现在还不来接轿,让她下不了轿子……
“无碍,我等得起!”
男人一听就放下了心,看来这柳小姐是位通情达理的主,并没有刁难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这一等竟然从晌午等到了凌晨,这些人劝了秦大夫几次,可秦大夫总是说再等等,还有事情要忙。而那边,轿子上的新娘也不急,就那么等着……乡里乡亲的都等急了眼,最后有一位患者直接拒绝今天再治疗了,秦大夫这才忙的差不多了。这一停,才一拍脑门想起来,新娘还在轿子上……
秦孜冀洗了手,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急匆匆地跑到轿子跟前,对着轿门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对不起,让小姐久等了。”冬梅瞪了一眼新姑爷,让小姐等了这么久,就一句对不起就算了?要不是小姐什么都不让做,她早就冲上去和他理论理论了。
“无碍,赶紧拜堂吧,我实在是有些乏了……”说着柳儿就直接下了轿,让冬梅扶着她进了房子。
秦孜冀一脸尴尬的跟在后面,他本来就不善于人交流。没成想成婚第一天就把新娘子给得罪了……
一拜天地……礼成……
“我先进屋休息了。”柳儿说着便让冬梅扶着她进了内屋,秦孜冀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只见柳儿就带着冬梅冲了出来,头上的喜帕也被柳儿扯下,紧紧攥在手里,手指的关节都隐隐发白……
“你!”柳儿被气的说不出话。拜堂成亲的新房里面躺着好几个病人,吃喝拉撒的器具占满了屋子,勉强留了个落脚的地方。那屋子里的味道更是难闻……
秦孜冀讪讪的一笑,透出浅浅的酒窝,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琥珀色的眸子生起一股不安。就在这一瞬间,柳儿差点就忘记了他今天给她的难堪,差点就以为他跟他的这副表情一样单纯。
柳儿一闭眼睛,不去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脑子这才清醒几分,看来那眸子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对不起,因为病人太多,实在是没有地方了,所以就把他们安排在这儿。要不然今晚先将就将就,明天再想办法安顿他们?”
“我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你提前说就好。”柳儿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可是秦孜冀就跟个小白似的,好像没听懂一样。
“小姐,你的脸是否有伤,可否让我诊治?”
柳儿现在最讨厌被人提起脸上的伤,偏偏这秦孜冀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就是因为这脸她才嫁给了他,她心里恨恨的想,可脸上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说道:“你真的想看?”
“嗯”秦孜冀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明日吧,我们有的是时间……”柳儿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对了,你叫什么?”
“秦孜冀。”
汴京城皇宫御书房内,慕岩晨光正在批阅奏折,下首正跪了一人,禀道:“君上,秦孜冀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晌午接去的人,这会儿才刚刚拜堂。”
慕岩晨光玩味的一笑,好像明白了什么。接着又问道:“那新娘子可有什么反应?”
“回君上,并无反应。就连新房被占,她也并未有所举动,而是自己在轿子上休息了一夜。”
“哦?有意思……”慕岩晨光合上了手上的奏折,站起身来。这饵放了下去,就看这鱼咬不咬勾了……那么他也该休息去了。
是夜,寒冷的风卷落一地梅香,夹杂着雪花,击打着屋瓦。人们都已经沉睡,万德山庄内的一间暗室里,丁掌柜正把一天内探听到的消息整理交给一个女人,女人有五六十岁,到样子却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身材也保养地很好,看起来风韵犹存。
“孙婆婆,这是今天得到的消息……”
孙婆婆仔细看了看,有用的情报并不是很多。“丁掌柜,为什么没有些有用的消息?”
“孙婆婆,你也知道,我们埋下去的钉子,还没有完全成长……”
孙婆婆眼神凌厉,说道:“丁老板,你不要装了。在接收这餐馆前,你们的底细我们主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孙婆婆顿了顿又说到:“给你看的那些东西远远不止那么多,你懂吗?”
“是。”丁掌柜原来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开酒楼不是他的正业,他这家酒楼真正的买卖是贩卖信息,就连各个国家里都要重要的钉子,所以生意红火。并且一直小心翼翼,也没出什么大事。直到一天,来了一女人,自称是孙婆婆。替自家主人收购这家酒楼。他哪里肯,可是对方却掌握着他买卖国家情报的证据。卖国可是大罪,可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位主子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