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她和夏止不欢而散后,好像一切真的恢复了原样,夏止之后都没有在来过端芳斋,对此茶色倒是嘀咕了几次,说是王爷这几天怎么都不来这了。
九渊就像是没有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把一切处理了井井有条,仿佛夏止来与不来和她都没有多大关系。
端芳斋的正堂里,九渊一身华服的坐在堂上,她今天头束金制花冠,眉中用丹朱画着花钿,耳上缀着的牡丹花形的金制耳环刻画的栩栩如生,内着棕色长襦上胸前用金线虚绘着牡丹,腰系宽条软带,外穿深红色披裙直垂到脚下,臂上挽着铜黄色的纱制帔子上有金线绣制的花纹,整个人看上去煞是贵气逼人。
她坐着没一会,茶香就来禀告,说是万侧妃和姚侧妃过来了,九渊听了点点头让她领她们进来,茶香低头称是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她二人进了屋子。
万莹娇和姚婷玉一向九渊盈盈一拜行礼道:“见过王妃,王妃安好!”
可以看出今日她二人都是精心打扮一番才出来的,万莹娇着的是紫色对襟广袖长裙,腰上系着黑色的宽条软带上绣着云纹,内着枯茶色短襦上绣着寒梅的图形,头束凌云髻,眉中画梅花钿,配上她的容颜,端是高贵大方。
姚婷玉则是外穿莺色碎花及腰短衫,前用丝带系着,内着月色长裙,腰系苔色锦缎,头束垂鬓分肖髻,端是一幅美人巧笑倩兮,眉目含情。
九渊见她们行礼后,点点头让她们免礼,侧头询问一旁的茶色,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茶色行礼称是。
九渊便领着她们一同出了府,往婉娉郡主府的方向去了,那个茶话会便是在今天举行。
早在出行前就应经遣人到郡主府通告过了,所以轿子停在郡主府门前,九渊刚扶着茶艺的手下轿,就见婉娉郡主迎了上来,向九渊行礼道:“婉娉见过王妃,王妃安好!”
九渊扶着茶艺的手走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看着她道:“郡主不用多礼,免礼!”
婉娉郡主起身道了谢就在前面为九渊引路,边走边说道:“今天王妃能来,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啊!”
婉娉郡主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她本为县主,只因其父多年前为国捐躯,她又年纪轻轻死了夫婿,皇上念其孤苦就将她提为郡主。
这婉娉郡主九渊以前倒是见过几面,性格直爽,处事明理,也算的上是个可交之人,所以九渊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郡主客气,听说府上的兰草乃是京城一绝,一直都想来府上看看,只是怕贸然上府打扰了郡主的歇息!”九渊随着她的步伐慢行道,这京城里只怕无人不知,婉娉郡主的最大爱好就是侍弄兰花。
婉娉郡主听到她说到自己的兰花,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笑着说:“不打扰!王妃过奖!我也就是无事时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谈不上一绝,王妃若是喜欢,改天我让人送几盆去端王府上!”虽然她嘴上谦虚,但神色里的骄傲掩都掩不住。
九渊听了也不推辞,笑着说道:“如此就先谢过郡主了!”
她们一路寒颤很快就到了郡主府的后园,茶话会就在这里举办,进来园门九渊就看到,一群少女贵妇在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站着,或坐着谈谈笑笑的说话,有些贵妇旁还带着一个青年男子。
本来与会的是没有男子的,只是不只从什么时候起,贵妇们来时除了携家里的贵女来,还会带着家族里比较受重视的男子过来,这茶话会也就成了未成婚的男女的一大重要聚会。
大夏比较注重男女之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也就是盲婚盲嫁者甚多,像这样可以聚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看上两眼也是好的,说不定以后议亲时,还能知道个长相。
当然也有贵妇看中了某家女子,之后派人上门提亲的事,这让这些未婚女子为了显示才能更是争相斗艳。
见到九渊和婉娉过来后,立即走上前行礼道:“见过王妃、郡主!王妃郡主安好!”
九渊见了,点头道:“不用多礼!起吧!本妃也就是无事来凑凑热闹,不用在意,都散了吧!”
这些人闻言道了谢,都四散开来,但是气氛明显不如之前热烈。
九渊在婉娉的指引下来到水榭里坐下,有丫鬟立即端着一杯菊花茶送到她的面前,九渊轻轻饮了一口,抬眼扫了扫四周的人群,本来她觉得又不是正式的宴会,自己装束是否太过庄重,但看到她们后才知道,自己这样的还算了普通的。
今天来这儿的女人都是一身盛装,色彩艳丽夺目,远看着像是一只只彩蝶在园中起舞,脸上的妆容也是浓妆艳抹,一个个争相斗妍,九渊想想也就明白了,今天她们来这即是斗诗也是比美,无怪乎她们今天都是花枝招展的。
婉娉见她眉目含笑的打量着众人,也喝了口茶,感叹的对她说:“年少不知世事时,什么事都要争个第一,办了这茶话会,不想一办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也只能看她们斗艳了!”说完也含笑的看着水榭外的众人,眼里闪过追忆。
九渊听了侧头看她,便看到她一闪而过的神情,并没有言语,只回过头看着手上的茶杯,用茶盖拂了拂茶水,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可悲的怕就是美人迟暮,再看外面的盛装美人,然后转移话题道:“不知这比试可有什么规矩!”
只听婉娉回答道:“其实很简单,我和在坐的几位夫人出题名,诗词歌赋任其选择,答出者会有专人记录下来,最后胜出者便可得到诗会的彩头!也可以自己准备彩头,单独出一题让得胜者得之。”
她说的几位夫人就是几大国公府和侯府的当家女主人,魏国公夫人,护国公夫人,琼国公夫人,忠勇侯、忠武侯和智勇侯夫人,堪称京城的六大世家。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没有得到头彩,也不定就是才思不行,所以才女们更是尽相显露才华,哪只留下名号也好!九渊点点头表示明白,将香茗端至嘴边轻轻噿了一口,道:“这倒简单!”
婉娉听了笑道:“也就是些后宅女子无事斗斗趣,哪会那般复杂!”
这时有丫鬟来禀告说是国公府的几位夫人到了,进来后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过了会婉娉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让人宣布茶会开始了。
众人各自在水榭外的廊桥、小亭、石桌上坐下的后,有下人前来将旧茶撤去,换上新茶和茶点,九渊轻撇一眼见是君山银针,心里暗自点头,却是好茶!不过想想也是,这茶话会若是没有好茶可品,倒是让人笑话!
一番寒颤过后,由婉娉郡主最先出题,她看了看众人道:“既然是茶话会喝茶赏景,今天就以茶为题,请各位赋诗一首!”
众人听了先是互相假意谦让一番,而后终于有人耐不住,站起来答题赋诗。
PS:对于她们的服饰,我是特意翻出唐初的簪花仕女图中符合她们形象的进行描写的。后来网上一搜,发现有现成的关于古代服饰的描写,擦!那写的不像古服倒像是仙服,想想还是算了,我还是用自己写的好,起码我能想象出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会是什么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