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蝤蛴说的含含糊糊,阿部正宽是没怎么听明白,但是金沐晨可全都听懂了,甚至听得是心头砰砰直跳,看来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福冈美术馆了呢。
之前在看了这展馆的一部分展品之后,金沐晨还以为这家美术馆,就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中二型美术馆呢。
要知道在进入新千年之后,全世界各地这样的美术馆,和博物馆是层出不穷,他们专门搜集和展出一些非常冷门的东西,甚至有一些都是比较二次元的东西。
这样的展品,要搁到现在,肯定是不入很多藏家的法眼,入不得那些主流收藏家们的视界范围之内,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不务正业的表现,至于那些藏品,根本都不能称之为是藏品,半点艺术价值都没有。
但是如果要是再过个几百年,这些藏品的艺术价值,那可就谁都说不准了,说不定在那个年代的后人眼里,这些东西还非常的有个性,有独特的魅力呢,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冠上一个后现代主义之类的称号呢。
就比如现在在油画界非常火爆的梵高的画作,梵高这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荷兰画家,甚至还是个神经病,甚至在他死了之后很多年,人们都把他当成是一个笑话来看待。
但是当后来莫内,毕加索等人延续着他的画风,开创出后现代主义风格这一西洋画派之后,你再看看这梵高在西洋油画界的地位?
还有人敢管他叫神经病吗?他以前画的,在当时的人眼里看来,根本就是不名一文的狗屁画作,那身家都是翻着跟头似得往上穿,甚至这跟头一翻都是好几倍呢。
所以之前金沐晨在看待这家美术馆的时候,态度都是这样的,虽然他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这家美术馆的收藏,但是在他看来,这家美术馆里还是有很多藏品的价值,在将来肯定会翻番的。
只不过在这些作品的价格翻番之前,他对这些藏品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有那么多现在价值就很高的作品,在等着他去收藏,他可没时间浪费在这些‘潜力股’身上。
所以在最开始听了那蝤蛴馆长的介绍之后,他对这家福冈美术馆的藏品还是有些失望的,可是现在在听到这蝤蛴馆长含含糊糊的介绍这些企业放到他们美术馆的藏品的时候,他心里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
你姥姥的,你这老家伙,有何么多好东西,你倒是奥说哈,害的老子以为自己这趟是白来了呢。
“那么那些古代艺术展室的藏品呢?应该也有不少价值很高的藏品吧?”
阿部正宽又问了一句,听他这么一问,金沐晨真的是太想给这家伙来个大号拥抱了。
这家伙可真会问,问的问题都刚好是金沐晨最想知道的那种。
而那蝤蛴馆长在听了这个问题之后,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笑了笑。
“额。。。这个么。。。因为我们这家美术馆成立的时间比较短,实力也非常有限,所以我们虽然是设立了古代艺术展室,但是我们收藏的古代知名的艺术画作,其实并不算多。”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阿部正宽点头说道,其实如果这美术馆里收藏了太多的珍品的话,他身上的压力,也会不小,而且尤其是那些画作都是那种非常珍贵的画作的话,那自己身上的压力只会越大。
现在蝤蛴馆长这么回答,他就大概了解了,这个美术馆里的珍品,其实也就是那些企业藏品展室里的画作了,虽然这些画作应该也都很珍贵,但数量应该不多,这就好办的多了。
“我们这间展馆,到目前为止一共收藏有展品大概2400多件,其中能够称得上珍品的,大概有数百件。。。”
蝤蛴馆长继续介绍着说道,不过就在这时候,他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一看,然后和阿部正宽他们几个说道。
“抱歉,阿部课长我必须接个电话,请你们稍等一下。”
阿部正宽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那蝤蛴馆长就拿着手机转悠到了别的地方。
阿部正宽则是带着几个警员百无聊赖的在这个展厅里开始逛圈,不过他们在百无聊赖的时候,金沐晨可没闲着,阿部正宽他们不能去听蝤蛴馆长的电话,但金沐晨却没这顾忌。
这时候他刚好是隐身状态,再加上这个美术馆的防卫也并不严密,所以他完全不担心,这时候有人会发现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他悄悄的跟在蝤蛴馆长的后面,蝤蛴馆长转到了一面画墙的后面,然后终于接起了电话,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看得出电话那头的人,对他而言很是重要。
“摩西,摩西,我是蝤蛴。”
“啊。。。你好蝤蛴馆长,卧室铃木。”
“嗨,你好铃木先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啊,刚刚发生了地震,我哪能睡得着啊?对了,蝤蛴,美术馆那边现在怎么样?”
虽然是隔着电话,但是金沐晨都能看得出,这蝤蛴对电话那头的人很是尊重,而且那人开口就问美术馆的情况,应该是对美术馆非常重要的人。
“美术馆这边么?现在还没什么问题,地震对这边影响不大,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来大濠公园里避难的人们,万一要是今后几天政府不能安置好这些人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对美术馆造成一定的损害。”
蝤蛴很是尽责,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电话那头的铃木,很快就回答道:“是啊,我之前也是看了电视上的新闻报道,说那附近的很多人,都跑到大濠公园里去避难呢。你所担心的事情,也正好是我所担心的事。对了,之前我联系了东京警视厅那边的人,他们说会派人过去保护,我们这些展品,对了,那些警察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是一个叫阿部正宽的人带队过来的。”
蝤蛴在电话这边点头如捣蒜一般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蝤蛴你听着,是这样的,我在东京那边的朋友告诉我,那些地震专家对这次地震做了预测,说这次地震还没有结束。在九州岛的南部,在未来两天还会有强烈的余震,咱们美术馆在建设的时候,并没考虑到地震的问题,所以安全系数并不高,刚好我也听人说了,九州国立博物馆那边,也刚好因为担心地震的问题,打算把他们馆藏的一批珍宝,运送到东京去,你这样赶紧组织一批人手,把我们那些企业藏品展室里的珍品,组织一下,让那几个东京来的警察护卫一下,一起送到九州国立博物馆那边,和他们的运宝车队一起把那些珍品,送到东京去,那边的情况现在要好一些,而且那边的一些博物馆什么的,都有专门的防震设计,把咱们的展品送到哪里,放上一段时间,这样董事会的人会比较放心。”
那个铃木在电话那头说道,而这边的蝤蛴馆长听得是频频点头,不过在听说铃木董事,居然打算把美术馆的一些珍品,和九州国立博物馆的珍品,一起运送到东京的一些博物馆去收藏,他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铃木桑,把咱们的珍品,送到九州国立博物馆那边,我没什么意见,毕竟九州国立博物馆本身在建设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地震的因素,所以建设的时候,就是按照最高标准的防震建筑而建设的。但是送到东京去,是不是就没那个必要了?你也知道东京博物馆的那些家伙,都是雁过拔毛的那种,咱们的珍品如果送到他们那里去暂存的话,一来回上交大把的手续费,二来我就怕到时候,咱们送去的东西再回来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蝤蛴真的是个很尽心的馆长,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而电话头的铃木董事,听他这么一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又何尝不知道东京那边那帮家伙的德行?但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啦,据我得到的消息,在今明两天,整个九州地区,可能还会有强震发生。那九州国立博物馆虽然当成是按照抗强震的标准建设的,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且如果在发生大规模地震的话,你也知道那些灾民的安置肯定会成问题,到时候大型的体育馆,和博物馆很有可能都会被政府强制要求开放来安置难民。这样一来,咱们的珍品,如果再放在九州国立博物馆的话,那安全方面就很成问题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谁都不知道前几天在东京那边搞事的那帮人,会不会在这时候来福冈这边浑水摸鱼,如果他们要是趁乱摸进了九州国立博物馆,那可就糟糕了,这也是为什么九州国立博物馆那帮人愿意把他们的珍品,也送去东京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