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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是一地细碎的阳光(5)

大看小这么相信自己,也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了小。大说,我心里更难受,你知道我妈和小熊媳妇一个单位,有一天我妈说给我介绍个对象,我没理,等小熊和她成了,我妈才说,她就是要给我介绍的那个。

小听了大的话,眨了一下眼,觉得大比自己还冤枉。

这些怎么说都是以前的话了,而现在就得说婚礼的事了。

婚礼很顺利,亲朋好友都来了,酒宴在欢乐中进行。大和小也尽职尽责,把主婚人和伴郎做得相得益彰。小熊前所未有的高兴,新婚之夜更高兴。

小熊不高兴时是一个月以后,一个月以后的某天晚上,小熊出差,到了火车站,才发现身份证没带,想回家取来不及了,就给媳妇打电话,让她送来。往家打媳妇没接,往手机打媳妇也没接,小熊只有自己回家。开防盗门时小熊觉得不对劲,怎么也开不开,好像从里面反锁了。

小熊有了这种判断就不顾赶火车了,他马上给大打电话,让他速来把门给他打开。大是110指定的开锁师,常常被110叫去为个别人家开锁。可是大听小熊找他,支吾了半天才说,他肚子痛,不能来。小熊没办法就只有另谋高就。

门是打开了,屋里却空无一人。不过细心的小熊还是发现了疑点,烟缸里有一支还冒着烟的烟头。这让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其实小熊找大时,大正在离小熊家不远的地方做一件事,就是监视小进了小熊的家。大明白,小是在动摇小熊的媳妇,大心里企盼,如果小这个先行军得手,他就可以乘胜追击了。可是小才进去半小时,大就接到小熊的电话,大不想帮小熊的忙,就给小打了电话,他说,小熊回来了,你从窗子出来吧。

小纳闷大怎么知道这事,却也不得不按大的办法从窗子出来。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敲门声。小熊家是二楼,出来后,他又把小熊的媳妇从二楼接出来。这一切远处的大看得清清楚楚。

大帮了小的忙,以为小会感激他,会请他吃饭,会给他分享小熊媳妇的机会。可是过了很久,小一直没动静,大很伤心。

这一天,大向小要DVD光碟,他的碟大部分都在小那里。小送碟来了,临走时像忽然想起什么,对大说,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我在外省,你那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没懂。

大愣住了,心里轰隆一声,像有什么高大建筑物顷刻间倒了下来。但紧接着他摆摆手,表示什么也不知道,没有这回事。小就走了。小走后,大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如同喝醉了酒,吐得一塌糊涂。

画像的母子

凤凰

我跟着美术学院的同学学了几天画像,自以为很不了起,想一试身手,于是就在周末到大街上摆了个摊儿。不敢要价太高,怕高了没人愿意画像,就10元一幅。因为便宜,一摆好桌子,就有人上前来画像。我把功夫全都用上了,画像的人十分满意,因此一连画了好几幅画像。

这时,来了一个女人,她上前问我:“兄弟,画一幅画像多少钱?”我说:“不贵,只要10元!”女人很吃惊地说:“才10元呀,这么便宜!”我说:“是便宜,你也来一幅吧?”女人说:“我是要画一幅画像,只是价钱太便宜了,等会儿你能不能说画像要100元,而且分文不少?”我看了看女人,女人穿着普通,并不像是有钱人。别人巴不得越便宜越好,她倒好,希望贵些。我盯着女人,不知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女人说:“画一幅画像要多长时间?”我说:“几分钟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画十几分钟!”女人说:“等会儿,你给我画快点,越快越好,好吗?”我点了点头。别的顾客都要求我画慢点,那样可以画好一些,她倒好,居然要我画快点。再赶时间,也不用急那么几分钟吧?这女人,脑子怕是真的有问题。女人又说:“等会儿,你把我画得丑一些,画得不那么像,好吗?”我盯着女人,这女人的脑子真的是有问题,哪一个来画像不希望把自己画得美一些,像样一些?我终于不耐烦地向女人摆手:“去去去!”女人说:“我不会怪你画得不好,请你帮帮我,好吗?”我说:“好好好!”女人说:“谢谢!”然后欢喜地走开了。

不久,女人又来了,女人还带着一个小男孩。我一看,就知道小男孩是女人的儿子。女人和男孩来到了我的摊前,女人向我使了使眼色,然后问我:“兄弟,画一幅画像多少钱?”我说:“100元!”女人问:“能不能便宜点?”我说:“不能!”女人说:“那请你给我画一幅画像!”然后,女人就站在我面前,准备好姿势。我看了看女人,拿着笔,“哗哗哗”地在纸上画着。因为女人要求我把她画丑些,不要那么像,所以,我画起来很轻松。男孩在一边看我画像,目不转睛,充满兴趣。我问他:“你喜欢画画?”男孩说:“喜欢!只是我画得不好,要不然的话,我就可以为我妈画像了!”

几分钟后,我就将女人的画像画好了。看了看,我感到惭愧,画得实在不像样。女人接过画像看了看,挺满意,然后她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我。女人向我道了谢,带着男孩走了。而我,心里却充满了疑问,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呀,这么丑的画像她还这么满意?

没多久,女人又回来了。我知道,女人回来是让我找90元钱给她,因为画像只需要10元。我忍不住问女人:“大姐,你对那幅画像好像很满意?”女人笑着说:“是呀!”我说:“你花了钱,可是画像画得并不好,你怎么就满意呢?”女人说:“孩子喜欢画画,想当画家,可是他画了一段时间就没有信心了,我找你画像,让你收费高些,画得快些,画得丑些,是想让他知道,画像的师傅水平并不怎么好,却能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挣到100元,要是他坚持学习,好好画,将来会比画像师傅画得更好,能挣更多的钱!”我恍然大悟,我记得男孩就对我说过他喜欢画画。女人又说:“我知道让他画画想着为了钱,是有些不对,可是,我想,假如艺术不值钱的话,那就太不值了。那样,也许孩子会瞧不起艺术!”我点头,我理解女人的心情。我把女人刚才给我的百元大钞翻出来递过去,女人说:“你只要找90块给我!”我说:“刚才我画得不好,不要钱!”女人这才接过了钱,说:“谢谢,谢谢!”

下午,男孩来到了我的摊前,他的手里拿着女人的画像。我知道他喜欢画画,便问他说:“你是想学画画?”男孩摇头,他说:“你重新给我妈画一幅画像!”我说:“上午不是已经画了吗?”男孩说:“那幅画像不好,不像我妈,我要你重画一幅。我有钱!”男孩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男孩然后把上午的那幅画像展开,又说:“不能再画这么丑!我不想我妈这么丑!”我笑了笑,反正也没事,于是就又画了一幅画像。当然,这一次,我是认真画的,所以画得好得多。

画完后,我问男孩:“可以吗?”男孩笑着说:“这才像我妈,她就有这么美!”男孩掏钱给我,我说:“上午画得不好,收过钱了,这钱就不收了!”男孩没再坚持,就把钱收了起来,说:“上午你画得就是不好,你肯定是没认真画。画那么丑还要100元,我瞧不起你!”我笑了笑,说:“对不起,上午我是没认真。现在,你把上午的画像给我,我要毁了它!”男孩却把上午的那幅画像往后移了移,说:“不能毁,不能毁,这画像再不好,可上面的人也是我妈呀!”我再次笑了笑。男孩说:“以后,我要好好学画画,将来我一定比你画得好,那样,我就可以给我妈画像了。我还可以给别人画像,挣好多好多钱养我妈!”

男孩抱着画像走了。我看着他一点点地消失在眼前。可是在我的心里,他却永不消失。我想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男孩真的比我画得好,真的能画出她的母亲,真的能挣好多好多的钱。我想会有这一天的,因为他是那样地爱他的母亲,他会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加倍努力,更何况,他的母亲,为了他也是那样地努力。

“好色”民工

曾宪涛

永福二十六了,因家里穷,至今还没说上媳妇。村里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挣钱,永福就跟着村里人一块进了城。

进城后永福总喜欢看大街上的漂亮女人,他心里想,城里的漂亮女人咋就那么多呢?永福有时看得眼都不够用了,同伴就笑话他,说他好色。

永福和同伴们在一个建筑工地上盖大楼,大楼就盖在风景区云龙湖的北岸。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风光秀丽的云龙湖尽收眼底。

这天,永福一边干活,一边不停地往湖岸大堤上瞅。有人说永福准又是在瞅美女,大家也就顺着永福瞅的方向看去。果然,大堤上有个着一身鹅黄衣裙的袅娜女子。

这里是云龙湖的西区,游览区主要在东湖,西区比较僻静,除非节假日,湖岸很少游人,出现一个靓丽女子,难怪好色的永福干活心不在焉了。可永福瞅着瞅着,竟停下了手中的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看起来。见他这样,大家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这时,就听下面有人喝道:“你们不干活,都看什么?”

大家一看,是开发公司的老板带着一群人来视察了,呵斥他们的是工头。别人都急忙散开干活了,唯有永福,依然还不时地朝大堤上看。工头又斥道:“永福,你再看!再不好好干活,给我滚蛋回家!”

有同伴就小声叫永福:“永福,甭看了……永福,甭看了……”

谁知,永福突然道:“不好,她要投湖……”

原来,永福早感觉那女子徘徊湖岸有些不对劲,他不是看美女,而是担心那女子轻生。此刻,他发现那女子站在堤岸边,现出了投湖的迹象,不由叫了出来。永福正要从脚手架上下来,下面的工头喊:“永福,你要干啥?”永福道:“那个女人要跳湖。”工头道:“你不能下来,人家跳湖关你什么事,就是你老婆跳湖,也不能给我停工。”永福心里骂道:“滚你妈的蛋!俺总不能见死不救。”他没理睬工头,噌噌噌下了脚手架,朝围墙外跑去。工头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永福,看我不叫你滚蛋!工钱一分也甭想要。”

永福一口气冲上云龙湖大堤,见那女子还站在堤岸边,跃跃欲试,便上前一把扯过那女子,因为用力过猛,两人都倒在湖岸草地上。

那女子翻身坐起,杏眼圆睁,嗔怒道:“你这人干吗?”

永福说:“姑娘,有啥想不开,非得投湖?”

那女子盯了永福好一会儿,看他一副憨厚认真的样子,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道:“我哪里是要跳湖,我是在演戏。”

“演戏?”永福迷惑了。

“嗯,我是个演员,要演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轻生女子,我是来找她投湖前的心理感觉的,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也不弄弄清楚。”

“啊——”永福傻眼了,不由叫苦道,“你可把俺坑了。”

那女子不明白,问为什么?永福说了刚才在脚手架上,如何停下活怕她轻生,又如何下来救她,工头要撵他滚蛋不给工钱的话,最后道:“想不到你跳湖是假的,这下我更完蛋了。”说罢竟想哭。

姑娘看到永福懊悔难过的样子,说:“你的工头真霸道,看来是我害了你……怎么办呢?”姑娘眸子一转,突然,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永福大吃一惊,急忙跟着也跳了下去。不远处的游人见有人跳湖,也都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有人下去帮着永福救人,有人打电话要了救护车,还有人给电视台报了新闻线索。

姑娘被抬上岸来,一直紧闭双目。永福在一旁不停地呼喊:“你干吗要真跳湖?”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来,把姑娘同永福都拉走了,电视台的采访车慢了一步,随后,也跟着追去了医院。

第二天,电视台节目报道:一年轻演员,因演一轻生女子,入戏太深,难以自拔,湖边徘徊,最终竟真的投湖轻生,幸被一民工注意,及时搭救……这消息顿时被各报转载,炒得沸沸扬扬,那女演员也由此红透了整个演艺圈。

当然,民工永福顺理成章成了见义勇为的救人英雄,不断有记者来采访他,他那蛮横霸道的工头,再也没敢提叫他滚蛋扣发工钱的事。

许多日子以后,那位已成为当红明星的女子,找到了永福的建筑工地,给他送来了一把戏票,邀请他和他的同伴去看自己的演出。永福望着她漂亮的面孔,实心诚意地道:“那天你干吗要跳湖?你真憨。”女子看着憨厚的永福,抿嘴一笑:“你才憨呐,我水性比你好。”

爱是一地细碎的阳光

吕保军

这天,他正带领着学生参加市运动会呢,忽然学校领导焦急地打来电话,催他快速返回:你老婆出事了……当他急急赶回时,医院已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她除头皮外,浑身上下全部被烧伤,全身浮肿变黑,已无救活的可能。——原来,她到小伙房去做饭时,液化气罐漏了气,她一点火,浑身上下顿时被火焰包裹。一时找不着门,情急之中,她从伙房的小窗户上蹿了出来,随后昏迷过去。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让她命悬一线。

他悄悄拧了下大腿,才醒悟这并非一场噩梦。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当时一如幻灯片般反复闪回的,竟是她在斑驳树影下跳格子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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