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套绳在空中激起的呼呼之声,昊天宸心说不好,只要自己被活捉,那重伤男子交给自己的情报也会落入对方手中,不论是为完成任务或是自己求生,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套绳精准的套中自己胫脖,随后突然收拢。
“见鬼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自己胫脖处明显感觉成存的收缩感竟然消失,而那奔辗向自己的十余马匹竟然穿透自己身体,随后消失不见,唯有那一声破骂,还传进自己耳中。
这一切,恍如一个梦境,似幻似真一般的存在。
但昊天宸非常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耳边,又是那撞击自己灵魂的音律由弱变强传进自己耳中,昊天宸有些迷惑,借着微弱月光,他寻声音而去,试图找到这声音的源头。
他刚走出没几步,便见如水月光下,一个全身白袍、浑身映着银白光亮的老头正盘坐在河畔的一棵树下,此时正专注的弹凑着横在双膝上的一张七弦古琴。
“琴棋书画剑,诗医茶酒花,琴为万学之首,老先生也正是琴中高人,为何还在感叹琴的没落?”
昊天宸话音刚落,那撩人心魂的琴声也悠然而止,白发老者一双苍老的手掌搭在七弦之上,他缓缓抬起头,双眼之中放射出炯炯之色,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打断自己琴意的少年。
昊天宸迎上那炯炯目光,顿时心中骇然,此老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目光之中形成的威压却是少有人比,他不禁退上一步,将双手放在胸前不停的摇晃,抱歉的说道:“老先生,我只是听见这琴音缭绕,忍不住寻音而来,如有打扰,还请老先生见谅,我这就离开。”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先生的话音并不真实,仿佛是一个封存多年的声音,听不出其声音的本质。
“回老先生,小子名叫昊天宸。”昊天宸朝向老者深拘一礼,回道。
“天宸?极星所在,王者之字,好,好,好啊。”老先生挥出一只手,点向昊天宸,他情绪有些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
“老先生,你,这是何意?”
老先生并没有从正面回答,而是手指重重的点向昊天宸,说道:“请你在听我一曲。”
老先生说完,猛然挥起双手,手指如同精灵一般,快速波动琴弦,若非自己亲眼所见,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这般年老的老人还能拥有这般灵活的指速。
随他手指不停的波动,一道道音律灌入耳中,这让昊天宸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里面的热血沸腾起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人一马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在这音律之中,他仿佛看到一个波澜壮阔的战场,在战场上,不同种族的成员相互撕在一起,一道道热血,随着手起刀落,飚洒进早被热血浸透的战场。
那震天的呐喊,响彻于天际。
在快节奏的音律中,万马正在奔腾,正在赶赴被收复的乐土,他们分散而开,面目激昂的往家中赶去。
“老先生,你是在说,身逢乱世,强者之强不在于兵,而在于情,兵不能生情,但情却可以催兵,只有感情实为一切力量源头,唯有感情,才可以激发一个人的力量,激发斗志?”
老先生再是曲终,他一只手抚在七弦之上,看向昊天宸颇有赞赏之意,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那白生生的胡须,说道:“不错,不错,的确是个有资格进入这个幻音迷境的人,竟然能够听懂我的琴意。”
“幻音迷境?”昊天宸有些迷糊,这迷境会是什么地方,同时,他也注意,先前在这大草原之上,自己根本没有在视线之内发现任何的大树与河畔,更没有什么老者,唯有那隐约可闻的琴音。
而现在,这些自己没有发现的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老先生见昊天宸一脸迷惑与谨慎,说道:“迷境,是一个幻化出来的空间,它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又让人无处可寻,而幻音迷境就是这样的一个空间,唯有内心真正拥有真感情的人,才会听到我琴音的呼唤,也只有能听到琴音呼唤的人,才能够寻找到幻音迷境并进入这里。”
昊天宸终于解决掉为什么在空寂大草原能够到音律的问题,原来是琴音的呼唤,而自己动真感情,或许还是那一人一马,在那一时刻,自己是发自己内心的真感动,也就在那之后,他听见了琴音。
“老先生,我有一问,我明明感觉到有人快要活捉了我,为什么那些马匹穿透我的身体,我却安然无事?”
“那是因为迷境存在于真实的世界,却又与真实世界存在于不同的空间流与空间流,这才导至你看见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但它们的确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往简单处说,就像有人在自己的梦中挥刀杀你一样,虽然在真实世界,他想杀的也是真实的你,但他却是在自己梦境之中杀真实世界中的你,他的行为与你并不在同一空间流和空间流,所以他并不能杀了你,但他在梦中杀你的动作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但愿你能明白,否则,我自己也快要解释混乱了。”
昊天宸紧锁眉头,过了半响才将老者的话消化,同时也在庆幸,若非自己进入这个迷境,自己就会被对方活捉,而身上的情报无疑会落入对方的手中。
昊天宸说道:“老先生,小子并非有意进入迷境,我现在就马上离去。”
“等等。”
“老先生还有事?”
“我在这里弹凑上千年,好不容易呼唤来一个能够听懂我音律的人,我又如何能让你这般容易离开?”
“那你想……”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你既然能听出我的感叹,就应该知道我心中的苦,你说得没错,琴棋书画剑,诗医茶酒花;琴为万学之首,而就是这万学之首,早在千年之前,只传到了我这一辈,我为防止琴学失传,才用尽一生力量幻化出来这样一个迷境在保护琴学,寻找有缘之人,寻找一个能拥有真正感情并能听懂我音律呼唤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昊天宸有些懵懂,指着自己鼻尖说道:“就是我?世界拥有真感情的人何止千万,为什么一定是我?”
“世界拥有真感情的人的确很多,他们或许能听懂别人的琴意,但要听懂我的琴意,普今天下,唯有一种人,也唯有一人,那就是拥有幻音种子的感情人,而你,就拥有这样的幻音种子,只有当你被真正的感动,你的幻音种子就会被激活,才会感受到我的呼唤。”
昊天宸用手捶了捶自己脑袋,随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幻音种子,就是这个种子建立起来你与我之间的联系?是这样吗?”
“是的。”
昊天宸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好,既然你将我呼唤来,你想怎么办?你就说、你就做,在你的地盘,你做主。”
“好,我要彻底激活你的幻音种子,将我一身琴学所受予你,我还要教你如何打败我,送你离开这个幻音迷境。”
昊天宸嘴角微抽搐,一脸错愕的抬头看向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认真的老先生,这哪有教人打败自己之说,他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这迷境中核心力量所在:幻丹,你只有消灭我,才能够让这迷境消失,你也才可以离开迷境。”
“如果我不能消灭你呢?”
“那你永远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