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亡魂山下,四面八方都有村庄,在村庄和亡魂山的中间,都是坟地,一片片坟地把亡魂山包围了起来。
这也是这座山为什么叫亡魂山的由来。
在亡魂山和坟地之间是一条环山的大道,大道形成了一条龙环绕在了亡魂山的四面。
谢三清身穿厚重的道袍,衣衫飘飘气定神闲的从南山走了下来。
他下来以后,看看大道上没有车辆,便在大道旁边山下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嘴里漫无目的的咀嚼着一根草丫丫沉思道:
“师傅说让我远离老虎,尤其是老虎的屁股,绝对摸不得,可他为什么还和山下那个老虎寡妇走的那么亲近?”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现在道成出师,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有机会一定要摸摸老虎的屁股,回去以后给师傅显摆显摆。”
谢三清一边寻思着头靠山背假寐起来。
他这里刚刚假寐不久,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弥漫遮住了阳光,刮得大道对过那些坟堆上的花圈和丧人幡“哗啦啦”发出瘆人的声音。
“靠你妹的,大上午的你们唬什么人啊?不对,今天是什么日子?”
谢三清被那种阴森的声音惊得睁开了眼睛,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坟堆上看了一眼,在那个坟堆的顶端出现了一道一米长的裂缝,裂缝里“咕嘟咕嘟”向外浸出了好多血水。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掐指一算,这才想起来,今天正是农历七月初一,也就是鬼门关大开的第一天。
“妈妈的,我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过我乃道家法师,岂能含糊这些,鬼门关大开,也正是我历练红尘,洗礼道法的好机会。”
谢三清撇了撇嘴,又假寐起来。
看似假寐,悄悄从身上的搭袋里面拿出来了一张烈焰符握在了掌心,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这么半躺着注视着大道对过那个裂开的坟墓。
坟墓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血水也越来越多,紧接着从裂缝中爬出来半截胳膊,胳膊上满是鲜血,五指着地,像是一只螃蟹拖着那条胳膊向谢三清爬来。
五指和胳膊经过的地方,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伴随着山道上“咻咻”的阴风,能让人的汗毛孔炸起来。
血胳膊看似爬的很慢,其实很快,眨眼就到了谢三清的身前,忽然“咿……”发出了一声尖叫,血手飞了起来,在掌心出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鬼脸,直奔谢三清的天灵盖抓来。
这要是被抓上,不说抓五个透明的窟窿,谢三清也得阳气受损,法力倒退,说不定就得病魔缠身,不死不休。
“烈焰归位,镇邪驱鬼,疾!”
眼见着血手快要抓到自己面门了,谢三清一声断喝,抬掌和那只血手拍在一起。
碰!双掌相击,谢三清掌心的烈焰符突然化作了一道火光轰炸在了那只鬼手之上,那鬼手“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鸣,飞退了回去。
“鬼门关打开,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你我无冤无仇速速归去,这里可不是你觅食的地方,若是惹恼了本法师,必让你魂飞魄散。”
谢三清击退血鬼,单掌一扬,在掌心出现了一枚篆刻着乾元通宝的铜钱,就欲向那血鬼打去,那血鬼吓得“吱溜”一下子钻进了坟堆。
血鬼消失之后,地上的血迹很快跟着消失的干干净净。
“滴滴……叭叭!”
谢三清慑鬼不久,从山路上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行驶的方向正好是山外。
“等等,等等我!”
谢三清大声喊道,就向大道的中间跑,可那轿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呼”从谢三清的身旁飞掠了过去,碾压起来的尘土溅了谢三清一脸一身。
“你你你……王八蛋,你要倒霉了。”
谢三清气的想破口大骂,可他骂人的语言驾驭的不熟,还没有使唤咒法顺当,张了张嘴,就骂出了一个王八蛋。
“嘎吱……”
没想到谢三清刚刚骂完,那辆急驶过去的黑色轿车竟然停了下来,前后车门同时打开。
在前面车门里走出来一个脸色蜡黄的年轻司机,带着一副墨镜,在后面车门里走下来两个身穿超短裙的年轻姑娘,二十几岁,看样子是大学生。
三人走下来以后,那个小青年用手点了点谢三清,然后挥了挥手。
谢三清没明白这人什么意思,他盯着那两个姑娘正在看呢,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在了那两个姑娘的屁股上,一副慎重的样子,嘴里还小声念叨。
“猛虎?这就是师傅谆谆告诫,让我一定要远离的猛虎吧?”
“可我乃修道之人,心里决不能有任何惧怕,否则影响道心啊!”
“不行,我得找机会摸摸这两个猛虎的屁股,看看这玩意儿究竟有多么厉害!”
谢三清看到两个美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双拳攥了起来,手臂上的青筋直蹦。
那戴墨镜的小青年看到谢三清不搭理自己,扯着嗓子喊道:“土包子,笨蛋,快转过身,这两位小姐要方便方便。”
这人喊完的时候,那两个美女已经走到坟地的中间去了,在一座坟头的后面矮下身来。
小青年看到隐去了那两个美女的影子,心里放松了下来,自己也大咧咧的走到了刚才爬出血手的那个坟头面前,开始释放满肚子的积水。
哗哗哗!积水混合着尿骚味顺着坟堆上那个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裂缝灌了进去。
“这两个猛虎和这小子要倒霉了,我得想办法救救他们。”
谢三清看到这三人这么毫无顾忌,暗暗地皱了皱眉头,等三人方便完毕,从坟茔地走到车旁以后大声喊道:“师傅,能拉我一起走吗,我要去红尘历练。”
谢三清一喊,那两位姑娘这才发现,在山道的这边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噗嗤……”那两个身穿超短裙的姑娘一看谢三清的打扮被逗笑了。
谢三清怕招摇,没戴帽子,身上穿着一件粗布的道袍,补丁摞补丁的,比要饭的还惨。
道袍的下面瞪着一双千层底的麻鞋,麻鞋的前面线都崩开了,露出了鞋里子,估计不久谢三清的脚趾头就能出来放风了。
在谢三清肩膀上搭着一个行囊,也就是道士用的搭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嘻嘻!林燕姐,这人是刚出土的文物吧?怎么穿的这么逗,山区里的孩子也没这么打扮的呀?”
短发圆脸的那个美女娇笑道。
“是啊,真逗,太逗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打扮的人,黄仁,我们就带他一程吧,看着怪可怜的。”
另一个长发披肩瓜子脸的美女“咯咯”笑道,冲那个戴墨镜的小青年招了招手,小青年眼珠子一转,向谢三清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