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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且试无鸾(下)

天边一抹红,炊烟袅袅,天色渐暗,人家灶头翻滚着阵阵香味,便是出门在外忙活的丈夫晚归,河边嬉戏的童孩回家之时。夏淑羽看着那一家家灯火时节,便是尤为感伤,怀念小时候与家人团聚的景象。

正沉浸在美好而有感伤的回忆中,忽见前方兴冲冲跑来些人。人人似若未见夏淑羽,一个劲的往前跑,表情略有所失般。

“大哥,为何如此慌张?”夏淑羽抓住一年仅四十的男子问道。

“呼.。呼.。。前面,前面打起来了。”大哥气喘吁吁的说道。

“您慢些讲。”

“姑娘可知这地狱四重奏?”

“略有耳闻。”

“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前十里地小酒馆外,便是南商国的方士和地狱四重奏打起来了..”

未等男子话说完,夏淑羽便蜻蜓点水般飞去。

“这位仁兄,在下孟浮生,虽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但在江湖显有地位,可这些年来却未曾见过仁兄,不知仁兄哪里高就,师父又是何人?”

“我叫无鸾,我师父是.。”

“他师父也是一介平民,不值一提。”方士抢在无鸾前率先发话,生怕这太安君的秘密也被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鸾讲出去。

“哦?既然不愿相告,在下也不多问。今日我地狱四重奏,死一个,伤一个,若再与你战,怕是剩下的三人便也随去。但我孟浮生发誓,他日将与你无鸾兄血战,为我死去的弟兄报仇。先告辞。”说着,孟浮生向无鸾行拜手礼,扛起地上的周进,便离去。且看店中的杨啸,却也早已无了踪影。想这孟浮生也是识趣之人,他知敌不过无鸾,便离去。想必,这他日来战,便不止他三人。想到此刻,方士感叹这江湖人心险恶,而无鸾的心又似刚出身婴儿般,全然不知。

“为何不让我说出家师姓名,我若说出,则可扬名我师父于天下。”

“扬名个屁。”方士边说,边从马圈中牵出两匹马来。“不只现在不许说,以后也不行。太安君让你我办事来,不是什么扬名不扬名,若你说你是太安君的弟子,不仅会招惹那些曾经与他有仇的江湖侠士,更是会牵连这南商诀的大事。能低调则低调。”说罢,方士便踏上一白马。“速速上马,怕是马上会有人来追杀。”

可这无鸾只是傻傻的看着这马,却也不见他上马。

方士看着现在略显窘迫的无鸾,表情古怪,便又捧腹大笑起来。“不会这鼎鼎大名的太安君的徒弟,连马也不会骑吧。”

无鸾欲辩解,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不会骑马。刚想上马一试,便听林中有人喊道,“慢着!”

却见一白衣女子身形一飞,轻松优雅如白鹤展翅,盈盈落在方士的马前。

“方公子,别来无恙啊。”夏淑羽负手身后,在马前来回走动,上下打量着方士和无鸾。

“想必阁下便是前些日子的女高人吧。”方士赶紧下马,向夏淑羽深深的鞠了一躬。“士对姑娘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本应请姑娘商南商国最好的烟雨楼道谢,可士有事在身,待事办完后,定当涌泉相报。”方士知这女子现在现身,定是和南商诀有关,且应速速离去才是。

“这方公子难道就这么不讲情面吗?怕是见前些日子救自己的人乃是个丑八怪,不愿搭理了吧?”

“姑娘此此言差矣,姑娘的美貌堪比那东坦国的纳兰熙公主。”方士始终躬着身子,未有抬起头来。

“哈,方公子这话怕是说过了吧。谁人不知这天下第一美人便是东坦国的纳兰熙公主,小女子怎可与之相比。”

“那便是天下人所为,而在我方士眼中,姑娘又可曾逊于那纳兰熙。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姑娘皆可是。”

夏淑羽走向前来,摇摇头,“方公子的话中有话啊。我所未有公子的文采,但我也知此话的后半句,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可知我一江湖女子,曾会如此呢?”

方士虽面带微笑,心中却也是佩服这姑娘,当日墨语林本以为这女高人不会说话,却不知这一露面说话便是一下马威。

“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在下真有急事,先行告退。”说罢,方士便上马欲走。不料,这夏淑羽一指点在马的额头出,这马便是硬生生的软了下来,趴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这位姑娘,我不知你与这方士有何干系,但我两有要事在身,待我们解决了那事,这方士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哦?这位侠士说话我爱听。可若你们把这事办了,我也就用不上方士了。所以,今天都得留下。”说罢,夏淑羽又将无鸾未上的马,指尖点了点,也瘫倒了下来。

“你!”无鸾举起拳头便欲打去,“也罢,我不打女人。”

“呵,笑话,怕你连我这小女子也打不过。”说罢,夏淑羽脚尖一点,踩上树梢,便随意摘下一叶向无鸾飞去。叶之迅速,犹如闪电般飞来。无鸾还来不及反应,右脸颊便已谌出血丝来。这无鸾也不管什么女人不女人,便以同样的姿势飞向树梢,虽无鸾是男子,可这轻功的轻盈也不压于夏淑羽。

“千叶飘零!”像刮风般,这树上的叶子在空中飞舞,甚是美丽。可只有在叶中的才知,这千叶如飞刀般,不过一下,还没上树的无鸾便跃了下来。衣服已经破洞百出,脸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就凭你,怕是碰也碰不到我。”

这回,无鸾是真的火了。他飞快的跑向夏淑羽所站的树,只见一影飘过。待夏淑羽回过神,却已在地上不见无鸾。

“喂!”不知这无鸾竟在自己身后打吼一声,未留神的夏淑羽竟啊了一声,便跌下树来,还好反应及时,才未摔着地,轻轻的踮了下地,便有飞向别处的树梢。夏淑羽一惊,这般速度若说这江湖有这样的人,那便也是归鹫山的人。这天下论速度,夏淑羽只肯承认两人胜过于她。这一是她的同门师哥,疾风韩凌。这其二是北城林家的大公子林再天。可这人,却根本未曾见过,可速度却不比她差,甚是可能好过于她。

“看剑!”说罢,夏淑羽摘下一叶,向无鸾飞去。

“原来是她!”树下方士高呼,这归鹫派素有以叶当器使之名,而江湖都知这归鹫一女侠可将叶当剑使,将剑气集于叶中,这杀伤力胜过暗器百倍,便送此外号“叶子”女侠。

树上无鸾也知,现在飞来的叶子于方才不同,方才只是伤伤皮肤的暗器,而现在这枚叶子,若是不挡,便可被刺死。

“呵!”无鸾一声轰,两掌一推,将飞来之叶抵开。

夏淑羽一惊,这从她使用这剑气于叶以来,还未曾能有人接住过,可他两手一出便阻挡,她心想这人内功深厚,已然是这天下可排进前十的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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