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一面山壁，以悠闲至极的姿势仰望天空的江若，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只不过一天就看到天空的远处一道腾云似的东西快速接近。
新鲜出炉的小徒弟，叫出了来人的身份。
“春神大人？”
少年从风骚的法宝上落下，颇为惊奇地疑问道：“小五月，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春神来说，金相国的百姓是他的子民，同时也是小了无数辈分的人类。他有点不明白江若为什么会带着小五月，是以对后者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做详细介绍了，五月现在是我徒弟。”
“啊？”就算春神没有按照妖修的普遍方式修炼，他也知道人/妖殊途四个大字，如何妖修能收凡人为徒。
更何况小五月她能修仙吗？
江若却挑了挑嘴角，抬手一动，一柄随手炼制的量灵尺便出现在手中，正是她昨日决定收五月为徒时用过的东西。
当时她还在想，若是这孩子没有一点儿灵根，或者像自己那样，有灵根却差的要死，要不要把她训练成肌肉横生的体修女汉子。
事实却是出乎意料。
江若示意五月握住量灵尺的一端，后者已经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顷刻之间，一片刺目的白光便从量灵尺上亮起，而暴涨的灵力线如同体温计爆表一样，直逼向江若握住的一端，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量灵尺当场化为了粉碎。
“啧，真浪费啊，小月儿。”江若摇头晃脑地表示着此时的心情，可语气当中满满的洋洋得意却让人想要狠狠鄙视一番。
春神显然这么做了，因为他没有对人修的基本常识认知。
“春神大人，是这样的，师傅说那把尺子可以检测凡人的灵根。如果灵根好的话尺子上就会亮起灵光，而根据不同的灵根属性，灵光颜色也不同。再加上灵根的优劣，那根上升的红线高度也不同。我的灵光颜色是白色，师傅说是极为罕见的天冰灵根，而能够将量灵尺撑破，说明我的灵根资质极好。”五月解释说道。她开始对师傅给出的这个结论十分吃惊，不过在从师傅口中得知修仙的等级划分后，也就变得平淡许多。
灵根再怎么厉害，她现在还是从零开始啊，而师傅可是一界之祖呢，自己不知道要多久时间才能修炼好。
“哈哈，怎么样，我家徒弟厉害吧，有没有跌破眼睛的感觉？”江若大笑，揉了揉五月的脑袋。其实就算五月灵根并不好，她也会使劲夸。
没办法，这是江若一直以来就有的毛病，属于自己的人，死偏心，死护短。
“没想到。”春神用三个字表达了震惊之情。
这让江若的炫耀显得有些寡淡，有点想念天机宫的大家，至少有人称上一声“宫主”吧。撇了撇嘴，江若把视线投向了身后的青崖峰。
“那么，接下来咱们做什么，你说有一个地方要去，可带着五月的话，咱们不能那么快行动吧？”
春神好奇地问道，他对去哪，做什么倒是无所谓，修为处于瓶颈期嘛，随便在外面闯闯也不错。
江若打了个响指，“问的好，小月儿，把为师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他！”
五月点了点头说是，清脆的声音朗声道：“师傅说接下来我们三个要在青崖峰停留一段时日，等到我的修为到了聚神期，就可以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这样吗，也好，青崖峰应该有不少互相争斗的妖兽，若是我在它们受伤后治疗它们，也能积累功德值。”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嘴里的这个‘功德值’到底是什么，怎么算的，又是怎么获得的，同你的修为有怎样的关系？”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步行走向青崖峰深处。
江若早就压低了修为和气息，免得山中的妖兽感知到她威力而逃窜。暂停青崖峰的事情实际上并不在她的计划内，可五月一个身无灵气的凡人，显然不能忍受长途跋涉，就算有她护着，江若更希望的还是她稍微有点儿自保能力。
路上，江若分心教了五月一套引灵入体的功法，然后又听取了春神的一番功德值论。
春神修炼的方法靠的是他口中所说的爷爷提供的一本《功德无量》功法，春神并没有提供这本书给江若看，只是提到了他的功德值算取是以善来累积。其中照拂一方百姓是大善，而他通过千年的努力，自然得到了不错的回报。
至于他的修为判断，则是以功德九层来划分，江若猜测这九层大约是正好对应了妖修的九个境界，不过其中没有具体的划分，江若只能大概从他身上的气息波动上猜测，他的修为大约相当于元婴期中后期。
不过，等春神展示了一手后，江若瞬间将这份换算划掉，改成了另一番标准。
——
这日，江若盘膝坐在一处瀑布前，在身边则是五月同她一样的动作。
她的口中缓缓说道：“小月儿，为师已经告诉你，我乃妖修，所修功法和路子皆和人修不同。而这前两个境界在修仙界很普遍，为师却还能教你。你记得要第一个境界为灵动期，共分十层，首先是将我前天路上教你的引灵决领悟，继而以五心向体的姿势感受天地灵气，达到引灵入体的效果……”
“听明白了么？”教授完毕，江若余光扫向五月。
“师傅，妖和人有什么分别么？我看你长的和我一样啊。”
江若滴汗，小徒弟显然没用心听课啊。她拧了拧眉头，本来极为可亲的脸立刻变得有些阴沉。
五月骇了一跳，立刻发现自己重点错误，连忙补救道：“师傅，我都听明白了，你别发冷气！”
发冷气？
江若哭笑不得，却听五月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傅，你不知道你沉下脸的时候可吓人啦，我想春神大人就是怕你这个样子，才跑的远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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