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所用的纸很是普通,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牛皮纸。奇怪,是谁留下的?
纸条被对半折了合叠起来,我刚想打开,二哥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我转过头,便看见一袭紫衣的他踏雪而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亭中,“阿鸢?”
他走得很是着急,带动得亭子四檐风铃叮铃作响,我抬起头,见他额头沁了汗珠,便将纸条放了下来,然后拿出帕子,踮起脚尖替他擦汗,“二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他抓住我替他擦汗的手,总算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阿四说,你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进宫了。”
北风吹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很明显,二哥在生气,他怎么变得这般爱计较爱生气?琅华说,对于夜祁言这样常常欲求不满的男人,当他暴躁的时候,我便要适当利用作为女人的优势,给他点甜头,这样便可以轻轻松松将他摆平。于是我想了想,闭上眼睛,亲了亲他的唇,然后赶紧撤退,“二哥别生气了,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当真查到线索了!”
我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琅华怎么就没告诉我,对于欲求不满的男人,你一旦给他点甜头,他便会更加暴躁更加不满么?
老一阵,我都被折腾得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过,但明显,心情好了许多,“算你懂事。”
什么叫……算我懂事?本道姑最近老是不动声色就被调戏了,心情真是有点难言。
我红着脸,顺着气,灌了几杯茶,“二哥,你不是在宫里安插了带面具的高手吗?委实不必担心才对!”
夜祁言坐在我身旁,也倒了一杯茶,“带面具的高手?”
难道不是二哥安插的?我瞧见二哥的神色有些深沉,他顿了顿,忽然道,“你看清楚皇后身上的胎记形状了?”
我嗯了一声,“没错的,她确实是师父让我找的人,只不过,我也摸不透师父他老人家的用意。”莫名的,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在吴国时那醉清风的老鸨临死前曾对我说过的话,不要找下去,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为什么,便断了气。
眼下我也联系不到师父,委实不知该怎么办。
恰在此时,方才被我放在桌子上的纸条进入我的视线内,我连忙拿过来打开,一行蝇头小楷铺展开来:不要相信你师父,那有胎记的女子,并非你的娘亲,勿信,速速离开陈国,此处不宜久留。
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了!皇后?娘亲?师父可是什么都未曾与我说过!
“怎么了?”二哥问道。
我吞了好几口口水,才木讷道,“我委实不知道纸条上到底想表达什么。”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我总感觉,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在暗中不断发酵发酵,甚至会将我,将二哥将所有人都吞噬。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在吴国碰到的沈晋道长,这货据说还是我师叔,我用一小包袱金元宝换了他一个破锦囊,他说当我走投无路时打开,一切便能迎刃而解。我摸了摸胸口的锦囊,真的不是坑么?
想起那包金元宝我还是很替二哥蛋疼。
而后,我将纸条上的内容,读给了二哥听,二哥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