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叹了口气,苦心劝道,“父亲,这夜公子是孩儿请来帮忙的,那令牌来自皇后寝宫,玉佩更是格外珍贵,府上莫名出了两具干尸,江湖上人人猜测,百姓们全都在人心惶惶,怀疑这是咱们吴府制造的冤案,眼下更是闹到了皇上那,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吴府一个公道。”
“公道?”吴老将军满目沧桑,声音掷地有声,“所谓公道,便是当权者之道。”
出宫之后,阿大阿二已守候在宫门前,见我们走来,连忙将马车牵了过来。马车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际,因着那吴老将军最后一句话,我忍不住道,“你看,你把那吴老将军得罪了,他就算知道那女子的下落,也不会告知与我。”
“毕竟年岁太久,吴老将军大抵也记不清了。”
可是难道就任凭线索这般断了吗?
我有些郁闷,干脆换了另一个话题,“你下次进宫,也带上我吧?”
“怎么,你当真想进宫当妃子?”
“怎么可能!后宫那么黑暗的地方,不适合我这种白莲花的,我就是,嗯,怎么说呢?替你打下下手,嘿嘿。”
“难不成,你那有什么线索?”
我着实又被小小惊讶了一番,这世间,若说有谁知我如腹中小虫,非夜祈言莫属,甚至连养了我三年的师父沈夙都比不上他。
大抵见我在抽气,良久都不说话,他微微一笑,“不过从你旬日里的言行举止看出点端倪,你那日在屋顶对尸骨可是极为畏惧,然却肯随同我进宫,想来定然有与那尸骨相关的事需要你去办。”
我连忙双手奉上丝帕,“你看,这是从那枯井里得来的,枯井里有淤泥,潮湿异常,可那尸骨死前却拼命将这东西扔到干燥处,可见这上面定有文章。”这些都是二月雪告诉我的。
夜祈言沉思半晌,缓缓吐露了他与吴王的谈话,“其中一名尸骨,确定是皇后的陪嫁嬷嬷;至于那名唤铓锣的毒药,来自皇后的故乡;而后,我将那刀柄的形状尺寸画了出来,呈给吴王,吴王说,那是他在新婚之际,赐给皇后的闭月弯刀。”
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我忽然想到,“对,那另外一具尸骨呢?她到底是谁?为何吴王看后那般伤心,而吴言看后,却没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夜祈言笑了笑,“他日后便会有很大的反应了。”
“为什么?”我抚了抚额头,不知是我智商太捉急,还是夜祈言智商太高大上
“另一具是尸骨是他娘亲,老将军夫人。”
“你怎么知道另一具尸骨是老将军夫人?”
“那个玉佩,你并不知道有多珍贵罢了。那是吴王赐给老将军夫人的新婚之礼。”
吴言竟认不出他娘亲的样子,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自小便很生疏,甚至常年不见一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