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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传:有一族子弟叫八旗(5)

饭后,堂屋正厅灯火明亮,我爷爷坐在正面太师椅上,我奶奶在侧座带着儿子,我父亲则撒娇似的依偎在额娘怀里。

我爷爷说了句极罕见的话:“文秀,过来,让阿玛我抱抱你。”我父亲不习惯地更躲到额娘怀里。

我奶奶推着他说:“秀儿,过去呀,你阿玛他宠你呀。”我父亲怯生生地朝前走时,我爷爷站起来一把就抱起了儿子,用胡须在那小嫩脸上蹭了几下,接着伸展双臂将孩子举上了头顶。

这种意外举动,没把我父亲逗乐,反而大叫:“额娘!额娘!”

我奶奶赶忙上前接过了孩子,怪嗔地说:“瞧你,从来不抱秀儿,这么亲热的样儿可不又把他吓着了。”

说着,抱着孩子回原位坐定,对我父亲说:“秀儿,你阿玛喜欢你,你可是阿玛和额娘的独苗儿啊。”

我爷爷少见地笑了,再次走过来,又伸开双手说:“来,阿玛抱你。”

这回我父亲顺从地迎上去,我爷爷抱起儿子,往外走时说:“咱们走吧。”我奶奶不解:“上哪儿啊?”我爷爷回答:“后院佛堂,有事。”

从前院走过中院,再过二道月亮门便进了佛堂院。佛堂院东、西房各三间,五间供奉的是佛祖三大士、观音菩萨、土地爷、韦陀等塑像金身,唯独西屋中有间房供的是觉尔察氏列祖列宗。那是府里一般人不能进去的地方,那间房是不到祭祖日不打开的。

但是这一天意外,才进佛堂院我奶奶就看见那间西屋灯火明亮,便不由地问了声:“老爷,这祭祖的房子怎么亮灯了?”

我爷爷把儿子放进这间屋里时才回答:“今天让秀儿拜拜祖先。”

我奶奶又一次显得有些愕然。

灯光下,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排十二幅觉尔察氏祖先的遗像。画像中每一位祖先都是顶戴花翎、官袍加身、正襟危坐、表情肃穆,直视那一双双饱含历史沧桑的眼睛,顿时会令人生畏。我爷爷率先跪倒拜伏,我奶奶领着我父亲也跟着跪地拜伏。

三拜过后只听我爷爷说:“后辈不肖之子觉尔察·崇志率儿子文秀给列祖列宗磕头了。后辈无能,对不起祖先,请各位祖宗宽恕!”

随后,我爷爷说:“文秀,起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奶奶领着我父亲站起来,见到我爷爷脸上表情凝重,不只是悲伤,而是一种刚毅。

我爷爷长叹一口气,又说:“文秀,今天当着各位祖先的面,阿玛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一辈子都不能忘。你明白吗?”我父亲站直了身子回答:“阿玛,我明白。”气氛变得非常严肃。

“我觉尔察氏,八旗大姓,上三旗世家,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永远是八旗子弟。觉尔察氏我系一族,祖先居住东北长白山下觉尔察、佛阿拉一带,故以地名为姓。我大清太祖皇帝一族与我觉尔察氏一脉为堂兄弟,故尔正白旗为大清先祖努尔哈赤最早建起的四旗之一。

自我正白旗从龙入关之时起,至我觉尔察·崇志,我们居住在北京已是十三代人。”

说到这,我爷爷手指着那一排威武的祖先画像说:“秀儿,你记住,正白旗下无懦夫!平定三番有我们,乾隆帝西征有我们,在满洲抗击洋人入侵的也有我们。大清开国十大扎尔固齐,有我正白旗下阿巴泰,死于阵前;正白旗护军统领辛泰将军,死于阵前;太子太保锡尔根,死于阵前……八旗子弟无数,为国牺牲在疆场。你阿玛我无缘骑射,但生是大清的臣,死也是八旗的魂!”

我奶奶呆了,我父亲愣了,都默默地站着,注视着我爷爷。

“有人胡说什么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我正宗的八旗子弟不服!几朝几代,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张之洞、袁世凯……大权在握者不都是汉人么?恢复哪家的中华?中华是各族人的中华,谁能妄自尊大?”

说完此言,我爷爷好像醒过神来,伸手摸了一下我父亲的头顶,变慈爱语气又道:“秀儿啊,你还年幼,阿玛我不忍--不忍让你受苦。”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看是一枚翠绿剔透的扳指,在灯光映照下光彩夺目。我爷爷拿出扳指,爱惜地端详半晌,忽然递到我父亲手上,并说:“这个祖传的扳指,给了你吧。”

我父亲到底年幼不懂事,拿着扳指十分欣喜,笑着举给我奶奶看,还说:“额娘,额娘,你看哪,阿玛给我的,多好玩啊!”

我爷爷郑重地对我奶奶说:“这个扳指,你替他收好了,长大了再给他。”

我奶奶双膝跪地,泪流满面,悲切地喊一声:“老爷!”

跪行几步,拉着我爷爷的衣袖,又说:“老爷,你、你不能想不开呀!可不能想不开哟!”

我爷爷蹲下身,双手搀扶起我奶奶,和缓再三地说:“木贞,你别多想。大清没了,我八旗子弟还在嘛,咱文秀几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啊。”说着,牵过我父亲的手,“你带秀儿回屋睡去吧。”

我奶奶问:“你呢?”我爷爷答:“我想在佛堂读读经,拜一拜佛。去吧,睡去吧。”

离去时,我奶奶仍悲戚地回头望了我爷爷一眼。

我爷爷说:“我这就去佛堂。”

三重院落的大宅门沉寂在夜幕中,各房的灯也渐渐熄灭了。只有佛堂院仍是灯火通明,我爷爷真的手捧一本经书,坐在佛像前,像一尊塑像。不过他紧闭双目,未翻书页,细一看有滴浑浊的泪水正缓缓地从眼角落下来。管家金贵悄悄走到佛堂门口,探耳听了听没啥动静,又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前院。中院主人卧房里,身为阿玛幼子的我父亲已经香甜地入睡,可是我奶奶却睁着双眼躺在孩子身边。她翻身起来朝窗外看看,又回身轻轻拍两下孩子,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难以安眠……

什刹海畔的黎明真美啊!霞光初现在天际,湖面一片绚丽。古老的钟楼、鼓楼仿佛是古都的守护神,巍然耸立在湖畔,附近那一片灰色的居民宅院都像是她们的孩子。钟声响了,一声又一声震动,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我奶奶推开房门,立刻看见管事金贵像一夜没睡似的就站在中院的花坛边。

听见门响,金贵急步上前:“大奶奶,老爷在佛堂,那灯一晚上没熄灭。”

我奶奶好像抖了一下,仍说:“那你请老爷过来洗漱吧。”

金贵应了一声就朝后院月亮门一路小跑而去。

来到佛堂,见大门紧闭,金贵轻叩两下门,唤了一声:“崇老爷。”

没有回音,他又敲门,再叫:“老爷,大奶奶请您过去。”还是没有回音。

金贵有点慌,使劲敲了几下门后,便用力推开了房门,立即惊叫声:“啊!老--爷--”

他先看到的是我爷爷悬在半空中的双腿和脚穿的黑色夫子履。我爷爷已经悬梁自尽!

中院里,其实我奶奶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往后院走呢。听见金贵在后院发疯似的一声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老爷不行啦!”我奶奶脚步踉跄,刹那间昏倒在地……

等我奶奶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爷爷已经身着四品官服,躺在堂屋刚设的灵床上了。她的娘家哥哥杨秉坤、姐夫刘德绪以及府内众多忠仆身穿素服站在灵床旁、站在头院里,连年幼的我父亲也已经穿了孝服、头系孝带了。在奶娘和丫头的搀扶下,我奶奶从中院月亮门里走出来时,似乎脚步还是不稳。

但是,当她一眼看见停在堂屋正厅灵床上的我爷爷时,顿时疯了一样朝着灵床跑过来,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

我奶奶一边爬向堂屋的台阶,一边哭喊着:“老爷!我的崇老爷呀!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哇!秀儿还不到四岁呀!你怎么就忍心走了哟!我的崇老爷哟!”赶上前来继续搀扶她的奶娘和丫头也止不住地用衣袖擦着眼泪。

待我奶奶来到灵床前,更是不顾一切地一头扑在我爷爷的遗体上,已是泣不成声了。

转眼间,她又不动了,竟第二次因悲伤过度而昏迷过去。

在一片“大奶奶、大奶奶”的呼叫声中,我父亲跑到他母亲身边哭着摇晃拉扯,嘴里不停地喊:“额娘!额娘……”

喊声中,我奶奶就睁开了眼,一把抱住自己年幼的儿子,悲切地叫喊:“我的秀儿!我苦命的孩子呀!”

一辆很有身份的轻便马车从兴化寺街胡同口疾驶而来,至我爷爷家宅院门口刹车停了下来。前座赶车人急忙跳下车,拉开了车厢门,车上先下来一位身穿素色旗装的贵妇模样的女人,接着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最后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这女人是我奶奶的亲姐姐、粤海刘家的女主人杨木槿,年约三十五六岁,气度高雅,慈眉善目,她也信佛与丈夫同为居士。女孩是我父亲的表姐刘惠华,而男孩是我父亲的表哥刘惠根,皆为北京西城首富粤海刘家的继承人。两个孩子虽也算是“富二代”,却都穿着极朴素的学生装,表情与母亲都是一样,满脸焦虑、急迫不安。他们匆匆走进院内,站在门旁值班的门房忙向院内高声通报:“粤海刘家大奶奶到啦!”

我奶奶在灵床前猛地一抬头,她姐姐木槿已经飞步跨上了堂屋台阶叫了声:“木贞!”

姐妹俩紧紧拥抱在一起时,我奶奶悲痛地嘶喊:“姐姐,姐姐呀!秀儿他阿玛就这么走了啊!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办哪!”

她的姐姐木槿也落了泪,用手轻拍打着妹妹的脊背,抽泣地说:“这是天命。木贞,别太难受了。有我和你姐夫呢,还有咱大哥呢!”

她的哥哥杨秉坤就说:“天塌不了。准备拜祭吧。”

这时,我父亲也奔向刘惠华,扑到她怀里哭了,却不解地叫到:“惠华表姐,我阿玛他是怎么啦?我阿玛为什么不说话?”

刘惠华眼含泪水,紧紧地搂住表弟,宽慰道:“秀儿表弟,你阿玛找老祖去了。你不用怕啊,有你额娘呐么!”

表哥刘惠根拍一下我父亲的肩膀,大声地说:“秀儿,你阿玛是去见佛祖去了。多跟哥拜佛就是了啊。”

站在他俩身旁的刘德绪便合掌念声:“阿弥陀佛!”刘惠根、刘惠华皆随念:“阿弥陀佛。”

堂屋前的院子里,方砖地上站着几乎是全府的男女下人二十余位,都满脸悲切地注视着堂屋里的场面,不时有人拭泪。离二院月亮门不远的花坛旁边,小英子一直跪在地上哭泣着,另一个我奶奶房里的丫头在安慰她。而始终痴情的小伙金顺却站在离小英子不远处,难受、着急却又不敢靠近小英子。

只听小英子不断哭泣着小声地在念叨:“崇老爷啊,我有罪呀,是我害了老爷呀,我害了老爷啊!”

旁边的丫头只能说:“别这样。英子,你别这么说啊。”

我奶奶领我父亲率先跪倒在我爷爷的灵前,抽泣声仍是未停。接着,惠根、惠华就跪到了左右两侧,管家金贵跪在堂屋门边,院子里二十余人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杨秉坤站在灵床左侧,刘德绪站在灵床右侧,没跪,也是满脸肃穆之色。

众人跪齐了,只能杨秉坤道:“觉尔察·崇志老爷,以身家性命明志,效忠大清,高风亮节,令我等钦佩。给崇老爷,一叩首!”

众人叩首伏地之时,只听得院内哭死一片。

二院月亮门那边,小英子终于嘶哑地大喊了一声:“崇老爷!我有罪!我害了老爷呀!”

杨秉坤未予理睬,高声又道:“二叩首!”

众人的悲泣声中,仍听见小英子在喊:“让我死吧!让我替老爷死吧!”

杨秉坤再喊声:“三叩首!”众人三次以头伏地时,小英子猛地起身,以头向花坛的砖砌的棱角撞去。金顺扑上前一拉,小英子仍是撞破了额头,一缕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身边的几个男女下人发出几声惊叫:“英子!”

“英子!”

“英子流血了!”

堂屋里,我父亲刚磕完头,转身站起,喊了声:“英子姐!”要往下跑,却被表姐惠华抱住了。

我父亲跳着脚地叫:“英子姐怎么啦?”惠华表姐宽慰他:“没事儿,没事儿。”

我奶奶回头斥一声:“跪下!”他这才听话了。

杨秉坤接着说:“刘大人宣读崇老爷遗训。”

刘德绪手捧一张信笺,先说一句:“崇志只写了一句话,请木贞和遗子文秀听清。这句话是--”

他展开信笺,以深沉语调念道:“我正白旗下觉尔察·崇志一脉,从今日起改为姓陈,此陈乃忠臣之臣也。犬子觉尔察·文秀更名陈君安。”

堂前院内,众人一时愕然。

片刻,表姐惠华含泪搂住了我父亲,叫了一声:“安表弟。”

不错,那个时代早已远去,我以为我爷爷是用生命书写出八旗子弟的民族风骨。

五、

就在我爷爷停灵即将入殓的某一天,兴化寺街出了件奇事儿,过了多久仍是街谈巷议的话题。那天早晨,我奶奶娘家大舅哥杨秉坤和姐夫刘德绪都早早地赶到了,筹备着入殓之事。我奶奶的姐姐木槿陪我奶奶在卧房内说话,表哥惠根、表姐惠华领着我父亲穿戴孝服。杨秉坤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每天看报,关心时政,爱讨论时局。

他和连襟刘德绪站在头院院心里等时辰,还没忘了告诉刘德绪一桩大新闻:“寿锦啊,听我在报社的朋友讲,那袁世凯当大总统,这里头可是还有猫腻啊。”

刘德绪随便一问:“你听到什么啦?”

杨秉坤有了兴致,就说:“他为什么能顶替孙文当大总统呢?依据是宣统皇帝退位诏书里的一句话,诏书说授权袁世凯组建共和政府。”

刘德绪说:“那还不是皇上的旨意啊。”

杨秉坤冷笑一声,又道:“什么皇上旨意呀?我朋友从北洋系那边得到的消息说,退位诏书里原来根本没有这句话,让袁世凯当总统这句话是他手下亲信篡改诏书后加进去的。”刘德绪只是“嗯”了一声,并无大反应。

杨秉坤反而愤愤不平地说:“这等于总统都是自己封的,这叫什么共和呀?这叫什么革命啊?”

刘德绪沉默片刻,用句佛语回答了他的妻兄:“万法皆空,因定生慧。万象庄严,何惧尘埃?秉坤啊,崇志已乘鹤西去,我等更应淡定。民国不民国,总统不总统,均非百姓衣食,也非大道所在也。人做天看,善有善报。”

杨秉坤叹口气:“哎,那就阿弥陀佛吧。”

正在此时,只听见门外一阵刺耳的军号声,“达达滴滴达达滴滴达--”

两人一愣,院侧站着带孝套的管家金贵喊了声:“嘿!什么人哪?怎么来咱们家门口吹军号啦?”转身出门查看。

兴化寺街胡同里真的出了奇景了!两个穿着定武军军服的大兵,手持飘着红绸的洋号,站在我爷爷家大门前不远的地方,仰着脸鼓足了气息又吹了两次:“达达滴滴达达滴滴达”之后,胡同西口就响起了军鼓声。接是六个穿军装的军鼓手,按行军点打着鼓点,操着正步前进,有一个敲鼓的大兵还甩了两下脑袋后头的长辫子。军鼓手后边是身穿大清七品官服的赵五爷,手里拄着一根文明棍儿(拐杖),他身旁跟着的是耀武扬威气势嚣张的赵五爷亲侄、定武军连职管带赵得福。在这爷俩儿后头,两个大兵抬着一个偌大的花圈,也是抬着腿操着正步前进。大兵、洋号、花圈,又加上个大清七品官,热闹异常又不伦不类的队伍,当时就引得胡同里不少邻里街坊跑出院门口看稀罕。

连站街的那个“改良头”巡警都歪斜地敬了军礼,跟在队伍后头说:“邪了门儿啦嘿!崇大老爷面子大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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