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云放弃似的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杨叶，然后向上一纵。区区几米的距离还用不上歌之翼的。
半空中的杨叶手舞足蹈地说道：“别忘记带着难以名状的棒状物啊。”
第五念云楞了一下，也没问理由，折返去拿到后，带着杨叶穿过了木门。
在两人进去以后，木门随即闭合。
仿佛感觉到这里的异变一样，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赫然就是刚刚出现的巨脸。也许是因为受创严重，缩小了太多。
茂凯似有所感，身上的枝条肆意的生长着，很快就遮蔽了这一片区域，把木门也囊括了在里面。只是叶子一片也没有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茂凯楞了一下，想起了前面杨叶没头没脑的抱歉，不由的气急败坏。这算是秃了？
木门内。
第五念云才进去，立刻环顾了四周，不可名状的棒状物无声无息握在手中。“这里应该没事。”杨叶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空空荡荡的大殿内什么也没有。广阔的空间，几根粗大的柱子支撑着衡量。唯一的光源就是挂着墙壁上的几盏灯，幽幽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
“要怎么做？”第五念云问道。
“什么都不做。”杨叶说道。
第五念云呆了一下。杨叶则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着，杵着下巴。远远的看着大殿墙上的浮雕，好像在研究什么似的。
第五念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了杨叶身后，和杨叶背靠着背，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问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叶终于问道。
“这不是等着你说吗？”第五念云静静的说道。
杨叶无语的摇了摇头。
小拉又开始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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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外，已经是风起云涌，之前的状况再次发生了。黑风席卷了这一片区域，蠢蠢欲动的怨灵发出尖利的嚎叫，然后被主动出击的茂凯一枝条给抽灭了。
“一天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叫了几千年，你们不累我都累得慌。”茂凯收回枝条，骂骂咧咧地说道“等我出去了以后，非灭了你们不可，真是群讨厌的家伙！”
鬼脸仍然是似哭似笑的表情，只是从它口中传出的尖啸更加凄厉。从上空看，赫然依它为核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不过一会儿，尖啸就停止了，整个丧乱帖中也没有任何声音，或者是这千百年来唯一的一次。
坍塌了。
以鬼脸为核心的那片空间坍塌了，从外面看中心是模糊不清的。黑气，怨灵，所有的东西都被吸了进去。如陨石之天降，如冰川之消融，虽然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但远远望其景象也不由的生畏。
不过********，这一刹那竟带有了一丝世界的伟力，鬼脸统御了整个天空，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茂凯。
不过看了一眼，茂凯周围的空间就像跌落在地上的镜子一样，变得粉碎。亮晶晶的尘埃弥漫在茂凯的鬼火般的双眼前。不一会儿，除了茂凯所盘踞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赫然已经变成了一片虚空。就是茂凯那黝黑色坚硬的身躯，也开始震动，扭曲。
威力如斯。
“动真格了？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会吧？虽然我的肯定没你厉害就是了。茂凯小声的嘀咕道。
先是几滴几滴的落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茂凯在雨中舒展着身躯，原本极不稳定到了崩溃的身躯重新牢固了下来，而且黝黑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一丝生命的气息若隐若现，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了茂凯。充满生命力的枝条肆意的挥动着，看不到实体只有一道道残影，不仅力量远超从前，柔韧和坚硬度也上了好几个层次。只不过依然见不到任何叶子的踪影。
鬼脸尖啸了一声，终于开始了实质性进攻，成千上万的怨灵从它的体内分离出来，如同流星一样义无反顾的坠下，过快的速度使得它们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已经注定消亡的他们，残破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幸福的表情。
茂凯叹息了一声，迎了上去。用枝条精准的把一个个怨灵刺穿，有时直接把一堆怨灵抽灭。
而一个个化身为流星的怨灵也对茂凯产生的伤害，枝条上坑坑洼洼的点就是它们所留下。负面能量的怨灵自身带有的侵蚀能力和茂凯正是不相容的。
怨灵被打散后的黑气又重新回到了鬼脸体内，似哭似笑的表情则是更加清晰。而茂凯没有主动去吸收那些黑气，只是凭借丧乱帖提供的能量和自身积累的消耗，此消彼长之下，鬼脸的实力渐渐已经超过了茂凯。
茂凯当然也不是一味的防御，偶尔一两次枝条抽冷子直直的向着鬼脸本体刺去，但每每只刺到一半就被如有实质的黑气挡住了，拉锯之下茂凯并不占优，反复几次以后茂凯就不再尝试反击了，只是专心防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怨灵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茂凯虽然仍然坚守着起，但是伤痕累累的身躯和天上如有实质的鬼脸相比简直不堪一击。如果纯粹以量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之争辉。
“哼，应该差不多了吧？“身处在劣势，应该说是绝境中的茂凯冷哼了一声，满是厌恶的看着天空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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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内。杨叶对着第五念云说道：“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好吧，那是为什么呢？我很想知道啊。”也许是看到杨叶无语的表情，第五念云问道。虽然语气很渴望的样子，但是和面无表情的样子产生了奇妙的反差。
“你可每次都是这样。”稚嫩的童声响起，虽然只有杨叶能听到，但反而让他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第五念云一眼。赫然是小拉在说话。“要讲故事就讲呗，还喜欢吊人胃口。”
杨叶无奈的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天到晚都在讲故事来着。除了是个侦探还是个作家，福尔摩斯加华生啊。
第五念云转过身来说道：“讲吧？”，还把手放在杨叶的肩膀，大有如果他不转过来就把他扳过来的趋势。
“好了。”没等第五念云用力，杨叶迅速的转了过来，然后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茂凯是丧乱帖的主灵，所以他永远无法自己出去的，除非丧乱帖被毁坏。但圣遗物被毁坏以后，它的主灵必定也会受到重创，或许像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残破的妖怪一样，或许直接灰飞烟灭。这当然也是茂凯不愿意的，所以我提出的破坏核心的方法被他敷衍过去了。”
“那这样不就是一个死局了吗？“把杨叶的手拉在自己手上玩着起的第五念云说道。
“没错。但是新的转机出现了。也许是因为千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丧乱帖中出现了新的灵。或许是因为吞噬的太多，或许是发生了其他的异变，一只怨灵从自己的宿命之中跳了出来，有了新的可能性。茂凯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等他发现的时候，那怨灵已经成长到丧乱帖被丧乱帖所承认接纳的地步，也成为了构成丧乱帖本源的一部分。对这些存在本来就很厌恶的茂凯尤为愤怒，但就算把这只怨灵打散一百次，不论多久以后它都会重新出现。而这只怨灵和这丧乱帖中所封印的怨灵同源，恢复的更加容易。”
“那怨灵已经是灵的存在，有了一些灵智，平时就隐藏在成千上万的怨灵之中。而茂凯对那些负能量半点不碰，反而便宜那怨灵，渐渐强大起来，虽然还没到可以和茂凯对抗的地步，但也相差不了多远，两人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打了几百年。不知什么时候，茂凯突然想到了如果自己不再是主灵，把位置让给它，不就可以出去了？自己本来也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第五念云拉着杨叶的手腕，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看见两条红线显露出来，满意的点点头。听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说道：“这倒是，没想到虽然丑，但是还不笨啊。”
“……没这么容易。虽然那怨灵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智，但是本质仍没有改变，根本没法去进行沟通。而且如果茂凯放弃了主灵地位，下一刻那怨灵绝对不会放过茂凯，，被其吞噬的下场也可以预见到。
“又是死局？“
“如果没有外来因素的话，当然就是这样了。“杨叶说道。
第五念云恍然道：“你是说……我们？“
“不只是我们，应该说是所有的外来者。你会不会奇怪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那些被郝樊封印进来的人们去哪儿？“没有等第五念云说话，杨叶就接着说道：”他们都死了，死在茂凯和那怨灵的对抗中。“
“原来如此，那茂凯是想靠着我们这样外来者的力量对抗怨灵，然后放弃主灵身份以后出去么？”第五念云好奇地问道，
“很可惜，他们全灭了，不要说削弱，连帮茂凯拖延一下也没有办到。还好茂凯没有先行放弃主灵的地位，不然我们也没机会再出去了。“杨叶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