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苍曜,你真的太让我意外了,什么时候你也会想到表面以下的事了?」卫司讶异地挑挑眉,十足是讽刺苍曜不用大脑。
「哼,我偶尔也会考虑一下啦,平常我只是懒得理会而已。」苍曜得意地用鼻孔哼气,厚脸皮的程度跟傅博文不相上下。
「对名门正派的卫家来说,杀害亲族罪不可遏,就算你有正当理由,但是本来就对你不满的族人依旧会强加罪名到你身上。这时候,反而无视道德规范、遵循自己所设的教条的夜狩,就成为了你最可靠的保护伞。」
苍曜对自己的论调洋洋得意,想到卫司的处境更是兴灾乐祸。
「你表面看起来风光,卫家出了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两边都抢着要、两边都对你的实力推崇不已;事实上在部分的人眼中,你却是急欲铲除的对象──除之而后快啦!」
说完,苍曜还过分地拍了下手,乐不可支,忘记自己这条命是卫司用这么大的风险换来的,恩将仇报。
「是啊,你说得完全正确。」卫司一点也不生气,脸上仍然带着微微的笑意。
苍曜扬了扬眉,没想到卫司会这么轻易承认。他身材高挑,穿着西装,却跟静谧古老的神社这么相称,这本事大概也只有卫司才有吧。
「卫家的家训写得很清楚,代代传人皆由嫡子继承。现任宗师离开本宅后至今未归,卫家急急忙忙从夜狩家把我接回去,家训只写明嫡子继承,并未强调非得中华血脉不可,所以我这个邪派混血,就取代了其他更适合作为大家族一长、认真学习道术的的年轻小辈,成为下任传人。」
第一次听卫司谈起自己的事,苍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而卫司依旧不改捉弄人的个性,嘴角使坏地扬起。
「怎么了?听了觉得很难过?」
「谁会难过啊!谁要同情你啊!」苍曜没好气地转过身,绝对不能被这家伙的外表骗了。
「所以啊……要是我无处可归……」卫司走路无声无息,低头在苍曜耳边笑问:「你不收留我吗,苍曜?」
苍曜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赶紧抓住祈福的摇铃,响亮的铃声打破了寂静祥和的气氛。
「你吓人啊!来我后面说一声!」苍曜怒吼。这家伙真过分,小学没毕业吗?
「我怎么知道你没发现?」
「你骗谁啊?离我远一点!」苍曜被卡在钱箱与卫司中间,跑也跑不掉。
「苍曜啊……你就不能表现一点大老远跑来找我的热情吗?」卫司的语气好像很受伤,表情却很恶意。
「看到你的脸,热情就比西伯利亚的海还冰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