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酒杯游刃有余的应对着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佬们,华丽的礼服,高贵的美人,手握权力的男人,他们之中有的是政府高官,有的是百万富翁,有的更是黑白世界龙头。
让这些人齐聚这里的,正是人类无法触及的异能力。
他们想要的就是它吧。
脚步停留在无人阳台,她抬起手,一滴鲜血绽放指尖。
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是所有异能力的源头,而它,将会由她的孩子继承。
“不觉得厌倦吗?”心底,传来小兽特有的童音问话。
“默维斯特家族给了我容身之处,不论我多么厌恶这里。”
也对。
他们给了她最渴望的亲情。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记挂在心永久了。
“锁在那家伙母亲身上的蛊王刚才传来问话,说要不要现在把主魂放进去。”趴在她肩头的小兽动了动耳朵。
似乎,不能附身在那女人身上让墨恩录很恼火,好几次都差点把蛊王给捏死。
若绾沉默,想了一会儿才道:“不,让它先别动,弄清楚墨恩录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我总觉得墨恩录不会没事去用血泉改变一对母子的身体,她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况且,还有一条主魂不知道在哪......
当时她寻了很久,但是一无所获。
将目光放远,午后刺目阳光叠起树影,风中摇摇曳曳的花草悠然,丝毫没有染上大树横枝随阳生长的习性。
闭上眼静静感受着风儿吹拂脸颊的柔和,若绾已经记不得自己拥有这般平静心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最近一直都在忙活,还是找个时间出国玩玩放松放松吧?”
若绾转头看去。
是项含。
“母亲。”
“我知道你压在身上的担子很重很重,你爸爸虽然帮你承担了一半,但是要管理这么大一个家……”走过去把女儿拥进怀中,项含满眼心疼。
“瞧,又瘦了。”比划着若绾的腰,“我得去弄点食补来,不然再这么瘦下去还不变风筝,一吹就跑!”
“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一声低笑,安少臣避开众人视线。
这下好了,一家三口全跑这儿偷懒了。
抱着爪子,小兽斜着眼瞅里头还在进行的宴会。
其中,几个少年哀怨的穿梭在各个世家大佬堆,跑腿中。
好吧,有替死鬼。
眼角扫过理所当然蹲在若绾肩膀的小东西,安少臣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边问道:“那个少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沉寂半晌,若绾抬眼,清灵无波的黑色瞳眸里闪过什么,“我想,墨恩录暂时不会有空再来打扰。”
安少臣对上她的眼睛。
来回看着无声交流的父女俩,项含心里明白,女儿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但是却瞒不了有着看透人心能力的少臣,所以,女儿总是会先把要做的告知他。
这样也好,她无法参与的世界,至少有少臣在。
她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小绾——
小绾前世的经历对她来说就像一个传说,爱恨燃烧过后的痛苦,明知不该却无法逃避的命运,一次又一次,持续千年……其中有多少苦楚只有小绾一个人承受。
她的宝贝女儿……
独自承受了太多太多。
“走吧,我们再不出去露面,外头的人又得生出事端来。”
一会儿后,安少臣移开目光看向妻子。
“好。”
轻柔的贴上女儿的脸颊,项含拍拍女儿的背。
“别害怕,别太累,妈妈和爸爸一直都在。”
凝视父母的背影,若绾转身。
“想哭就哭,干嘛忍着。”死倔脾气过了千年都改不过来。
小兽伸爪接住一滴眼泪,不忘嘲讽下自家主人的烂性子。
倔强好强,心却脆弱如斯。
撇去眼角湿润,她暗暗捏紧收手心。
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
擦掉眼泪深吸口气,若绾再度御风飞行。
老鼠偷食般轻微的声响。
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墨砚千无声睁开了眼。
一连好几天,他都独自在这个房间里度过,每天都是福姨亲自送饭送菜,而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灵活,之前无法动弹的腿脚,今天恢复如初。
总感觉,他的听力、嗅觉、触觉都比以往敏感太多。
比如现在,凝神静下心来,整座房子的声响他轻松捕捉。
一个,两个,三个,有五个陌生的步伐踏进了玄关外的小径。
这栋别墅装有安若绾亲自制作的智能系统,清洁空气、监控声控,其中有一项是保卫系统。
这是福姨告诉他的。
小径红外线满布,更有稀奇古怪的符号,就算那些偷偷摸摸闯进来的人避过了红外线,也无法逃过符号的监视吧。
静心等待了一会儿,他发觉,安若绾设下的符号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五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人,越发接近了。
寂静无星的夜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偷窃?
不,他们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而且十分熟悉地形,看来是提前调查过。
踏着不同普通人的轻悄的步伐。
他们的目的,似乎是某个人。
据他所知,这座房子的主人客人都出门未归。
只有他一人。
耳边脚步声清晰的像自己的心跳,他们,越来越靠近他的房间了。
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冷酷,在黑暗里优雅伸展的身躯犹如猎豹,悄然无声的移动至房间内阴暗的角落。
墨砚千活动了下手臂,打算拿那几个倒霉鬼练练手。
他的身体,自恢复感觉后,敏捷灵活的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的那些血……
想起腥甜锈味,他就想干呕。
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改变说不定是件好事。
“是这里?”门外,有人压低声音问。
“对,上次我在这房间里看见过,那男孩长的真漂亮,惹的我心痒痒……”
“去,老板要的人头你敢去动?再说你的兴趣真是越来越弯了!”有人鄙视。
“切,玩一玩有啥大不了的,老板要头不要身,玩过玩坏了谁知道啊。”搓着两手,那个有这方面兴趣的家伙迫不及待的试图说服同伴,“怎么样。”
“嗑啦——”门锁被撬开。
“倒是随你便了,反正老板又不要人。不过你得玩快点,我怕这家的主人回来,到时候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整的。”
响起半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蓝裙女人,说话的人不自觉打了个抖。
那女的漂亮是漂亮,但是出现的方式也太恐怖了点。
拖她的福,老板想要他们却查不到的资料到手了。
摸摸口袋里的东西确定没有弄丢,注定成为炮灰的五人,踏出了他们凄惨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