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四处张望。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回?他究竟去哪里呢?
客厅只留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了无睡意。
忽然,客厅的灯被全被打开,贺悠北颀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贺悠北,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满脸淤青,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鲜血和污渍。
她惊慌的跑向他,仔细的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到底怎么了?”她哭出声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哭什么?”他的大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嘴角勾起一丝虚弱的笑意。
“你去哪里呢?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她并不相信,有人能伤的了贺悠北。
“不要再多想了,先去睡好吗?”明明是自己受伤了,可是,他却还在一个劲的劝慰着她,贺悠北,你这个大傻瓜。
“贺悠北,你一定要爱护自己好不好,求你了。”
他总是表现的无坚不摧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受伤害,可是,她就像是他的致命弱点,为了她,总会遍体鳞伤,感情上是,身体上也是。
“这不关你的事!”像是看出了她自责的心思,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好吗?”
“嗯。”她轻轻的点头,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安心。
……
她睡得非常安稳,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心满意足的露出一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他便起床了。
今天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估计沈之谦遭枪杀的案件此时此刻应该出现在个新闻版面,电视头条了吧。
果不其然,他走下楼,打开电视。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下面为大家插播一则非常重要的新闻,在某郊区仓库,有人发现了原旗木集团公子沈之谦,沈公子身受重伤,生命意识已非常薄弱,据了解,这是一场枪伤案件……”
生命意识薄弱?
那就是证明他还没有死?
看样子,他失手了。
“据悉,沈公子醒来的机会非常渺茫,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植物人……”
他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早茶,放佛那一切都与他无关。
过了约莫一个钟头,夏星然总算起床了,她拖着慵懒的步子,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早。”他并没有避讳手上的杂志还有电视里此刻还正在渲染着的沈之谦遭‘枪杀’事件。
她的目光落到报纸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抬头望着电视。
那些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沈之谦无助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白色病服胸口处被鲜血浸染……
“怎么会这样?”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盯着电视屏幕。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痛苦的蹲下身来,止不住的啜泣着。
“夏星然,别告诉我,你这是在为另一个男人心伤!”
“贺悠北,你不懂!你不懂!”她拼命的摇头。
有那么一个人,你不爱他,但是,他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便是你一生注定忘不掉的人。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他的眼神阴冷起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与他对视,“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不是。”她推开他,“我恨他,但是我不想看到这一切,一点都不想!”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贺悠北身上的伤,他白衬衫上的鲜血,还有他的那一句罪有应得……
她的步子硬生生的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贺悠北,别告诉我,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她的背部紧靠着墙壁,眼神有些恐慌的望向他。
“是,让沈之谦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不!贺悠北!”她的身体绝望的沿着墙壁缓缓而下,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双手抱膝,她的嘴中喃喃自语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敢相信好端端的沈之谦竟然会有永远醒不过来的可能,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是他,贺悠北。
他缓步朝她靠近,却被她强有力的抵触着。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的步子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他们之间因为沈之谦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矛盾,他相信一时半会也是化解不开。
“好,夏星然,我走。”
……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对一个人的在乎程度有多超出你的想象。
他现在只觉得心中是万念俱灰,她的抵触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只是爱的太过深沉而已。
他对她的占有最终战胜了一切。
他坐在酒吧柜台,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
热闹的酒吧早已被他彻底清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自己的举动。
“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口,一安保大声说道。
“我有事找贺总,我是贺总的朋友,你让我进去吧。”
“不行,贺总说过,不能让任何人进!”
那声音有些熟悉,他回过头去,当看到眼前的那个女人是,他的眸子一紧,脸上是一丝错愕。
魏亚晴?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说已经离开A市了吗?
“悠北哥哥!”看到他回头,魏亚晴掩饰不住眼里的兴奋,朝他呼喊道。
“让她进来。”
“是,贺总。”见贺悠北发令,安保这才将门打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解的望向她,其实,他对魏亚晴是有愧疚的,除了感情,他可以做出任何方面的弥补。
“我,……”
她当初并没有离开A市,她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因为从魏修文那里得到的消息。
“我并没有离开A市,对不起,悠北哥哥,我骗了你。”她向他坦白道。
“为什么?”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制造这么一个谎言。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说离开可能会让你好受点,你也不用那么愧疚,可是……”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
他身形一怔,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只是低下头去,什么都没有说。
是他对不起她,他也没有资格承受她的爱意。
“我想喝酒,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他举起酒杯,向她问道。
“当然。”她拿过他手中的被子,一饮而尽。
贺悠北为何借酒浇愁,她清楚的很。
魏修文是贺悠北的心腹,贺悠北枪杀沈之谦的事件,魏修文也是参与其中的,她猜测,贺悠北之所以会出现在酒吧买醉估计是和夏星然闹翻了吧。
贺悠北,夏星然,沈之谦,这三人的关系她早有耳闻,最近媒体也报道的厉害,她并不是想要乘虚而入,只是,她觉得她应该出现在他受伤无助的时候,就像三年前一样。
贺悠北喝的更凶了,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少喝点,好吗?”她抢过他手中的酒杯。
“你知道吗?我现在仍然不确定她是不是爱我?为什么她要对别的男人那么上心?”贺悠北已有醉意,双眼一片朦胧。
魏亚晴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夏星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敢肯定她是爱你的。”
“是么?”
贺悠北没有听从她的劝阻,一个劲的将酒灌入自己的口中。
最终,他醉的不省人事,靠着柜台睡着了。
“悠北哥哥,悠北哥哥……”魏亚晴摇晃着贺悠北的肩膀,可是半晌都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她只得将他扶起,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沉了,那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垮。
总算将他扶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替他系好安全带。
“夏星然,对不起,不要,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的头倚着车窗,嘴中喃喃自语着。
夏星然,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悠北哥哥,你真是小气,除了星然姐,你的心中就容不下任何人了吗?”
她将车发动,她应该送他回贺家的。
一个急刹车,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走下车去,仔细查看。
原来是爆胎了。
可是她不会换胎啊,这么晚了,去哪里找修理店啊。
“怎么办呢?”这里地段比较偏僻,不过附近不远处应该能够找到修理店的,她可以去找找。
她一路小跑,在不远处,似乎有看到‘修理店’的招牌。
“你好,我的车爆胎,停在前面,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吗?”
站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目光不善。
“那个,麻烦帮我去那边换一下轮胎好吗?我有急事,必须尽快赶回去。”她央求道。
“小姐,这么晚了,……”
“拜托你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她可不能让贺悠北在路边过夜啊。
在她的再三央求下,修理师傅总算答应了她。
轮胎很快被换好了,她又重新上路。
当她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赶到贺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她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进入那里。
她犹豫着,按了两下喇叭,打开车门,她落荒而逃。
这种感觉可真是奇怪呢,她躲在花丛中,仔细观察这外面的一切。
不出一小会二,她便看见这座别墅的女主人夏星然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车里的贺悠北时候,显然很是讶异,她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其余人的身影。
她吃力的将贺悠北扶了出来,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魏亚晴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