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躯似玉,散发着淡雅的月见草香味,那味道与室内点着的薰香混合,有着极致诱人的魔力。
一瞬不瞬的盯着月如初,东方承昱的嘴角雕镂的却还是冷冷的笑。
手指摸索在她肩上的蛇形胎记上,粗糙的指肚来回反复的剧烈摩擦,一股疼痛让月如初嘤咛一声。
“你觉得疼?”东方承昱狠狠按住胎记的蛇头部位,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比得过这里疼吗?你说,比得过吗?!”
“对不起……”月如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如此喃喃。
“你说对不起?”东方承昱冷哼一声,猛地揪住自己心口的衣衫,吼道:“你尝过这种滋味吗?傻瓜般的将自己的心奉献出去,却被扔进暴风骤雨中摧残,又被扔到冰天雪地里,直到冻坏了再任着它腐烂,最后呢?再被塞回胸膛里,跟其他血肉皮肤全都粘连成了一团!这种滋味,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
他的手疯狂的覆上月如初的身子,疼痛尖锐的直窜月如初全身,她咬紧唇瓣才克制住惨叫声,本能的想要退开他,可是一经挣扎,被绑住的双手被磨得更疼。
被咬得鲜血直流的唇中,逸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嘤咛:“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感受,我都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还要背叛我!“东方承昱吼道:”月如初,你可知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包括我的秘密,我的弱点。你只要揭发其中任何一件就能让我连同一个侯府都万劫不复!这可是你在临观帝面前立大功的机会,为什么不说!又为什么拐弯抹角的把那件龙袍放在会客厅里,跟临观帝和锦云王他们演戏?”
东方承昱死死盯着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月如初,你果然让我吃惊!你做得每一件事都足以让我下了地狱都忘不掉!栽在你这条美女蛇手上,我简直就是天下最傻之人!”
不……不要这么说啊!
月如初的泪水布满了眼底,泪光闪烁,在原本充斥着绝望和恐惧的眼眸上又铺上一层痛楚。
他恨她吗?
恨她蛇蝎心肠,恨她骗走了他的心,恨她无情的背叛?
她不要他这样看她,不要啊……
眼泪模糊了视线,身体传来的尖锐痛苦与心中的痛楚融为一体,仿佛是有谁在缓缓掏出月如初的心肝脾肺,令她痛不欲生。然而,他对她所做的这一切,却比不上她的心因遭受他的质疑而受到的痛苦。
只因她不想被他误解她的情!
她对他不是无情,而是她自己上了别人的当,深深伤害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你能好好的……”她只能一遍遍的喃喃,听着自己畸形破碎的声音。
东方承昱猛然抬起头来,狠狠抵上月如初的鼻梁。由他身上盘旋开的怒火在焚烧着她,他疯狂吼道:“想我能好好的?月如初,你是承受不住了才对我说谎求饶吧。这些天我茶饭不思,你却在锦云王身边乐不思蜀,事到如今,你还言辞凿凿的说着这种话?!”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什么要这样不信任她,他再也不爱她了是吗?
这个男人疯了,他疯了!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承昱……承昱……”月如初绝望痛苦的啜泣,不能忍受的颤抖着。
这场狂澜暴雨无穷无尽的持续,月如初已经听不见窗外沙漏的声音。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她好疼,全身都好疼,越来越疼,像是千万条蛇在同时肆虐着她的全身!
不要,她不要了!
这样的折磨她再也承受不下去了!
泪水倏地涌出眼眶,月如初歇斯底里的喊道:“放开我!你走开!你走开啊!”
身上的男人陡然僵了一下,可旋即,有种滔天怒焰朝着月如初席卷而来,那般狂烈的拍打在她无助的身躯上,让她绝望的颤抖、哭泣。她摇着头望着他,见他不知何时也已褪下全部衣衫。
然后,她听见他冷酷癫狂的笑声:“后悔了吗?后悔也由不得你!”
话音一落,他在她毫无湿意的情况下,冲了进去,毫无怜惜的一入到底。
“不要!不要!”月如初近乎惨叫的惊呼出声。
她痛苦的喘息,拼命的翻动身躯,想要逃离这仿佛是阿鼻地狱中的酷刑。
那强烈的疼痛一轮比一轮厉害,上一轮撕裂的痛刚刺入月如初脑中,下一轮痛楚便叠加而来。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相继将她踩踏,她却只能忍受这比凌迟还痛苦的折磨。
月如初的泪水如瀑布般从眼眶冲下,有些在被褥上开出朵朵泪花,有些顺着肌肤滑动,渗进伤口里面,泪水中的盐分刺激得伤口如凌迟一般的疼!
她哭着,叫着,苍白的脸上是极致扭曲的表情。
不要了,她不要了!原来她根本就承受不来!
杀了她,杀了她吧!
她宁可用死亡来做个终结!
“如初?”
东方承昱陡然之间宛如从癫狂的梦里醒来,身子似一落千丈,由愤怒的火山顶端坠入千丈软红。
他这才清楚的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这让他的心脏再度收缩,浓烈的疼惜和懊悔之情狂卷而来。
这是他的如初啊,他又怎能如此的对待她!
一瞬间的念头,令东方承昱赶忙伸手,几乎就要解开月如初的双手,可伸出的手却骤地停在半空中,僵了半晌,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漆沉的眼底异芒波动,一如此刻东方承昱的思绪一般,似浪涛一样起伏不定。
他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她是天生的美女蛇,他越对她掏心挖肺,她越要将他践踏得一文不值。
可是,在看到她痛苦的泪眼时,他万分心疼。他承认,自己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
东方承昱这片刻的犹豫,让月如初察觉到一丝疑惑。她睁开双眼,在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和不舍时,心底霎时像是漏了个大洞,酸楚泛滥,眼泪决堤成海,纷纷落下。
她嘶声竭力的哭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除了哭只能哭,仿佛泪水能冲破这无休无止的噩梦。
她感受到手腕处传来刺骨的痛,可是她看不见。那莹莹玉手上流出的血,如匕首般刺痛东方承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