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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武学(5)

“当你在为这些是而努力的时候,就应当放开翅膀,如雄鹰一般,在高天之上翱翔,”

“不去因为害怕摔倒,害怕被别人超越,害怕成为别人的猎物,害怕…最终成为一个失败者,”

“就去畏惧,不敢面对,不敢……继续自己的梦想,仇恨,”

老者目光穿过大开的房门,看着外面的世界,那一片红茫之外,他所向往的天地。

曾经万年之前,或许也有一个老者在对着自己说这一番话,在那个记忆里的时间,地点,人物。

他浑浊的双眼,这一刻变得更加的浑浊,在夜明珠散发的光亮照射下,折射出一老一少的两道影子……

巫木静静的坐在木桌旁,他的头发被晚风吹的不停飘荡,那地面之上的影子,也跟着一阵头发乱舞。

他在脑海里回味着老者的话,那话中的深意,让巫木受益匪浅,也让巫木为自己先前的应为感到有些后悔。

至始至终,老者都没有提到诅咒,只字未提。更没有去讨论过程,去追究结果。

借助夜明珠的光,巫木第一次正视着老者,这个给她说了一番道与理的老人,那种岁月磨练留下的痕迹,全部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老人,比起大祭祀更加的苍老,若不是被诅咒,恐怕早在近万年前,就化作了一抹黄土,被岁月掩埋。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语不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木桌旁,怀着心思,怀着记忆,怀着憧憬。

夜明珠不知疲惫的散发着光,无私奉献,驱逐黑暗,照亮这方区域,以此来凸显着自身的价值。

那淡淡的红茫,随着夜色清凉的晚风,飘荡在了这间屋子里,把整个屋子都染成了淡红色。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淌,悄无声息,在所有生物的感应中,不住的走了。

巫木一直未动,老者的那些话,被他深深的记住,在内心刻下了痕迹,将记住一辈子。

他没有打扰老者,没有去破坏这一副怀念的画幕,因为,他自己也曾这般过,那种心灵飘飞的感觉,那种若远似近的距离,会是一种力量,一种动力。

让你一直去坚持,去等待,去为它而努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落下一滴浑浊的眼泪,在夜明珠光芒的照射下,在淡淡红茫的包围中,如同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触碰着地面,然后,粉碎。

巫木对此没有嘲笑,因为他自身在老者回忆的渲染下,对逝去之人的追忆下,已然想起了逝去的妖狼,那头有情的狼。

“你想学《霸拳》?”老者对于眼泪没有在乎,看着巫木,直接说出了今晚要谈的主要目的。

“是的,希望您能成全!”巫木眼神灼灼,没有避开老者的目光!

“《霸拳》是肯定会给你学习,这个你不用担心,”老者露出笑容,牵动着皱纹,显得有些狰狞。

巫木平静的坐在那里,内心并没有起伏不定,没有任何波动,似乎这《霸拳》的吸引力,对于巫木来说不再强大。

想起老者的话,巫木神色有过一丝动容,那是一种明悟,一种内心深处的了解。

若没有一往无前的心,没有恒古不变的心,没有无所畏惧的心,纵使拥有世界最为强大的武学,也难成大气候。

巫木此刻明白了这个道理,把他刻在了心中,融在了骨子里,运用到了现实之中。

所以,他才会表现的如此平静,这并不是他不在乎《霸拳》,而是他不会依赖,不会仰仗。

他所走的是一段长远的路程,会历经无数次变革,其中阻碍,曲折,坎坷,不计其数。

这也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它,是人生,而不是一场短暂战斗。

一本《霸拳》,或许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起到改变命运的作用,但它绝对不能成为人生的依仗。

“《霸拳》,讲究一个霸字,讲究有我无敌,唯我独尊,”

“施展此武学时,要有睥睨诸雄的气势,一往无前,势如破竹,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无畏惧之心。”

“这是一种自信的心态,以此来让自己自强,踩踏敌人,无情碾压,蹬临巅峰,”

老者郑重其事的说到,声音如黄金大吕触碰,在这间屋子里铿锵作响,那些弥漫的红茫,都被深深的震散了开去,使得屋子变得清明了些许。

在说这一席话的同时,老者那佝偻的,历经岁月的单薄身躯,一股无敌的气势,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刹那间席卷,那散发这光亮的夜明珠,都有一瞬间的暗淡。

在这无敌气势席卷的同时,老者从木桌旁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似乎在凝聚的强大的力量,亦似乎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某种力量一般。

随着老者逐渐的站起身,那股天上地下唯有独尊的气势,更加发盛气凌人,震撼人心的同时,也让人生出渺小之感。

这强大的无敌气势,只有一丝飘向巫木,去让他感应,去捕捉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虽然只有一丝,也让巫木如坠落冰窖之中一般,他全身汗毛倒立,无数冷气灌入身体之中,让的巫木身心皆凉,如处九幽地府。

老者身上绽放无量气势,已然成为了这里的唯一,一切在他面前都将黯然失色,显得不值一提,微不足道。

他睥睨天下,视万物如尘埃的眼神,化作两道精光,似利剑一般,扫了巫木一眼。

只此一眼,让巫木极力保持的心神瞬间崩溃,如同面对的是滔天洪水,是不可超越的杀人魔神。不能战神的王者。

他头皮发麻,脊背生寒,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流。整个身体忍不住痉挛,如果不是坐在座位之上,恐怕会瘫痪在地。

巫木眼神露出骇然,无法置信的神色,它不敢相信,一个人的气势,可以强大到如此程度,可以让人心神刹那失守。

对于气势压迫,巫木不是没有感受过,雪人族老者,地暗晶族的老大,无不对巫木施展过气势压迫。

但唯有此次,巫木所受触动最大,感受最为深刻,或许是他们的修为不够强大,再则就是《霸拳》本身所弥漫的无敌气势。

一眼过后,老者身上的气势刹那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他又慢腾腾的坐了下来,在巫木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巫木。

“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这,就是无敌的气势,”老者开口,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巫木全身还没有反省过来,只得傻愣愣的点了点头,老者那一眼,对于巫木来说,若不好好处置,说不定会破了修炼之心。

“能懂就好,”老者伸手,拍了拍巫木的肩膀,使得巫木全身巨震,那落在心里的阴影,化成了一股腥风,随着巫木的呼吸,被吐了出来。

“这是《霸拳》秘籍,好好学习,若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我就一直在这里,”老者把一块玉简给巫木,然后指了一间屋子,让巫木自行学习秘籍去了。

手里拿着玉简,巫木感觉沉甸甸的,如一座大山一般,横在巫木的手心,横在他的心里。

向着老者郑重的道了一声谢,巫木眼神迷离着,带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老者所指的房间。

房间之中一颗夜明珠散发着光亮,驱逐着黑暗。屋子里收拾的比较干净,有桌有椅,有床铺。

巫木扫了一眼床铺,沉呤片刻,关上房门,走到房间中间,盘膝坐在了木板之上。

一道意念发出,对着玉简而去,巫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破天指》用了九天,不知这《霸拳》,又需要多少时日,”

低声的呢喃,在房间之中缓缓飘荡,片刻之后彻底消失。至此,房间之中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老者看着巫木关上了房门,片刻之后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他摇了摇头,不在理会。

坐在木桌旁边,他的目光不时的看向楼梯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片刻之后,一道火红的身影窜了上来,他的速度极快,带动着空气也跟着流动,那些红茫,毫无例外的也随之而动。

“地之天叫你去,发生了什么大事?”老者不待来人坐下,便开口问道。

林木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逸的扭了扭屁股,方才说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打算攻打元晶城了,又要我这个大将军去大显神威,”

老者看着林木,流露慈祥之意,尔后他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眼中精茫掠过,带着无情冰冷。

“地暗晶族也在元晶城,此次攻打,也一并拿下,特别是解除诅咒之物,必须得到手,”老者看着远方,那正是元晶城的方位。

“事关我族几万人自由,这个孩儿自然明白,就算父亲不提,我也会照做,”林木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了老者的身边,一通看向远处。

“地之天准备何时攻打,”老者转身看着林木问道。

“大量军粮需要筹备,兵士调动等,最快也需要四个月,”林木红发飘飞,他看着父亲苍老的身躯,目中露出坚定。

“四个月,这样看来,时间应该差不多,”老者内心琢磨一番之后,看了看巫木的房间,方才说到。

林木也跟着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在他的神魂一扫之下,瞬间了然了房间之中的一切,不过对于老者的话,他并不明白。

“孩儿愚钝,不知父亲所指何意?”林木皱眉,看了巫木的房间一眼,又看了看老者。

“前些天大祭祀与我商量了一番,打算把巫木送入老祖为其准备的修炼空间之中,那里面时间与外界有所差异,虽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以巫木的天赋,想来实力会提升许多,这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的实力提升了,对于取得解除诅咒之物,也会有更多的把握。而各族想必也会想方设法的击杀他,这样一来,去修炼空间,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老者为林木讲解到。

“等他从修炼空间出来之后,离攻打元晶城之期,若是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带他去地苍挑战场,那里的生死战斗,也是一个好的磨砺场所。

若是没有时间,我则会派人保送他来参战,于千军万马的铁血战场之上,这种磨砺同样不可缺少。”老者看着巫木的房间,声音郑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

“原来如此,若是开战之期巫木还没有出来,我会向地之天说明,把攻打元晶的时间,延后几天,想来他是会同意的,”

“要知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应为巫木,才被他地之天得到。若是他小气不答应,这大将军不做也罢,”林木夸夸而谈,丝毫未把地之天放在眼中。

“这些随便你怎么折腾,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元晶城必须得打,他族神物,我们必须得到,且巫木也必须的上战场,”老者袖袍一挥,不再理会林木,坐在木桌旁,闭目养神。

林木对老者点了点头,又看了巫木所在的房间一眼,方才离去。

时间如同手中的沙,从指缝间不停的滑落,任你如何用力,也握不住,止不住。

一眨眼间,二十五天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消逝。

木桌旁闭目养神的老者,若有所感,他唰的睁开双眼,看着巫木所在的房间,眼中露出惊讶。

在老者的这般注视下,大概过了半刻钟后,那道关闭了二十五天的房间门,在一声嘎吱声中,从里面打了开来。

随着房间门的打开,一股别样的气息从房间之中涌出,徐徐流动间充斥了整个楼宇。

老者感应着这一股气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出现的那一道身影,在他沟壑密布的脸上,一抹笑容,也是绽放开来。

“比我预期的还要快上几天,不愧为无数岁月难得一见的遁体,这种悟性,当真令人羡慕,令人佩服,今人感到惊叹不已!”老者满意的看着巫木,从房间之中汹涌而出的那股气息,他可以断定,巫木将《霸拳》悟透了,这有些提前他所预料的时间。

巫木从房间之中走出,此刻从他的身上,一股有我无敌,唯我独尊的霸者气息,正在徐徐的被他收敛,被他掩藏在体内蛰伏。

如同一头神勇无匹的卧龙一般,静静潜伏在无尽高天之上,不为人知,待的需要他时,则会强势出击,睥睨万千生物,以雷霆万钧之势轰杀敌手,一方独尊。

悟透一门强大罕见的武学,更是从武学之中得到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把他融入肉体,融入灵魂,融入骨子深处,这,才算是得到了此武学最为珍贵的东西,得到了精髓,得到了其魂。

巫木就是如此,他读懂了武学的真谛,明白了它的真意,存在的目的,以及了解了其晦涩深奥的内涵。

所以他才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成就。

“您老过奖了,我还得说一声感谢,倘若不是您老人家慷慨赐予,我哪有这般机遇,如此轻巧的拥有学习《霸拳》的机会,并且还占用了您老房间那么久,小子真是过意不去,”

巫木来到木桌旁边,感激的看着老者,那苍老的容颜已不再年轻,历经岁月朦胧的眼,浑浊不堪,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纱。

他红色的眉毛很长,是对岁月流逝的一种见证,散落在双眼两旁,那深深的鱼尾纹处。

“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这人老了,瞌睡也跟着少了,多数时间打坐休息之后,就没有了睡意,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更何况你也没用我的床,”老者笑着说道,宣称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床铺上安稳的睡过了,不过那屋子倒是经常在打扫。

“席地而坐比较方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时日一久,就养成了习惯,您老见笑了。”巫木又想起了石头寨奈河畔修炼的场景,不知道现在的义旺,是不是还那么蛮横。

“这习惯好。”老者称赞一声,接着又是说道:“既然功法都已学好,在这里你也没什么事了,你去找大祭祀,他将带你去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从武藏的楼宇出来,那一扇门则自动的关闭,那闭合的瞬间,一道流光划过苍穹,落于楼宇之中,紧接着一层黑光形成一个光圈,包裹着楼宇,由下而上的快速移动。

当黑色光圈移至楼顶之时,它仿佛被一阵风吹散了一样,化作一缕一缕,随着风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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