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家中没有点滴亮光。虽然是白天,可是屋子里却和阴暗的如同洞穴。黑暗能让人恐惧也能让人安心,如同天地都已经毁灭,人也容易懵懵懂懂失去杂念。
房间里面有一股药味,让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不由的翻了一个身,不想去闻。思绪不断的飘摇,张瑶琴不由的想到自己才来张家的情形。
美丽端庄的母亲牵着自己鲜嫩的小手,和她说父亲已经死了,我们要去爷爷的朋友家。母亲让自己要懂事,不要再任性。事实上,张瑶琴确实做到了。
张家的家主是那位银发如针的老人,由于身居高位而常年带着威严。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位老人笑了笑:“故人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当时她不明白为何母亲面色苍白,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方才明白。原来张家要照顾的,仅仅是故人之后而已,母亲并不是故人之后,所以她死了。
张瑶琴紧紧的抱着膝盖,如同幼儿时蜷缩在母亲怀中一般。母亲让自己好好活着,她知道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这个家族。
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突然在梦中又梦见那个家伙的面庞。就是那个家伙,毁了自己的第一次,让自己噩梦缠身。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张瑶琴不想去开门,她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敲门声音刚落,随后就是一个无赖一般的声音响起:“妹妹你开门啊,哥哥知道你生病了想要来看望你。”
随后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括噪,伴随着时不时的脏话,让她颤抖起来。并不是害怕,而是浓浓的恨意。她慢慢的从沙发上起身,从角落中抽出一把匕首,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
门外依旧是敲门声和循循善诱声,张瑶琴却一只手持着刀一只手搭在开门的锁上。脑海中的回忆不断涌起,如同无情的波涛即将吞噬掉她。
那是一个雨夜,门外一个厚重的声音:“妹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方不方便进来看看?”
“大哥,都已经晚了,您先回去吧。”母亲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栗。
“哦,我听说瑶琴想要上学,老爷子批给你们的零花钱够用吗?”
那厚重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尽管当时的她还在睡觉,却依然能够听闻到那句话。也许是她听到钱的字,所以才会觉得深刻。小小年纪她第一次对于钱,有了别样的渴望。张家对母子俩不错,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却能够每个月领到一笔钱。
只是如今的她想起来,宁愿饿死也不会再要那样的钱。寄人篱下、受尽屈辱,她看着自己的母亲起身去开门。后来母亲将那个自己称之为干爹的人,默默带去另一个房间,回来的时候母亲一脸疲倦和痛苦,可是却抚着她的头道:“丫头,明天妈带你去报名。”
不久之后这件事不知道被谁宣扬了出去,那位自己称之为干妈的女人,将自己母亲抓去。等到木器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了人形。没有人责怪这家人,整个一个张家都在责骂这一对母女。
就连那位张家高高在上的家主都从外地回来,狠狠给了自己母亲一个耳光,然后将她带走。随后是几年的没有见面,终于到她有勇气和那位老爷子提出要求见母亲一面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母亲已经去世了。
浓浓的恨意,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种子。她疯狂的收集自己母亲死之前的真相,真的假的她全部都偷偷的收集。有人问她,她就说想要看看那个肮脏的女人,是怎么苟且活着的。
她必须要这么说,因为整个张家的人都是这么说,谁能知道她的心中正在流泪。一个柔弱的女人,在这样一个杂乱的大家族,没有钱没有权,群狼环伺中如何活的下去。她真的希望没有来过张家,或者自己的母亲干脆随父亲一起离开自己,而不要这样的受尽屈辱。
颤抖的手将锁慢慢的打开,另一只手捏紧了匕首。门外的男人叫做张新一,他的父亲自己喊干爹,自己要喊他干哥哥。每一次见面她都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杀机,在凌辱自己母亲的人中,这对父子自己永远记得。他们“帮助”了自己母亲很多次,也想“帮助”自己。
当然自己也很想帮帮他们,让他们早登极乐世界。深吸了一口气,她纤细的手将门锁转了回去,并没有打开。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她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自己家的门。
门并没有隔音,所以她能听见门外的男人低声骂道:“臭****,早晚和你妈一样,被老子******死。看你现在得意,等我父亲当上家主,就是你的死期。”
过了一会,门外又传来温暖而宽厚的声音:“妹妹既然你没心情,那我就走了。爸让你忙归忙,但是过年过节也要回家,别淘气了哦。”
“回家?”将脸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她眼中满是仇恨,喃喃道,“我会回家的,带着我的恨意,让这个家族分崩离析。”
她将家中的灯打开,光芒刺得她微微的锁眼。此时她赤着一双白皙的脚,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裙站着,黑色的睡裙下摆曳地,如同暗夜的女王。随着她的行走,曳地的睡裙摩擦在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木地板上发出轻若无声。
她拿起电话的时候还在想,那个家伙会不会已经死了。拨出一个号码之后,那边响起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她用一种万分紧急的声音道:“爷爷,我发现凌云市有一个人,特别像是二叔的私生子。他姓张,叫做张少云。”
“现在在哪?”多了一个血脉相传的骨肉,那位老人的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在……凌云市的拘留所,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进了监狱。不是……我去的时候被凌云市的公安局局长摆了一手,发生了一个误会。那个家伙是省长扶持的人,我只能打电话给你。”
“张家子孙被辱,不能善罢甘休。”
“是的,我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资料,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张瑶琴说着,她不由的抚过桌子上的资料。上一次她去了一趟凌云市,让马龙他们错以为她是可以帮忙的人,所以这一次资料直接送到了她的家中。不过这也好,给了自己一桩功绩。
“做的很好!”这四个字即使是他的儿子,都没有获得过。对待自己唯一的一个孙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他的确做到了慈爱二字。
张瑶琴略略撒娇的将电话挂了,脸上犹自带着笑意,清冷的灯光落在她清丽无双的脸上,仿佛一层绝美的面具。难怪她喜欢黑暗,也许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将面具拿下。
“希望没死才好,带着一身怨气过来,将这里搅的天翻地覆吧。”
背后一阵风袭来,豪雄高高的跳起,那个姿势是正版的飞龙在天。如同一只大鸟从天而降,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扑到他的身上。
本来心中犹存几分逃得生天的想法,此时化为飞灰。被这个家伙缠住,自己是死定了。绝望第二次奖励,看着远处轰隆隆往这边跑的人,张少云实在挣脱不开看到豪雄举起了拳头,他只能将一只想骂不敢骂的话骂了出来:“死绿帽子王,我****媳妇!”
对于豪雄这种家伙,你骂谁都行但是不能骂他媳妇。
果然这一句话骂完,豪雄整个人如同二次变身一般,只见他的右拳紧握竟然隐隐大了一圈。他如铁铸就的胳膊,也是慢慢变粗一圈。看着那爆炸性的肌肉不断跳动,那青筋慢慢的凸起如同一条条山脉绵延在平整的大地上。
“死!”豪雄的拳头猛的落下,空气都如同被他打裂了一般。
头猛的一偏,也许是被吓到了,张少云这一次偏到了人类的极限。那拳头几乎有自己的脸一样大,被打中了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脸都被打进头颅中。
“咔嚓!”闭目一偏头,拳头落在地上的沙地上,无数细小的石粒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道血槽。而且与此同时,他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拳头虽然没有打中,可是看到张少云的头颅与肩膀贴在一起,脖子扭成了九十度。这副模样,显然是颈骨已经断了。
可是偏在这是,张少云睁开了眼睛,张开嘴呼了一口气道:“我闪过去了?”
豪雄惊诧的看着这个家伙,颈骨扭成九十度还能说话?不过他再次抬起拳头,猛的落下。唰的一声,张少云的头又扭到了另一边。
“没打着……没打着!”
远处的五大队长吓了一跳,只见豪雄不断的落拳,打的沙砾地不断的溅起泥沙。可是张少云的头却是左右摆动,每一次都是超过人类极限一般,左闪右闪。
就如同在街上小孩玩的打地鼠,那地鼠的头不断的乱闪:“没打到……没打到,我在这我在这。”
豪雄终于被激怒,双拳一起变大一圈随后一起落下。他的身子跨坐在张少云的身上,这双拳一起落下,必然能够打中对手。
千钧一发的时候,豪雄感觉自己身下的人一软。他急忙落拳,双拳重重的落下,拳头与大地撞在一起,发出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