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给酱爆打电话边往电梯口跑。“你车到了是吧,我这就下来了。是的,苏醒他弟,苏周被警察拘留了,因为打群架。好了好了,不说了,进电梯了。”
酱爆的车内,我是长吁短叹。“现在这些青少年,动不动就喜欢打架。你说这苏周也真是的,明知道家里已经那么不容易了,还给家里添乱。”
酱爆笑了,我问他。“我说你笑什么啊?”“看你刚才那满腹牢骚的样儿,就像一怨男。“哎。”
“别叹气了,哥。自己都说了是青少年,不冲动,还叫青少年吗?说不定没那么严重呢。”我又叹了口气。
酱爆见状说:“你又来了,你当年不是也有一个英勇事迹嘛,好像用一板砖把人脑袋给拍烂了,你那时多大。”“好像是十二岁吧。”
“那苏醒她弟苏周多大?”
“苏醒说过,十七八左右吧。”
“那么问题来了,从年龄论,那你远比人家苏周更让大人心。那么小就弄板砖拍人脑袋,远远超过苏周的蛋和纨绔,咱爸咱妈当年一定被你气的不轻,哎!”酱爆分析的头头是道,分分钟被他的话给套晕了。
“嘿,你什么意思啊,讨伐我是吧?”我捶了学弟一拳。
“算了,饶了弟弟吧,我这正开车呢。我哪敢讨伐哥哥啊,我的意思是告诉你不要太担心了,孩子打架而已,没什么严重。”也许还是酱爆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所以一有事儿发生,我首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陷入悲观论,自然把事情想象的比原来要严重复杂的多。
“好,到了,就这派出所。你先回去吧,别等了。”我急忙下车。
“嘿,哥,记住跟青少年好好说话啊。”“知道了。”酱爆笑着摇上车窗。
苏醒一见我,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随即赶紧拉着我进到派出所里面。她红红的眼圈像被洋葱辣过一般,又像是经历了一场严重的霜冻。
“怎么个情况啊现在?”
“对方有人被打成了轻微性骨折,弟弟可能要被拘留。”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苏周的家属,就是想问一下,苏周在这起打群架事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我焦急的问着警察。
“目前呢是这么个情况,两伙人都在一网吧里上网,就因为其中两人走路互不让道起争执,进而演变为一场群架事件。结果就是有一孩子被打成了轻微性骨折,而下手的这个人就是苏周。”苏醒神色慌张,我安慰她不要着急。
“还好是轻伤,那现在对方家长是什么态度。”我接着往下问。
“孩子被打了,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家长都会比较激动的。现在这些90后也真是闲的,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打什么架啊?哎。”警察边做记录边抱怨。
“一群未成年嘛,谁的小时候还能没打架啊,是吧?”我委婉的表示我不太认同他的抱怨。说完,之间那警察听下手中的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好吧,你的心可真倒挺宽的。对方家长如果不起诉还好,如果起诉的话,可能比较麻烦,聚众斗殴拘留是一定的了。”警察流里流气的回应着我。“谢谢,您辛苦。”
这时说着,那家长就拖着孩子冲我和苏醒奔了过来。
一过来,那妇女唾沫横飞,谩骂嚎叫不止。“你们家这孩子什么教养啊,下手也忒狠了点。你看,你看看我们家孩子这胳膊,骨折了知道吗,以后就可能落下严重的后遗症知道吗。你是他什么人,找个能做主的来。”妇女只指我的鼻尖。
“我,我是他哥哥。我们听到这事情也很抱歉,您先冷静,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我握紧苏醒的手,这时的她很脆弱。
“怎么商量啊,你弟弟都把我儿子打成骨折了,有得商量吗?”妇女张嘴如闪电,闪电雷鸣后便是一阵降雨。唾沫星如水雾般朝我的脸猛烈扑打。
“你知道我儿子这只胳膊是用来干嘛的吗?你知道我儿子这只胳膊承载着什么吗?”妇女的狮吼雄辩,气震警局,厌恶中我在想这般功夫是如何练就的。
“我儿子这支胳膊上的这双手,是********音乐的火种知道吗?知道这只手曾经拿过多少国内钢琴演奏大奖吗?知道这个只手曾经和国内顶尖钢琴家狼狼四手联弹吗?你又知道我儿子接下来将要赴维也纳参加国际钢琴大赛吗?”这妇女绝对是受过世外高人的指点,亦或在国家星火计划吵架学院拿过博士学位。吵架思路清晰明朗,吵架手法妙招跌出,吵架语速斗转星移,功力轰隆天地,枯竭山河。
“儿子别怕,我一定告的他坐牢。”这句话绝对是一颗炸弹,对于苏醒来说苏醒既恨弟弟的不争气,又气那妇女的夸大其词。听见妇女这么一说,觉得事态严重的非同小可,直问我该怎么办。“放心,没事儿的,交给我。”我告诉那妇女稍安勿躁,请容我几分钟和弟弟聊聊、安抚下,怕是也被这种场面给吓到了。妇女见我说的在理,便暂时收了雷鸣电闪。
我和苏醒找到角落旁的苏周,他很沉默,但眼神里我却找不到所谓的恐惧感。苏醒恨铁不成钢的捶了弟弟几拳,苏周还是不说话。我把苏醒支到一边,扼要说了下我的分析,让她且安勿躁,交给我处理。
我向低头的苏周伸出我的手。”苏周同学你好,我叫夏小田,是你姐的男朋友。”苏周翻眼不屑的瞅了我,没握我伸出的手。“好吧,我知道第一次认识,地点选在警局,确实有点尴尬。不过没关系,我一直都想要见见弟弟,苏醒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提我干嘛?你肯定要说我姐在你面前说我哪些方面如何如何的优秀是吧,这种巴结人的方式早已过时了。”我被苏周说的一愣一愣的。
“没有,让你失望了。你姐只是说你经常仗着自己年纪小,仗着大人宠,怎么怎么欺负她占她便宜。”
“我姐真是这么说的吗?”小伙子很严肃的问我。我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表示没错。“没良心的。”苏周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