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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残烛之火

装甲车的马达声渐渐地停了下来,行进了足足有三个小时的路程,众人也有些乏力了,而中心的集体仓库明显是一个方位俱佳的停车场。稀稀疏疏的丧尸柯封没有动手,反而都交给了许章和马雷,新加入队伍的两人在丧尸近身搏斗方面基本就是个小白,需要历练的地方还有很多。

许章和马雷二人原本还有些不理解,可是自从看到那只G级的力量变异丧尸,他们的观念就翻天覆地的变化,连狂化状态下的莫西也只能在它身上抓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那么作为热武器的普通枪支未来可能根本不能破开它体外的防御。

有了队长柯封的观察保护,二人逐渐地放开了内心的惊惧和束缚,卖力地用警用匕首去戳去扎丧尸,忍住了丧尸恶心的同时,许章和马雷的搏斗技巧正在稳步地加强着,特别是血气十足的马雷进步尤为明显。

半个小时后,清理完近白只丧尸的二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粗重的呼吸显示了二人体力的巨大消耗,不过马雷和许章两个人却是一脸喜色,他们确实做到了击杀丧尸的任务,尽管是在柯封的保护下。

粮油市场其实只是一个统一称谓罢了,偌大的市场里当然不止有粮食和食用油,中午饭都没吃的众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大量的蔬菜和冷冻肉类,锅碗瓢盆自然也不再话下。

自打上午柯封搂了叶子璇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让刘琦珊都有些恍惚,实话实说,对于柯封这个果敢而神勇的男生,她心里是有着莫名的好感,但是对她一直关怀备至的叶子璇老师确实她最大的恩人。

“琦珊妹子,你的手艺这么好,是不是跟你妈妈学得?现在这么懂得做饭操持家务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疯子,你说是不是啊?”早就察觉到了柯封与刘琦珊之间的特殊关系,莫西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眼角促狭的笑意十分的明显。

“莫大哥,你……你说什么呀?其实,我烧的饭菜也不是很好吃,叶子璇老师烧的菜才是一绝。”害羞地看了柯封一眼,刘琦珊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

吃饭的时候,莫老大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叶子璇已经足够让我受的,现在又来一个刘琦珊,你丫的不是害我吗?瞪了莫西一眼,柯封不由地腹辩解,嘴上却不敢丝毫冒犯刘琦珊,这个女人是真的彪悍,跟她开玩笑不是等于找死吗?

“是,是,琦珊的厨艺真的不错,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人家的。对了,吃完饭后,莫老大和我去救烨子姐姐就行了,其他人都留在粮油市场,烨子你和茗子照顾好大家。”说了几句好话后,柯封就转移了话题,莫老大这货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自己迟早要得罪刘琦珊。

柯封的赞美让刘琦珊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后面的话却让她心里大骂柯封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她刘琦珊虽然不是校花级别的美女,但是好歹也算一个美女,自己倒贴他还不要,难道我就这么差劲吗?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在对一个男生有了好感后,胡思乱想的程度和频率大大的加剧了,即使刘琦珊的性格再怎么大大咧咧,却始终摆脱不了他是一个女孩的事实。当然,除了她以外,娇媚动人的叶子璇心里也是小鹿乱撞,听到柯封和莫西两个人就要去市中心,对柯封安全的担忧越来越厉害,差点让她失去了方寸。

实际上,在玫瑰园食堂的时候,柯封的那一个深情的吻让她久久不能忘怀,一缕从未有过的情愫从她心底油然升起,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她坐卧难安了。了解到刘琦珊对柯封有好感后,叶子璇曾经试图帮助琦珊得到柯封的心,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丝莫名的不情愿,而且在柯封吻过她后愈加强烈。

可是,尽管叶子璇和刘琦珊一直在胡思乱想,但是主人公柯封却是没有想太多,不是说他没心没肺,而是此刻他脑海里一直在考虑着营救行动的具体步骤,毕竟这一次可是穿过市中心啊。

H市作为江浙省区的省城,地理位置优越的同时,经济实力和各方面的综合实力都走在江浙市的前沿,人口的聚集程度自然也非常高。一千二百万的定居人口,以及八百万的流动人口,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规模是以市中心为源点向四面八方分散出来,呈现了一个逐级递减的态势。

根据柯封的记忆,市中心的人口大概在四百万左右,如今的丧失规模最不济也有三百五十万,整整三百五十万的丧尸,这汇聚起来的丧尸海恐怕已经到了难以撼动的地步。即使是上一世进化到较高层次的柯封,面对这团丧尸海,也只是沧海一粟,连泛起一点涟漪的机会都没有。

两点四十五分,在王烨等人的目送下,莫西和柯封踏上了前往市中心的道路,虽然遗憾没有能够亲自去营救姐姐,但是王烨并没有什么埋怨的情绪,能让柯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亲自去救他的姐姐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况且,杜茗的黑皮陷入了化茧进化的敏感时期,马雷和许章的实力又不足,米雷大叔负责枪械管理,除了王烨剩下的全是娇滴滴的女生,这里必须有一个拥有不俗实力且头脑灵活的人指挥,毫无疑问王烨便是最适合的人选。

通往市中心的道路已然被成群结队的丧尸占据,皮肤出现大规模溃烂的丧尸暴露在街道上,低吼着游荡者,一旦听到声响或者发现猎物的身影,这些身体结构变得愈加灵活的丧尸们便会一哄而上,活活咬断幸存者脆弱的喉管,继而撕碎他们的身体,吞下他们的血肉。

无奈,柯封和莫西两个人借着房屋之间的空隙,从这边的屋顶跳到对面的屋顶,就像科幻电影里面的蜘蛛侠一样穿梭于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却不能容忍一点点的失误。当然,尽管这样的不断跳跃非常凶险,但是相比较在丧尸海前行还是容易得多,离市中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越靠近市中心,丧尸海的规模越大,一些繁华的商业街上被丧尸挤得满满当当,掉下去就绝没有生存的希望,柯封他们的行动也逐渐放缓下来,选择了一些比较低矮的建筑进行跳跃。

“爸爸,爸爸,是蜘蛛侠耶!他来救我们了,这群怪物一定会被蜘蛛侠制服的,到时候妈妈也会恢复正常的,对不对呀,爸爸。”一座拔地而起近百米的高级住宅楼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指着远处的两个不断跳跃的黑影,兴高采烈地说道。

“天天,世界上哪有什么蜘蛛侠啊?妈妈已经变成吃人的怪物了,你不要瞎想了,她已经不是……”在小男孩的身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要安慰失去妈妈的儿子,但是话说到嘴边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真的,真的有蜘蛛侠出现了,远处的那两个黑影真的在建筑上奔跑跳跃,每一下都给了中年西装男人以巨大的冲击。顿时,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窗边,准备要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救命,可是刹那间兴奋地张开嘴的他又重重地闭上了嘴巴。

就算他声嘶力竭地喊出救命,那似乎也没有一点儿用处,且不说对面的黑影能不能听到,就是听到了也指不定会不会来帮助自己。再做一个更深层次的假设,即使对面的两个人愿意来救自己,可是这幢住宅楼下有着不下于万只凶残的丧尸,活着出去的可能还有吗?

想到了这一点,中年男人颓然地一屁股做到了地板上,把唤作“天天”的小男孩拉近自己的怀里,搂着自己的骨肉,眼中出现了一丝绝望或许还有一缕解脱。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了,反抗仿佛成了最奢侈和最愚蠢的事情,不如留下最后一点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好好珍惜。

当然,想清其中利害关系的人不在少数,被浇了冷水的也大有人在,可是能够对生命如此豁达的却少得可怜,存在侥幸心里的幸存者占据了绝对的多数比例。

“救命啊!请救救我们吧,我家里还有父母亲,家里的人还等着我回去,求你们行行好,把我救出来吧!”

“只要你们能救我出来,我会给你们钱,你需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叔叔,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到医院里去,您帮帮我们好吗?”

“……”

耳畔的或远或近的求救声越来越多,柯封和莫西却没有停下来,拥有自知之明的他们是救不了这么多人,只要开了先例,回头路就难走了。步伐没有停滞,两人的行进速度再次加快几分,即使经历过末世,但是铁石心肠依旧难以被完全做到,柯封追根究底还是一个人。

“驻扎在H市的391旅团明天会开始攻城,丧尸会被集群处理,小股部队会进入市中心,到时候你们尽可能地逃离,记住,这是唯一的机会!”正当躲在建筑里的幸存者绝望地看着柯封离去时,远远地传来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震慑了所有幸存者的心房。

“谢……谢”如同潮水涌来的致谢声响彻了整个H市,震得莫西的耳膜生疼,当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熄灭时,万念俱灰的人类剩下的只能是彷徨和无助,此刻若是有一缕烛光的出现,那么就证明着希望的曙光还有继续存在的可能。

事实证明,在面对数以万计的无辜民众时,杀伐果断的柯封依旧忍不住动了怜悯之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人类的存在和繁衍归根究底还是一个“仁”。

如潮的感激声让地面上的丧尸被彻底唤醒,一波高过一波的怒吼声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的丧尸浪潮向高空发出愤怒地狂吼同时,许多丧尸体开始不要命地冲击着高大的建筑物,试图要把其中躲藏的猎物找出撕碎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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