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定好的KTV,我见到了小王八,将近十年没见过小王八,发现小王八相貌成熟了很多,脸上多了些岁月的沧桑,身体也长胖发福了,只是他说起话来依然振振有词激情四射。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一边聊天,小王八给我讲了他被学校开除后的各种经历,我也跟他倾诉了自己这些年坑爹的北漂生活,KTV就是这样的地方,能鬼哭狼嚎地发泄,也能喝个一醉方休。
我们聊了很久,直到最后,我觉得有些醉意了,脑袋有些迟疑,眼神也有些迷糊了,小王八坐在我身边,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两人干了一杯,然后再满上。
小王八:杰伦,你在北京买房了吗?
我:没有。
小王八:买车了吗?
我:没有。
小王八: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我:有。
小王八:有女朋友吗。
我:没有。
小王八:你希望在北京买房买车娶媳妇吗?
我:希望。
小王八:杰伦,你相信自己吗?
我:相信。
小王八:你相信奇迹吗?
我:不太相信。
小王八:那你相信自己能创造奇迹吗?
我不说话,自己喝了一杯啤酒。小王八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
小王八:我知道你相信,我们都是有梦想的人,有梦想的人能创造奇迹。我手里有一个赚钱的大项目,你就跟我一起干吧,我相信咱们一起联手,肯定能在北京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我对创业是没什么概念的,也没觉得一定要赚到多少钱才能算成功,我的愿望是能做个优秀的设计师,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过日子,说到这,我又想起了林小思,发现自己真的是难以忘记她,酒精一上头,眼前浮现的净是他的身影。
我跟小王八说有时间可以一起弄弄这个项目,然后KTV的服务员过来说打烊了,我们俩带着浓浓的醉意走出了KTV,在门口,我隐约看到路边一个女孩身材像极了林小思,我看着她把两个同伴送上了出租车,啰啰唆唆地嘱咐又跟司机说了一大堆,弄得出租车车机都有点不耐烦,出租车离开的时候,浓浓的汽车尾气呛到了她,也可能是喝得太多了,她跑到路边花坛暗处吐了出来。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胡思乱想。
小王八:杰伦,我再问一遍,你相信奇迹吗?
我:我想相信!
小王八:相信奇迹的人才能加入我的项目。
我:为什么?
小王八: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想我怎么才能相信奇迹呢,除非眼前这个女孩真是林小思,我今夜能在北京城茫茫人海中遇到她。
我:那我试试吧。
说完,我拿出手机,找到了林小思的电话,拔了出去,然后听到了对方的铃声,再然后对方接通了电话,用醉酒的语气说:你是谁。我听得出这是林小思的声音。我对着电话说:你是不是喝醉了。电话那边大声地说:谁说我喝醉了。
我听得出这个声音来自路边花坛,我清楚地判断出在路边花坛呕吐的那个女孩就是林小思。
我乐呵呵地对小王八笑了笑,小王八完全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我开始相信奇迹了。
小王八:杰伦,我看你有戏。
我:那我先走啦。
小王八:别忘了,明天还要讨论我们的大项目。
我跑过去,将林小思扶起来,但林小思醉酒太深,两眼无光,神情呆滞,似乎认不出我来了,我刚将她扶起来,她就吐了我一身,然后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看着烂醉如泥的林小思,我想把她送回家有些困难了,就打的把她带回我的小出租屋,将就的睡一晚上。
林小思睡在我的床上,我则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很美很美,让我陶醉。只是她身上散发了酒味,夹杂着呕吐出的食物发酵的酸味,很难闻,我觉得帮她把脏衣服换掉,我想以她的生活作风,应该不会介意我看她的身体吧。在脱林小思衣服的时候,她在睡梦中不时的讲梦话,说:真爱,真爱,我要找真爱,我要找真爱。听得我也笑了。我找出了自己的衣服,给林小思换上了。然后把她的脏衣服手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叠好放在她枕边。直到四点多,我才在自己的小沙发上躺下。
早晨我睡意正浓,忽然传来了阵阵强烈的敲门声。我揉着睡眼去开门,我刚打开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几个强壮的警察立即将我按住戴上手銙,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就在在众人的围观中被带上警车,随着警笛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
在公安局的审讯间,一个气势汹汹的胖女警在审问我,一个白白净净的男警察在做记录。
女警:姓名?
我:周杰伦。
女警:周杰伦?
我:是的。
两位警察得意的笑了笑。
女警:年龄?
我:29。
女警:职业?
我:设计师。
女警: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我:不知道。
女警指了指墙上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身体向后倾,轻轻笑了笑。
女警:你好好想想。
我沉默了一会:你是说我的出租屋是违章建筑吗,我马上就搬走?
女警怒了,拍了拍桌子。
女警:你别给我装糊涂,我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我:K歌。
女警:然后呢。
我:碰到一个女孩,喝多了。
女警:然后呢?
我:我看她喝多了,怕她出事,就把她带回家了。
女警:然后呢?
我: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女警:你是不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的衣服扒了。
我:你这用词不对,怎么能说“扒”,应该说“脱”。
女警激动站起来,指着男警察。
女警:那那那,他自己承认了,把笔录做好。
我: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女警:那是怎样?
我:我就是把她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洗洗而已,我什么也没干。
女警:靠,你唬三岁小孩啊。你知道为什么要抓捕你吗,受害人打电话报警告说你把她强奸了。
我:告我强奸,你们得有证据吧。
女警:要证据是吧,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把受害人衣服脱了却没有上她?
我(小声):我喜欢她。
女警和男警察都盯着我,感到意外。
我:我爱她,爱一个人难道一定要占有吗?
男警察:这好像说的通。
女警:说说你为什么会爱上她吧?
我把自己在丽江的艳遇历史完完整整地给警察讲述了一遍,警察同志认认真真地听我讲完了全部,乐呵呵地笑了。然后看到胖女警走了出去,我听到女警走到推开隔壁的门,开始大喊。
女警(大声):被强奸的那个,林小思,在吗?
女警是豪放派,这声音,估计全公安局都听到了,我也明白了,告我强奸的原来就是林小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小思会告我强奸。
女警带着林小思过来了,林小思见到我的时候,有些诧异。
女警:你认识他吗?
林小思:认识。
女警:你要告的那个就是他。
林小思:是他?警察同志,我可以撤销报案吗。
女警:为什么要撤销报案?
林小思:我想这是个误会,主要是报警前我没看到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是他,知道是他,我就不会报警了。
女警:这有一份审问记录,你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个字跟我办个手续吧。
林小思接过审问记录,看了看,满脸歉意的说没问题。
女警:报警不是随便玩的,以后没事别乱报警,没事别乱告别人强奸,还有,约炮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改,知道吗。
我被释放了,刚出公安局厦门的时候就接到小王八的电话,他问我昨天是不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我说是的,确实是个难忘的夜晚,多么难忘的经历啊,我希望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我不希望自己人生有第二次踏入公安局的经历。小王八又跟我说起了创业的事,说他注册了一家公司,需要要招聘三个员工,他叫我一起去人才市场看看。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