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衣女孩,在房顶上坐了一夜(这女孩是真喜欢高的地方,或许是房顶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的坟头的感觉吧)。
倒不是没有床给她睡,而是她不想睡觉。
她坐在房顶,看着星空,看着月亮,想着曾经的往事,往事一幕幕,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但那种陌生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切早已不复存在。
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也早已不在……
当萧一飞跟吕晓博睡醒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等到两个人洗漱完毕又吃完早饭已经过了中午了。
萧一飞打开门,一边走出院子,一边问身后的吕晓博:“哈,昨天挨雷劈的滋味如何?”
吕晓博皱了皱鼻子,没好气的说:“滚一边去,不要烦我。唉,对了!用雷劈我的人是谁呀?是那个吸血的妖精吗?”
萧一飞两眼桃心状,开口说道:“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妖精怎么可能长那么美。”
吕晓博皱了皱眉头:“你脑残吗?越是妖精越美。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了,他们肯定要挑个好看的相貌了。”
这时候刚巧白衣女孩从隔壁的院子里走出来。
萧一飞拉着吕晓博的胳膊朝着女孩说道:“我给你正式的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手,叫吕晓博,负责帮我打下手。”
吕晓博在后面给萧一飞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丫好好介绍我。”又看着白衣女孩说道:“在下吕晓博,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做除妖师的。啊,对了!”他指了指吕晓博,继续说道:“我暂时跟这个泼皮同行,但是我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熟。”(如果你看过水浒传的话,不管是书还是电视剧,泼皮这个词出现率是很高的,它就是无赖,流氓的意思)
吕晓博说完,询问式的看着白衣女孩,那意思是说我介绍完我自个了,该轮到你了。
白衣女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们叫我凝儿就好了,我呢,不是人。”
这句话呢在不同的场合理解都不同。假如是在半夜三更,有一个女孩,长发飘飘,白衣飘飘,幽幽的给你来这么一句,那意思就是很明确的在告诉你她是个鬼。
如果是在大白天当着很多人的面对你这么说,那这个人肯定是有病。
当然了,萧一飞跟吕晓博这都不是一般人,普通人觉得可笑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认真对待了。
更何况昨夜还跟这美妙女子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呢?心里自然也就更清楚了。
吕晓博没见过她,她还没出来的时候吕晓博就被她一个闪电给撂那了。不过即便如此,他听到这样的自我介绍也并不感到惊讶。
你养蛇的不会怕蛇咬,炸油条的不会怕油烟,拉皮条的不会怕挨打,做小姐的不会怕得病。总之诸如此类,还有很多高大上的例子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吕晓博个人经历的其实比萧一飞要多得多,他十一岁的时候他爹为了让他练胆子,扔给他一把刀,把他跟五只狼一起关在小黑屋里,他差点就没能活着出来。
不过他比较幸运,原来那几只狼不是一伙的,有三只跟另外两只斗起来了,后来其中的三只都被咬死了,他就拿刀捅死了剩下的两只受了重伤的狼(后来他还把另外三只也各捅了好几刀,由此可见,我们的吕大师的机智是从小就体现出来的)。
吕晓博都不会感到惊讶,那萧一飞就自然更不会惊讶了,他从昨晚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了。
萧一飞好奇的问道:“你,你是什么精?狐狸吗?我信我信!”
吕晓博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笑骂道:“你信什么呀你信,人家都还没开口说话呢?谁告诉你长得漂亮就一定是狐狸精了。”
“不是,大家不都这么说的吗?”萧一飞辩解道。
“确实很多人都会这样说,但是虽然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却并不绝对哦。”凝儿开口回到道:“至于我嘛,这是秘密哦,不能告诉你。”
“唉,”萧一飞叹了口气,“真没劲,这也是秘密那也是秘密,你还有能说的话吗?”
“嘻嘻,估计暂时是没有了。该说的都说过了,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了。”凝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哎,对了。白痴道士,”旁边的吕晓博突然开口说:“咱们好像还有要紧的事情没办呢吧?”
萧一飞拍了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天尽是跟那些行尸瞎折腾了,咱们的正事还没干呢。走吧,回去拿家伙。”
吕晓博边走边回头对着那女孩说道:“要不要一起去,有好玩的哦?”
那凝儿玩味似的笑道:“如果你们是打算对那只蝙蝠精下手的话,我劝你们俩还是省省吧。你们那两下子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呢?”
吕晓博眉头紧皱:“听你这意思,你对那妖怪很了解吗?”
凝儿转身就要回屋,一边走一边说:“很了解谈不上,只是我在这呆了有些年了,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罢了,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萧一飞挠了挠头,说道:“打不打得过要打过了才知道,打过了最好,打不过也无所谓。干我们这行的难免死在荒郊野外,这就是命运,我早就看开了。”
吕晓博接话道:“他说的对。他是个从小被父母抛弃,长大之后被喜欢的姑娘抛弃看透了红尘才出家的孤苦无依的臭道士,能够死在荒郊野外一直是他的奋斗目标。这是梦想,你懂吗?唉,你肯定不懂的。你们这些女人总是无法理解男人那颗追求梦想的炙热心灵的。”
“至于他嘛,”萧一飞接过吕晓博的话“他因为从小到大一直跟男人在一起,所以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追求的是那种强壮,那种力量,所以他的唯一兴趣就是……呵呵呵,你懂的!”
正当吕晓博就要去抽萧一飞的时候,凝儿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对他说:“我当然懂了。真没想到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却有这么远大的目标。你是不是想羽化成仙呀?加油,我看好你呦!”
吕晓博得意的一笑:“那,我的目标自然是非常远大了,我也很看好我自己的。”
凝儿双目满含深情的对吕晓博说:“那你一定要小心,别死了哦!”
萧一飞难过的说:“放心,我不会死的。”
凝儿没好气的对他说:“我又没跟你说话好吧?”
吕晓博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自打认识萧一飞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好了,好了。不闹了。”吕晓博拽住还在一边偷偷抹眼泪的萧一飞的胳膊,“咱们该出发了,时候不早了。”
萧一飞擦干眼泪,对着凝儿说道:“哎,这位白姑娘,你去不去呀?”
凝儿正色道:“小女子年方765岁。还有就是我不姓白。”
萧一飞也正色道:“啊,抱歉抱歉,这位奶奶,请问你贵姓呀?”
“我姓蓝。”凝儿掩嘴一笑。
“哦,真的吗?”萧一飞好奇的问道。
“肯定是假的呀,笨蛋,妖怪的世界里又没有百家姓。你看人皇跟后土娘娘是兄妹俩,他们俩有姓吗?他们二位可都是与妖族一脉相承的(人皇就是伏羲,后土娘娘就是女娲,传说他们是人类的始祖)。”
“你懂的不少嘛?这都知道?”萧一飞吃惊的说道。
“那是。你以为我跟你是的,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吕晓博不屑的说道。
“夸你两句还不是你了。你那叫有病知道吗?你一个除妖师,对妖怪的习俗了解那么多干嘛?你随便找个杀猪的问问,他会不会去了解猪的***。”萧一飞表示不服。
“懒得跟你吵,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吕晓博自顾自己的进屋了。
“小伙子说得好。你是温文尔雅的人不错,不过,你能先把这四个字写出来给我们看看吗?只要你写的出来,我就抱着脑袋滚出这个村子,从今晚后再也不跟你争吵。”萧一飞依然表示不服。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啦。你们该出发了。”背后的凝儿叮嘱道。
“您就请好吧。等着我们得胜归来的好消息吧。”萧一飞冲着凝儿眨巴了一下眼皮。
两个人萧一飞跟吕晓博收拾妥当上山去了,凝儿留在村子里。
说是上山打妖精(上山不是应该打老虎的吗?),可是这山可不小,最起码这俩人想翻过这座山没个大半天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要在这山上来回走去搜寻了。
不过这个难不倒这两个货。萧一飞对于寻找妖怪还是有一套的。
当然了,也不是凭空去寻找的,那个他还做不到。
昨天那把砍了老潘的剑上面还有老潘遗留下来的不明液体和碎肉,拿着这些东西磨碎了,掺着朱砂,写一道符纸。
这种符纸叫“招引符”,只是一个小法术。
物品在使用之后肯定会沾染上使用者的气息,你用的时间越长,用的次数越多,所沾染上的这个气息就越重,而这个符纸的原理就是利用这种气息。
简单来说吧,把绿渊剑刮下来一点铁屑,用这铁屑掺着朱砂制作一张“招引符”,那么这张符纸就会飞到经常使用绿渊剑的人那里去,因为萧一飞就是经常使用它的人(最起码目前是),所以它会飞到萧一飞那里去。
这个符纸本来是不能在活物之间使用的。
比如说你把隔壁老王削掉一点,做个符纸,这符纸不会飞到你媳妇那里,当然了,也不会飞到你嫂子那里。因为他是不能在活物之间使用的。
因为活物是会移动的,咱们再拿老王举个例子(哎呀,突然想起来我姓王),比如说老王今天跟这个睡,明天跟那个睡,每天都不是一个人,每天都换。那他身上就会沾染上很多的气息,所以用他身体的碎屑做出来的“招引符”就起不了作用。
但是如果是一根黄瓜,因为它是属于私人物品,平时只有你在用它或者大部分时候都是你在用它,所以它沾染上你的气息肯定最重,所以用它制作“招引符”就会起作用。
除此之外,不同的物种之间接触沾染的气息就会特别重。
这个也很好理解。比如很多食肉动物可以距离非常远就能闻到猎物的气息,这就是因为这个猎物的气息对它来说很特别。
你在人堆里你不会有什么感觉,把你扔到猪窝里你不会觉得跟在人堆里一样的。但是如果你在猪窝里呆习惯了,把你放到人堆你你可能反而不习惯。
人跟妖怪之间也是如此。
有些妖怪他们本身就可以在视觉上变得跟人一样,你不用特殊的方法就会难以分辨它,因为跟人相处的太久了,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跟人类没有太大区别了。
每个生物本身也会产生属于自己的气息,自己的气息会冲淡沾染上的其他气息,但是如果是群居的动物,身上就会一直存在其他气息(想想看宅男跟普通人是不是很不一样呢)。
而死了的生物就不会产生属于自己的气息了(因为死了发臭不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