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飞跟吕晓博自然不可能真的等两三个月那么久了,更何况萧一飞觉得自己还是个和尚,啊,不对,是道士,觉得自己还是个道士,是有着高人一等的思想观和价值观的特殊存在,怎么可以整天流连在口腹之事上呢,所以下定决心要毅然决然的离开。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偶然漏了两手帮一个大人解决了便秘的问题(通便灵胶囊呀),然后就有好多人让他看病,这个说他肾不太好(晚上玩游戏不给力,汇仁牌肾宝呀,她好你也好),这个说让他治治前列腺(尿不出尿来,三精葡萄糖呀,蓝瓶的哦),那个又说胃疼(治胃痛,吗丁啉呀);萧一飞头都疼了(芬必得布洛芬缓释胶囊呀,12粒起效呀,啊,不,是十二粒装呀)。
总之当早上又有一伙人来请客吃饭,仆人敲门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而萧一飞跟吕晓博早已离开了,一同离开的除了小海带还有苏府所有的腊肉和香肠。
苏员外哭着道:“我的香肠,啊,不,我亲爱的道长……”
清晨的阳光是格外的好的,出了城门,在一条分叉路上,萧一飞、吕晓博作别小海带就朝着南走了,而小海带也已经决定回老家看看,所以他就朝着东方的大海去了。
萧一飞跟吕晓博背着大包往前走(包里是腊肉和香肠),萧一飞突然开口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这次就不用挨饿了。”
吕晓博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萧一飞是个凡人他也会肚子饿,但他又是个道士,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的,但是挨饿的滋味又实在不好受,现在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那就是吕晓博。
银子是吕晓博收下的,腊肉也是萧一飞暗示吕晓博去偷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萧一飞已经暗自决定以后自己做好人,旁边的人做不是人的人。
两个人在路上赶了一天的路,遇到了一个小村庄,看看天色晚了就打算歇下来了。
虽说是小村庄,但因为靠近官道,所以也很方便,首先有住宿的地方,有住宿的地方肯定就能吃饭。
最主要的也就是吃饭了。两个人走进小店里,拉开一条凳子坐下来,招呼小二过来。
小二本来正在柜台后面分酒(把酒从大酒坛里舀出来分到小酒坛里),看到有人进来,知道是来客人了,赶紧过去招呼。
小二走过去拉下肩膀上的毛巾,一边在桌子上面擦着(这好像是那时候小二的招牌动作)一边问道:“二位吃点什么?”
吕晓博说:“别说吃什么了,你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上来就好了,多上肉,再给我们拿一坛酒过来。我们今晚上就住这了,待会再给我们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小二说道:“好嘞您,我们这没什么好肉,就自己养的猪,我给二位烧一个,再切点猪头肉,弄两个小素菜,给您下酒,您看行吗?”
萧一飞赶紧说道:“行行行,随便弄点就行,主要是多上,量要够。你先把酒拿过来。”
小二就去给他们俩取酒,顺便吩咐厨子赶紧炒菜。
两个人就倒酒喝,一边喝一边等菜,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很低,甜丝丝的,倒是很好喝(那时候老百姓家的粮食勉强够吃了,省下那么一点粮食用来酿酒,北方一般就是高粱酒,也听说过红薯酒的,南方一般就是米酒了。北方的地质差一点,很多地方土地贫瘠,所以主要种植一些红薯玉米之类这些高产又好生长的作物,小麦只有那些富饶的土地种的多一些。那时候酿酒的技术不行,所以很难酿造出来高度酒,牛逼一点的有啤酒的度数就了不得了)。
很快小二就端上来一盘猪头肉跟凉拌的小菜过来,又端上来一盆米饭,嘴里说道:“两位先吃,剩下的菜正在给您炒。”
两个人赶紧动筷子,刚吃了没几口,忽然听到有女人嘤嘤地哭的声音,一开始还很微弱,不易察觉,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来就变成了凄厉的嚎啕大哭,一个可怜的女人在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萧一飞就问小二怎么回事,这是谁在哭呀。
小二叹了口气,告诉萧一飞,是村里铁匠的老婆,铁匠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突然死了,那模样干巴巴的,好像是被人放干了血死的,身上一滴血都没有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外伤,就腰上有一个米粒大的口子但是那么小的口子根本不可能把血流干的。
说道这里,小二悄悄凑过来小声的说:“今天早上村子里另一户人家的女人说自己的丈夫昨天去砍竹子一晚上都没回来,大家都去找,结果在半山腰那找到了他的尸体,冰凉梆硬的,身上的血也都没了。估计这俩都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吕晓博突然插嘴说道:“看样子是遇到妖精了。”
小二连忙摆手:“别瞎说,我听人说了,就算是妖精也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们的,小心被他们听到,到时候……”他比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说到时候被妖怪报复,就一样死了。
萧一飞说道:“其实我们俩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那小二脸就白了,赶忙说道:“我不是有意要说二位的坏话的,再说了,你们俩这根本就是钓鱼执法吧?”
吕晓博白了他一眼,拿筷子的手敲了敲他的胸口(那小二就站在他旁边)说道:“你听人把话说完行吗?”
萧一飞心想我又不是打击黑出租的上海警察,钓鱼执法个毛线。就笑着说:“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俩就是捉妖怪的,他是除妖师,我是个道士。”
小二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你们俩还是赶紧走吧,这半个月死了四五个道士了。”
吕晓博露出极度纯洁的微笑看着萧一飞,那意思是你们道士也不过如此嘛。
萧一飞尴尬的挠了挠头。
小二好像看到了吕晓博的笑容,又说道:“除妖师死了八个。”
这次情况反转了,萧一飞看着吕晓博得意的笑了,吕晓博把脑袋埋在了菜里,假装没看到。
小二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也不知道他是觉得劝不动萧一飞二人放弃呢还是对于这两个臭不要脸的靠死的人少来衡量两方阵营的强弱的方式而感到无奈。
其实那种方式没办法来衡量的,首先去道观找的道士,然后就被团灭了,除妖师是赶巧碰上的,他们在这投宿知道了这事。两方订下了价钱,钱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但是他们却再也没能回来拿(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没命花)。
然后看样子妖怪屁事都没有,昨天不又吃了一顿夜宵嘛。
吕晓博对着萧一飞说道:“咱们明天去看看吧。”
“今晚上就去好了,万一再死人怎么办。”萧一飞吃了口菜,说道:“咱们多多补充一下体力,快吃。”
小二很快把剩下的菜送过来了,两个人一顿狂吃。
吃完饭给了钱,然后萧一飞就说要去铁匠家看看,希望小二给带个路,小二就放下手里的活提着灯笼带着他们往村子里走。
很快就到了铁匠家,篱笆院小草房(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呀),院子外面有个铁匠铺。
四川多雨,所以房子一般地基都比较高,他们会用石砖把地基堆高,然后石台阶,甚至整个院子里都铺满了石砖,房顶上铺着青瓦,中间的主体结构也是木头加上竹子构成的(四川是最早的杆栏式建筑的地方,因为南方多雨,而最早的建筑材料就是竹子和木头是最方便的,所以那时候的人们会把房子盖在木桩上使房子整体抬高)。
吕晓博突然问萧一飞:“你能感觉到妖气吗?”
萧一飞说道:“我想妖怪是不可能留在村里的,我感觉吧,他们吃人就好像咱们吃猪肉一样,你再喜欢吃猪肉也不可能住在猪圈里吧(小海带不同,他是想了解猪,不,是人类的生活,所以才融入到人类社会的)。”
吕晓博愣了他一眼:“你能换个好点的比喻吗,再说了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猪吗?”
萧一飞呵呵一笑:“虽然我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猪,但是我从来不关心猪长得帅不帅,我关心的只是我今天是吃一头还是吃两头,是红烧吃呢还是炖着吃。因为在我眼里猪长得都一样,你能说说你跟你那些待在猪圈里的同伴有多大的区别吗?如果只是屁股上的胎记这些肤浅的东西那就不要提了。”
吕晓博说道:“我跟我的同伴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是个风度翩翩的除妖师,而他是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士,整天吃我的睡我的,还让我去偷东西,还整天像这样挖苦我。我保留随时一脚把他踹出去的权利。”
萧一飞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别介,吕哥,都是我不好,待会小弟给你来个全套按摩,您消消气。”
吕晓博得意的一扭脸,哼了一声。
萧一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前面走路的小二(这会他们已经进到院子里了):“小二哥,这铁匠的尸首埋了吗?”
小二扭头告诉他埋过了,死了之后的第二天就埋了,因为死的有点太邪门了,所以也没有守灵三天,直接就给埋了。
萧一飞一拍脑袋说道:“那小二哥你们找的我那几个同行有没有跟你们提到什么?”
小二说提到什么,当时那尸体已经死透了,难不成你还有办法救活他吗?
萧一飞笑着说:“那就坏了,只怕现在我还没救活他,他自己已经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