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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章十七 觉悟与资质的证明

荒火沙漠北部,在车师前区、车师后区、车师左都区、车师右城区四地区交界之地,有一块较为隔离的、不属沙漠人族三十六区的地域。

这片地域,正是乾坤门宗门所在,号“乾坤之下”。乾坤之下外围有阵法运作,外人贸然进入只会稀里糊涂地又走出来,唯有乾坤门弟子以神火令为凭证,才可顺利穿过阵法,进入其中。旁的,即便是以空间传送书消耗幽冥之石搭建的空间传送门也无法进入。

现在,我与萧十二便通过空间传送门,一举从南沙漠传送到北沙漠,来到乾坤之下外面,看着眼前没什么玄奇、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片黄沙之地。

“三枫,取出神火令,进去吧。”身后空间门正缓缓消散,萧十二遥望前方,似乎看见了阵法掩藏下已经年多未见的景物,脸上不自觉升起一丝笑意——神火令是乾坤门内门弟子凭证,还只是外门弟子的萧十二并没有此物。

但看着眼前在地图上是一片黄色区域的乾坤之下,我心中忽地升起一丝奇怪感觉,开口道:“不用了,有人出来了。”

刚说完,眼前原本正常的空间忽地炸开一圈波纹——一位中年男子猛地冲出乾坤之下,在外界显出身形,又在我们身前突兀停下。

“不平何在?”

看着眼前男子,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冷静的萧十二声调竟有点下意识变高,讶道:“掌门?”

他就是乾坤门掌门?

打量着眼前剑眉星目,面皮白净,没有一丝笑容,就像一座雕像般散发着迫人压力的男子,我扬了扬眉,不卑不亢道:“不平,他活在我的心里。”

“你是说不平死了。”中年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翻译了一遍,两道剑眉几乎连成了一条线,向我扫了过来“你是谁,和不平什么关系?”

“我叫王三枫,不平死前让我继承他的意志,代替他重振人族。”微微顿了一下,我接着道,“另外,不平是被我杀死的。”

闻言,中年男子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被你所杀。不平的资质在人族可谓五百年一遇,他的位置,不仅仅是福利与好处,更是责任与义务,你若做不到比他更好,就休怪我为徒报仇。”

我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在决定来乾坤门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这样的剧情展开有点快,不符合打怪升级换地图的一般流程,但既然在源大陆上人族处境已危如累卵,崩坏得不行,我也得了人皇的献身送人头,又何必拘泥于一般流程呢?

因此,我没有选择先在南沙漠大杀特杀让系统升级,靠着杀戮人族来登上人族强者之位,而是直截了当地来到乾坤门,靠学习和修行来变强的同时,代替萧不平执行“星火计划”。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转身同时,他甩出一道青红色能量索勾住萧十二,带着萧十二重新进入乾坤之下,身形顿时消失,只在原地冷冷留下一句话。

“三年前,乾坤门开门收徒,不平因路途遥远晚了一天,闭着眼睛靠直觉闯过乾坤咫尺阵进入宗门,你想代替不平,就不用神火令走进来再说。”

…………

“乾坤,咫尺么……”

站在乾坤之下与外界分界线处,我微微一笑,将右手往前一伸。

顿时,视网膜上,穿过无形边界的右手显示不见,但,也就仅仅是从视觉上消失罢了。活动了一下右手手指,感觉如常,我左脚一迈,进入乾坤之下。

眼前,仍是一望无边的黄沙大地,和外界没有区别,我懒得多看,盯着脚下开始往前走。

十分钟后,我停下脚步,回身往后一看,两排脚印清晰可见,笔直地从边界处延伸到脚下。

但在系统地图上,我走过的轨迹却是一段完美的圆形弧线,现在的前进方向和进入乾坤之下时相比更是刚好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

换句话说,如果继续顺着感觉“笔直”地走下去,要不了十分钟就会从另外一个地方出了乾坤之下——虽然也属于走出乾坤咫尺阵,但我,一定要进入乾坤咫尺阵内侧。

所以,是我的感觉被扭曲了吧?

抬头,再次扫视了四下环境一眼,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我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物的东西——或者说,唯一的参照物,只有身后走过的、看起来“笔直”的脚印。

扭曲人的感知,是靠阵法的变化,还是说磁场的影响?萧不平,他真的靠直觉就走穿了乾坤咫尺阵?

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自己眼睛现在还是比不上系统地图,我闭上了眼睛,按照地图上的轨迹开始前进。

我不是科学家,不打算研究乾坤咫尺阵的阵法原理;也不再是曾经血气方刚,非要和人比个高低的弱冠少年,不会铁了心,非得像萧不平那样靠直觉去闯过大阵。

作为一名二十五岁,经历了社会残酷洗礼,也见证了地球新时代开启的社会青年,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手上的资源该用就要用,否则面子这东西,越是在乎就越是不值钱。

…………

我闭着眼,忽而往左走几步,忽而往右走几步,似乎很颠乱地走着,但在地图上,我的前进方向一直没有变过,彻底无视了乾坤咫尺阵的迷踪之术。

本以为马上就走出大阵了,耳畔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由停下脚步,睁开了眼。

不知何时,我已被一群沙蝎包围住,个个张牙舞爪地盯着他。但我却不以为意,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些在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沙蝎。

有只沙蝎突然冲了上来,虽然知道它们是幻象,我还是稍微侧了侧身子,让沙蝎螯肢只擦过自己小腿,果然没什么感觉。

嗯,等等?不对!

看着脚上的伤口,我面色微变,突然感觉伤口处痒痒的,并且正越来越痒。

并不是沙蝎真的伤到了我,只是看着伤口心中潜意识划过受伤的念头,然后就真的感受到疼痛与伤害了。

居然是精神诱伤,不能去想,不能去想……

我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可越是心中说着不要想,就越是感觉伤口越来越真实,根本转移不了注意力,连忍住出手反击的念头都非常勉强。

可恶,都是假的啊!

紧闭双眼,我不再强行忍耐,猛地挥剑砍死一只“沙蝎”——但在击杀之后,我并没有继续挥剑,而是催动系统收纳“尸体”,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系统连根毛都没有发现,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但借着这么一个念头,我终于成功把注意力转移开,不再受精神暗示的影响诱伤自残。

收剑归鞘,我深吸一口气,无视了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继续往前——还好我只是一个人入阵,大阵的迷幻效果最多让我感觉到周围环境有一定危险,但只要能真正做到不管不顾不去想,就不会受其影响;可若是外敌入侵,多人入阵,把友军看成敌人打起来,那才是乾坤咫尺阵迷幻之术真正起作用的时候。

然而话是这样说,我心中却是一沉,迷幻之术虽对我没起上多大作用,但恐怕代表了一个讯息。

乾坤门掌门没打算这么容易让我通过大阵,见迷踪之术无效就激活了迷幻之术,而现在迷幻之术无效,他又会怎么做?

我心中升起十二万分的戒备,丝毫不敢小瞧乾坤咫尺阵。作为乾坤门的护宗大阵,乾坤咫尺阵不可能这么点功效,只是为了节约资源,平时没有威力全开罢了。

但现在,还真是说不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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