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看着缓缓开过来的车子,大厅外驻足观望的阿福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掏出手机向上司汇报一下情况。
当靖晚冰按时返回拍摄片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时,周彩诗的脸色是骇人的惨白。
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惶恐不安地走了过去,简单地跟走进大厅的女孩打了声招呼。
“晚冰,你们没事吧?”
看着她一脸关切的神情,靖晚冰怔了一下,随即有些苦涩地摇头。孙程程则是一脸鄙夷地瞪着这个怯怯弱弱的小女人,“我们当然没事了,难不成你希望我们有事?”她的声音很不客气。
尴尬地笑着,周彩诗的脸白了白,紧咬着嘴唇,慢慢低下了头。
“你真是莫名其妙?”看着她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孙程程叹息着晃了晃脑袋,嘴角挂着无可救药的浅笑,然后拉着失魂落魄的晚冰去休息室更衣。
看着靖晚冰的背影,周彩诗的手指死死地掐入掌心,白得发紫的嘴唇也几乎咬破了。
“幸亏她没什么事——!”脸色沉沉的,她破碎地呢喃着,心底被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笼罩。
盛夏过去,翩若云霞的樱花早已凋零成灰,夜空中的星星少了很多,月光清淡,窗外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仿佛隔着一层宿命般萦绕的雾气。
靖晚冰坐在桌子前发呆,卧室里的橘色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她,单手拖着雪腮,她安静地坐着。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星光。
唇角是淡淡的苦涩,朱力安径自站在舞蹈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繁盛夜景发呆。
这时。
“滴答滴——”悦耳的手机铃声在一片死寂中突兀地响起。
眼睛里泪光闪闪的,靖晚冰一把抓起手机,胸口是久久难以平静的喜悦。
“对不起,都怪我,我走错了路,车子开进了岔道。”声音颤抖着,她低急地解释,泪水在湿润的眼眶里打转转,“我真的想见你。”
苍白的灯光下,朱力安的唇色也是冰郁的白色,他颓然地笑着喘息,“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是吗?”语气是阴柔的,他怔怔地笑着,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晚冰,我只是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这一句话,晚冰的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无声地哽咽着,胸口是堵塞的暖流。
“傻瓜,不要掉眼泪,你应该知道的,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更何况是我心爱的女孩子。”漆黑的眼珠子泛着莹莹的光波,朱力安斜斜地靠在楠木柜上,仰起头微笑着,他轻柔地哄着她,“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漂亮的,我喜欢看着你笑,即使看不到你,我也希望能听到你盈盈的笑声。”
靖晚冰流着泪微笑,她努力平定着自己的呜咽,手指用力握紧了手机,“我不会哭的。”抿着双唇,她的表情固执得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朱力安低低地笑了,他皱起眉宇,想象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
电话两端,剩下了静静的呼吸声。
同样的晚风,同样的夜晚。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桌灯,灯光有些昏暗。
手指抵住眉心,宇文枫沉静地坐在电脑前,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动作,冷峻的脸上泛着忧郁的冷光。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孤寂的身影透出冰冷的痛楚,他漠然地静坐着。
四周是空荡荡的安静,助理paul在这时打了一通电话给自己的上司。
“枫少爷,警方傍晚时分在那一段路发现了两个行迹可疑的人,一问话,什么都招了,确实是在打晚冰小姐的主意,不过晚冰小姐好像没有去碧水山庄,也没有走那一条路,所以他们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直没等到人。”
助理Paul神色坦荡地汇报着,嘴角是诙谐的笑意。
眼眸里黯淡无光,宇文枫皱了皱眉,电脑屏幕上幽幽的冷光在他英俊的脸上跳跃闪烁着。
“是受什么人指使了吗?”将手中的签字笔随手**笔座上,淡漠地挑眉,他冷定地问,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被宇文枫这么一问,Paul的神色立马严肃下来,低低地说:“警方说,那些人都是一些流浪青年,靠打架赌博维持生计,这一次之所以会打晚冰小姐的主意,只是受了一个朋友的蛊惑,是一时冲动,只是想勒索一笔钱财,并不想伤人。”
沉默地抿了抿发寒的嘴唇,宇文枫皱紧额头,冷然的垂下了眼睛,“把这件事彻头彻尾查得水落石出,我要的是没有后顾之忧!”修长的手指划过眉心,停在泛着白芷气息的唇角,他的声音冷清得像秋日的夜雨。
“是——!”尽管宇文枫根本看不到他的一举一动,电话彼端的Paul还是习惯性地颔首致意。
四周恢复了寂静和空茫,宇文枫急剧地喘息一口,仰着头靠在皮椅上,他的眼底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忧伤,像一个个可怕的噩梦一样一点一寸的侵蚀着他眸底暗弱的光芒。
晚冰,你还好吗?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