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龙与燕罗冲路途中偶遇些强盗,还有少许的丐帮乱党。但是对他们二人而言,简直是不在话下。两人经过了河内。
“这是哪里?怎么人烟如此稀少的小镇?”廖月龙问道。
“这里曾经是河内府衙的驻地。”燕罗冲说着。
“哦,这里现在好像被洗劫了一番啊。”
“不清楚,找个人问问吧。”燕罗冲说着,向着一个百姓走去。
一个年有七十的老者,坐在了小镇旁的石头上。廖月龙站在那里看着,再抬头看看小镇,破裂的瓦片,墙壁脱落严重,彷佛能从外面就看到别人的家中,地上和屋顶上还有些许的灰尘,又像是经过了一番烧杀抢夺,甚是凄惨。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燕罗冲问道。
只见老者哭泣着说。“刚刚一伙强盗路过这里,挨家挨户的抢夺财物。我们无力抵抗,只得在这里等死。”
“知道是什么人么?”燕罗冲继续问着。
“好象是外族人,不是金人就是西夏吧,好像也有几个汉人。”
“知道了。有劳。”燕罗冲回道,转头看了看廖月龙,廖月龙一见也走上前来,两人一同穿过着这座小镇。
而在经过一幢大房子时,燕罗冲的表情却很是凝重。
“罗冲?你这是?”廖月龙好奇的问道。
“进去看看……。”燕罗冲说完,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廖月龙也随着一起。两人进去一看,屋内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是哪?”廖月龙问着。燕罗冲并没有太多话,示意离开了。两人走出了小镇,燕罗冲才开口说话。“那里是我的家……。”燕罗冲说出这样一句,让廖月龙很是惊叹,从未想过,原来在燕罗冲的心里也会有如此牵挂的事物。
廖月龙知道燕罗冲的性格,知道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也没有再追问。
而被关在杭州的醪一笔,还在痛苦的挣扎中。此时缪笔花与肖瑶来到了地牢。
“醪一笔。”一句响亮的声音,醪一笔颓废的抬起头,看到的是缪笔花威风的站在他的面前。
“是你……。”醪一笔眼神很是不屑。
“肖瑶,这个人交给我处置吧。”缪笔花说道。
“好的。”肖瑶痛快的说道。
事后,缪笔花带着醪一笔从丐帮分舵出来,到了杭州郊外。
“缪笔花,有话就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醪一笔问着,想用力挣扎但却显得无力。
“一笔,这么久了,你还在记恨我。”缪笔花同情的说着,又将绳子从醪一笔身上脱去。
“哼,师傅偏心,让你做了堂主,而我不比你差,他为什么不选我!”醪一笔气愤的说。
“事情过了几十年,现如今我堂主也已经名存实亡,你为了报复我,与紫天写信来害我,现在有无数人无家可归,我将笔仙堂关闭,等于断了许多人的后路,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我不管那么多。你知道从你当堂主那天我就离开了,我发过誓要报复你,师傅死了,你名声大振,为了不比你差,我委曲求全的南下,一路上遇到的坎坷你又曾知晓?一个书生,被人欺压成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这一切都因为你!”醪一笔大喊着。
“混账!是你自己不知上进,自取其辱。师傅早明白你心里的障碍就是太过激进,容易冲动。试问你这样子如何管理一个堂的人呢?!”
“他让我当了堂主,我自然不会这样!”醪一笔反驳着说。
“一笔,如今武林要面临一场灾难,你出面让丐帮稳定是个前提,我需要你的指证。”缪笔花问道。
“哈哈哈,你是在求我。”
“对,求你!”缪笔花从容的回答。
“你!你!”醪一笔此时并没有高兴,只是显得很是懊恼。“你别装的这么清高!”
“你我同门一场,何必相斗如此地步。你可以自行离开,华山大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要回去拯救我的弟子,你走吧!”缪笔花说完,转身离开了。
醪一笔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的内心异常矛盾,对于眼前这个斗了几十年的师兄,此时的他却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
“缪笔花!我不会去的!”醪一笔喊着。
缪笔花挥了挥手,渐渐的消失在醪一笔的视野当中。
离华山大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各门派的人也纷纷准备,而廖月龙与燕罗冲到了长安,打算先去天门府拜访一下自己的叔父洞天门。
“罗冲,这里就是天门府了。”廖月龙说着。燕罗冲左右看了看,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哎呀!是月龙!”只见天鹰从门内恰好走出。
“天鹰大哥!好久不见了。”廖月龙激动地说道。
“你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快,师傅就在里面,快进来。”天鹰急忙招呼着,看了看一旁的燕罗冲。
“这位是我的朋友,燕罗冲。与我一同前来。”廖月龙说着,便和燕罗冲一同走进了府内。径直来到了大厅中。
“师傅,您看看谁来啦!”天鹰喊着。
洞天门回头看到,眼中流露出了惊喜。
“哎呀!我的侄儿!”洞天门看到后,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向廖月龙走去。“近来可好啊?”洞天门将手搭在了廖月龙的肩上。
廖月龙急忙下跪施礼。“叔父,侄儿不孝,没能经常来看您。”
“哎!月龙,快点起来,我知道你南下,不方便来回跑。这次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说什么这些话。此次前来,还是为了华山吧?”洞天门问道。
“是啊,此次还是要来见识一下前辈们的风采,只是听说这次华山大会是关于武林生死存亡的一次,所以我才从杭州赶来。”
“恩,我也听说了,这不,我已经开始准备了。”洞天门说着,看了看边上的燕罗冲。
“叔父这是燕罗冲。”
“你好。”燕罗冲说着,并没有施礼的意思,洞天门也没有露出不满,依然笑着。
“你好生眼熟啊。”洞天门说着。“你叫燕罗冲?合月镰持有者?”洞天门疑似的问着。
“是。”燕罗冲回答的简捷。
“啊,都说江湖中龙应山庄的合月镰能使人走火入魔,唯独一个少年无所畏惧,原来就是你啊。不错不错!”洞天门赞扬的说。
“过奖了。”燕罗冲低头回道。
“那,你们俩自便吧,我先去忙些事情啊,月龙,来到这里就是家了。想住多久都可以啊。”洞天门说着。
“不不,叔父,我看完您马上就走,我们要提前赶到华山,那里也有朋友等着我们。”
“哈哈,月龙,看来你这一路没少认识江湖的朋友啊,不错,叔父替你感到骄傲。”
“叔父取笑了。”廖月龙有礼的鞠躬。
两人随后就离开了天门府。廖月龙这一路,经过了长安的大街小巷,难免有些许故地重游的感觉,似乎刚刚踏入江湖的那些情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而迟逸仙与宋词早就到了华山,他们比预期提前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两人不遗余力的爬上了山,向华山弟子请示了一下。这个消息马上就到了李乐雅的耳朵里,他急忙出来迎接迟逸仙和宋词二人。
“啊!逸仙!”李乐雅喊着。
“乐雅!好久不见了,河南一别,甚是想念啊。”迟逸仙也很是激动。
“李大哥。”宋词笑着说。
“哈哈,宋词妹子也变的漂亮了啊。”李乐雅摸了摸宋词的头发。
“怎么没见到谢姐姐?”宋词问着。
“她在屋内呢,毕竟华山弟子众多,不宜到处走动。”李乐雅解释着。
“恩,是啊,宋词,咱们提前到了这里,你来了,就可以陪着谢姑娘了。”迟逸仙转过头看着宋词说道,很有兄长的语气。
“又来了……,我第一次来华山,我还想到处玩玩呢。”宋词低头嘟哝着。
“哈哈,逸仙,月龙呢?”李乐雅一副奇怪的样子。“按理说你俩不会分开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呵呵,没事,大哥和余姑娘随后几日便到。”迟逸仙笑着说。
“余姑娘?”李乐雅有些不解。
“啊,对,你还没见过她,这一路南下所遇到的事情不少,说来话长,不如晚上咱们细聊。我一一告诉你。”迟逸仙说着。
“恩,是啊,我师父就在厅内,我带你们去打个招呼吧。今天刚把客房都准备好,慢慢的武林各派就都会到了。洞盟主也必将提前几日来帮忙,到时候我们可有事做了。”李乐雅说着,苦涩的微笑了下。
说完,李乐雅带着迟逸仙和宋词来到了朝阳堂,全盛尊还在处理着事物,抬头看到迟逸仙也放下手中的活微笑着看着他们。
“晚辈迟逸仙拜见全掌门。”迟逸仙双手鞠躬行礼,宋词也在一旁行礼。
“听乐雅说过,江湖少年英雄辈出,文武全才,醉太白今日我可算见到了。”全盛尊笑着。
“掌门您取笑晚辈了。逸仙何德何能与诗仙太白相比,只是偶有几口打油诗罢了。论武功更是不行。”迟逸仙谦虚的说着。
“哪里,乐雅和我说过你们的一些事情。与缪笔花斗诗词字画不相上下,智慧高人一等啊。”全盛尊继续说着。
“只是侥幸罢了。”迟逸仙低头示意。
打过了招呼,迟逸仙和宋词就去和谢蓉蓉见了面,李乐雅忙于门派事物,暂时无法脱身。几个人等到了晚上,聚在一起,聊的甚欢。
“廖月龙这一路居然如此多难,红儿姑娘我早就觉得她做事犹豫,这次居然这样对待月龙,枉费月龙他一片痴心。”李乐雅愤愤的说着。
“是啊,大哥有段日子低迷不振,多亏了有余姑娘陪着他。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余姑娘很好。”迟逸仙略有沮丧的说着。
“不过红儿这么一闹也好,让月龙看清楚她的为人,这下全明白了,知道该珍惜的人是谁就不算晚。月龙这个家伙就要打他骂他他才能醒。你也不要自责,你做的都是为他好,他也明白。”李乐雅说着。
“对啊,大哥现如今真的变了不少,虽然我说不出哪里,但是感觉真的多了几分稳重,也许是学会冷静了吧。”
“恩,月龙做事确实有些冲动,此次月龙拿到了完整的磐龙剑,加以修习,与紫天一战也未尝不可。”李乐雅说着。
“对啊。”迟逸仙点头笑着。
几个人就这样,聊的到了天亮。而廖月龙与燕罗冲两人在几日之后也赶上了华山。两人到了山上,一个弟子通知,李乐雅和迟逸仙急忙出来迎接,谁知道这一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看到了燕罗冲与廖月龙站在一起,两人不免有些奇怪。
“燕罗冲?”李乐雅奇怪的说了一句,自然而然的打了个招呼。燕罗冲点头还礼。
“不敢相信,大哥与燕罗冲一同前来的这一路?余姑娘?”
“逸仙,日后听我慢慢说来。先去拜见下全掌门。”廖月龙随即与燕罗冲李乐雅几人来到了飞燕堂找到全盛尊。
“这不是月龙嘛?”全盛尊一眼就认了出来。
“全掌门。”廖月龙下巴略微带了些胡子,显得比之前稳重了许多。
“这位是?丐帮大会?”全盛尊看到了燕罗冲的合月镰。想到了当时刺杀伍六七那一幕。
“师傅,这位是燕罗冲。”李乐雅说着。
“我知道,看到合月镰我就明白了。”全盛尊显得心中有些疑虑。“你来到华山有什么事?”全盛尊显然记得丐帮大会的事情,也与燕罗冲有关。
“全掌门,燕罗冲是我的朋友,而且丐帮大会的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也是我来华山的目的。”廖月龙急忙说道。全盛尊看了看,也没再说什么,示意招待几人。也暗中安排乐雅注意点燕罗冲的行为,生怕有事端。
就这样,几个人都聚在了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各自说着旅途中所遇到的事情,马占阳的死与陈雒钦的背叛也让几人为之叹息。而燕罗冲呢?当然不会坐在屋内与他们交谈,他只是一个人站在屋顶,看着东南方,他只希望能尽快将李家父子救出来。
“乐雅,此次能遇到高人真乃你的奇遇啊。可惜了马大哥,我怎么也想不到,陈雒钦是这样的人!”廖月龙有些惋惜的说着。
“各位,不瞒几位,我也是前几日才回来的。”李乐雅低声说道。
“哦?你不是很早就从西京回来了么?”逸仙疑问道。
“对,只因最开始押镖北上,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李乐雅左右环视一下,又仔细听听动静确保无人,继续说着。“此次镖银由蔡京发配给马大哥,押送西京,但实际上里面是空的。”
“什么?”廖月龙听候大惊,而迟逸仙在一旁摸了摸下巴。
“后来经我们猜测,是朝廷中途有人将银两故意搬空,换成了石头,让我们将石头送到西京。”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要挑拨?”迟逸仙轻声说着。
“没错,有人要为金找到理由攻打我大宋。”乐雅说着。
“是啊,我也知道完颜阿骨打与大宋签订了合约,只是完颜查加有意进犯。他们有了理由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廖月龙也跟着说。
“所以金国才会找到宋的叛徒,进行一系列的陷害。大宋危险了。”乐雅面色凝重。
“和平的日子不再有了……。”迟逸仙感叹着。
“不,还有转机。”李乐雅急忙说道。
“哦?”逸仙疑似的看着乐雅。
乐雅点头,然后看着廖月龙说道。“月龙,你可记得咱们以前劫过一批番僧的镖银,那时候还有江大哥。”
“番僧的镖银?哦,对,我记得,不是埋在路上了么?”廖月龙突然想到说着。
“没错,我后来把那批镖银挖了出来,然后……。”
“哈哈,你把镖银拿出来,填补进了车里,当成了镖银?”廖月龙轻声笑道。
“没错。我雇了一些人,与我一同急速去到了西京,将镖银赠与他们,才免去了金国攻宋的借口。相信他们也很感觉疑惑。”李乐雅说着。
“妙啊,乐雅这一招真是妙。”迟逸仙忍不住的称赞。
“哪里,比起逸仙的智慧我还差得远呢。”李乐雅急忙谦虚的说着。
“那接下来有何打算?”廖月龙说道。
“我和师傅商量过,在华山大会说明金国对大宋的威胁,然后想办法通知朝廷,铲除奸细,再加强戒备。”
“倘若不是朝廷得人怎么办,因为你无凭无据,况且此事危及到蔡京,只怕没那么容易。”迟逸仙说道。
“呵呵,有件事我忘了说了,陈雒钦当时劫我们的时候,将马大哥尸体带回,后来拿走了马大哥的信件,那封信就是证据,而现在,那封信在我的手里。”李乐雅说着。
“啊?你是从何得来?”廖月龙说着。
“陈雒钦在被人挟持的途中,被我遇到,将他救下,他给了我那封信。”李乐雅说着。
“什么?那他人现在?”廖月龙忙问道。
“我和师傅把他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知道金国的情况,许多人都要杀他灭口,更不能让邪风堂得人知道。”李乐雅低声说着。
“好,此次召集大家,说明一下现如今的情况也是好事。”廖月龙点头示意。
“乐雅,说了这些都是计划,而咱们要有所行动才行。”迟逸仙说道。
“是的,到时候师傅会提议,先将中原经过势力铲除,那就是邪风堂。”李乐雅说着。
“邪风堂……。”廖月龙嘴里嘟哝着。“确实是个心头大患。只是紫天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廖月龙厉声说道。
“啊?”李乐雅惊慌的看着廖月龙。
“老吴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不会和各派一同攻打,我打算独自前去,杀掉紫天。”
“月龙,不可能的,咱们几人之力还不是他的对手。”
“咱们还有时间。”廖月龙低声说道。
“没错,要是我,我也不会与他们同去。”话音刚落,燕罗冲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你什么时候?”李乐雅忙问道。
“你们说的太投入了,我一直就站在屋顶。这次铲除邪风堂也有我的事情。”燕罗冲微微的撇下嘴。
“大哥要去报仇,我也自当跟从。”迟逸仙随着说。
“这……,你们……。蓉蓉的爹被英叶所杀……,那我……。”李乐雅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不时笑出了声音。最后终于在眼神中决定,四个人隐蔽前去邪风堂,届时将紫天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