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和杰克都在后面啊,这人怎么什么场合都不分地发情……
“容儿……你用了什么,好香……”
才出了门,就变成楚轻狂拉着她了,也不万前,就绕到了后面,将她按在墙上,头就埋到了她颈间。
沐筱萝被他拥在怀中,动弹不得,脖颈间被他的鼻息挠得痒痒的,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玩火玩过头了吧?
“回去告诉你啊……”沐筱萝很无辜地抱着他的头推开,这香水是花香啊,可不是催.情剂,弄不懂楚公子怎么嗅到香味就‘兽性大发’!
酒精再加上杰克帮她做的蒸馏管,他们研究出了‘香水’,这是‘软黄金’啊!在现代就价值不菲,她可是打算拿来赚大把大把银子的,这样就不必动用清波的宝藏也能帮蜀地的县衙度过财政紧张期。
沐筱萝刚才只不过试用了一下,就这样得到了楚公子的青睐,看来效果很好啊!原本还打算回去沐浴更衣后偷偷洒一点让楚公子惊喜一下,没想到这人鼻子比什么都灵,竟然就嗅到了。
于是,沐三小姐只好边吃辣辣的水煮鱼,边把‘香水’的事争取‘坦白从宽’地提前告诉了楚公子,让楚公子听得咬牙不已,慎重地警告三小姐以后这样的事要早汇报,否则有什么后果就别怪他了。
辣辣的水煮鱼不适合习惯清淡口味的楚公子,可是这不影响他陪沐筱萝吃。一边抹汗,一边可怜兮兮地问:“人家说喜欢吃辣的孕妇生的孩子多半是女孩,你说我家丫头出来会不会很泼辣啊!”
“不会……最多像我一样!”
沐筱萝很自然地回答:“泼辣也好啊,没人敢欺负她!”
楚轻狂闷闷地说:“我不是担心有人欺负她,我是担心没有另一个楚公子敢娶她!”
沐筱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骂道:“楚公子,我发现你现在脸皮厚了很多啊!要夸自己就明着说了,拐弯抹角,有欠厚道啊!”
楚轻狂嘿嘿笑:“你没发现你相公很好啊!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大度……你说错过我,你上哪里再找一个我这样的相公啊!”
“所以我拼命抓住你了啊!”沐筱萝拍拍他的手,笑道:“这一次,你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楚轻狂反手握住她的手,舒心地笑:“你也一样……”
两人的戒指相互碰撞,彼此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他们发现,彼此都很期待将要来临的婚礼……
这一次,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侠之大者
蜀王的婚礼和大雁塔的落成是同一天。大雁塔落成典礼是一大早,婚礼是临近中午。
三对新人一起举办婚礼,开发区一直到东城区新铺的街道上都摆满了流水席,外来的客人和本地的百姓都可以来此大吃大喝。
这样的排场在锦城是头一次,狂公子请柬也不一家家发,而是印成布告,到处街头粘贴。弄得不止锦城、蜀地的百姓知道,全国大部分人在走商的客商宣传下都知道了。
蜀地的商贸会已经被这些客商广而告之地宣传,现在他们又宣传了蜀王的婚礼,一时蜀地名闻天下,富裕的名声已经在周边几个国家都传开了。
听闻这样隆重的婚礼举行,婚礼后不久又是商贸会召开,就有不少商人日夜兼程赶来蜀地,一是为了见识见识这蜀王的婚礼是怎么样的,二也是为了能在商贸会上占一席之地。
沐筱萝事先已经和杨细几个族长沟通过,要接待好来往的客商。这些客商的吃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是几家人就能承担下来的。
沐筱萝发动当地的商人,有客栈酒楼的都打扫干净,准备好货源参加商贸会。有些老顽固开始不以为然,等看见陆陆续续进锦城的客商越来越多,才赶紧准备起来。
看看人家杨细,就有许多商人佩服,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杨细在开发区的商铺建好,宅院也不建了,人家建了一栋酒楼,把自己原来在东城区的房子改成客栈,这一路他自己都可以形成吃住一条龙了。
还没开张,就有人预定了客房,高兴得杨细每天来喝茶听故事都哼着小曲,逢人说他年轻了几岁,他就笑得眯了眼,点头:“都是三小姐的故事滋养的……不信你也来听听吧!”
沐筱萝的故事现在是非常受欢迎,每天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听故事。沐筱萝的《天龙八部》还没讲完,孕吐只要不是太难受她都会坚持去讲。
有些人听不到,或者听了不过瘾,就有人专门出钱,请了几个写字快的,把沐筱萝讲的故事记下来传阅。一时锦城关于《天龙八部》的手抄本就有很多,有好事者还把沐峰联想成了沐老侯爷,认为沐筱萝讲沐峰就是在讲沐老侯爷的传记,用这种形式在为沐老侯爷的一生正名。
这种传言传到了沐筱萝耳中,她失笑之余感叹,公道自在人心,何必解释呢!
沐老侯爷和沐峰,都是大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别的不说,冲这一点,沐老侯爷丝毫不亚于沐峰。
这样的手抄本也有人送给沐筱萝,沐筱萝就留给狂公子看。狂公子军务繁忙,没空去茶楼听,沐筱萝给的礼物就被他视如珍宝,常常看完后急于想知道后面的,就跑来问沐筱萝。
沐筱萝不累的话会给他开点后门讲讲后面的内容,要是太累的话就吊着狂公子的胃口,弄得狂公子郁闷不堪,发誓以后沐筱萝的故事,全部讲完了他才看,这样被吊着,比受刑还难过。
天龙八部》在姜曛的军中也有人抄,姜曛也弄了一本看。每看一次就感慨一次,触动很深。
听到沐峰是沐老侯爷原身的传言后,姜曛还和楚轻狂聊过一次,两人都感叹沐老侯爷的不幸,都觉得这故事是沐筱萝想出来缅怀沐老侯爷的,感叹之余,也很佩服沐筱萝的‘才华’,竟然塑造出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
狂公子则比姜曛多了一些想法,眼看沐家灭门快满一年,沐筱萝肚子慢慢大了也不好回京城去祭奠。想了想,他就让人做了一些灵牌,刻上沐家人的名字,安放在他们宅院一间专门收拾出来的房间中,以供沐筱萝有实物可以寄托哀思。
婚礼前一天,楚轻狂带沐筱萝去看这些灵位,为了避免沐筱萝猛然看到受惊,影响孩子,楚轻狂路上就告诉了她。
等沐筱萝打开门,看到那满屋的灵位时,她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些灵位高高低低,一排排整齐地安放在供桌上。一个牌位就是昔日一个生命,一个名字就伴随着记忆里的容颜一起浮现在沐筱萝脑中。
有些人她只知道名字,有些人她只记得脸,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狂公子好本事,竟然弄到了详细的资料,一人不漏地全给安了牌位。
沐筱萝的泪掉了下来,哽咽着抱着沐老侯爷的灵位不住的掉泪。穿越过来被打,众人都遗忘了她的时候是老侯爷不嫌弃她,亲自将她抱了回去……
一幕幕,一桩桩往事快速地闪过脑海,沐筱萝痛啊,这满屋的冤魂何在,他们在彼岸还好吗?
“爷爷……爹……各位大哥……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容儿的……你们放心吧!”
楚轻狂搂住她,将她怀中的灵位取出来端正地放回去。拉着沐筱萝跪下,认认真真地磕头,让沐筱萝的怨气又慢慢消散了,楚轻狂没错,他也是受害者啊,都怨皇位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替武家赎罪,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因为爱你,才怜惜你失去的,才想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你心中的空白!”
狂公子伸手抱住她,吻去了她脸上的泪:“也把你的爱给我,好吗?我们都不要再有残缺的爱,我们要把完整的爱给我们的孩子……给我们的家!”
谁也不是谁的替身,谁也不是谁的救赎,我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
沐筱萝没有家人,婚礼的头一晚,栾家父母就把她接到了家中,让楚轻狂第二天到栾家娶娘子。
沐筱萝的嫁衣是清波亲手做的,沐筱萝本来建议清波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才说了头,清波就说:“江浩愿意等我报了仇再成亲。”
沐筱萝就没了后面的话,怔怔地看着清波,感觉到了离愁。
清波也没瞒她,说:“我和远山已经决定了,婚礼结束了就走,你别替我们担心,有你的霹雳弹我们没事的,报了仇我们会回来的。你是我们的家人,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沐筱萝笑了:“对,我是你们的家人,你们就算不来看我,也该来看看你们的侄子……”
两人互看着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清波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失望什么?沐筱萝大体猜到了,有些欣慰,也没多说,紧紧抱了抱她:“谢谢……”
代所有她剑下侥幸活下来的人说的这声谢谢,清波会懂的,远山也会懂的,生命是多么可贵啊,任何人都没权利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
水佩也没家人,俞晓宁走后她就搬回了县衙,她仍不肯站起来走,顾擎好说歹说也没用,都有些灰心了。
栾家父母接走沐筱萝,楚轻狂又把水佩接回了茶楼后的宅院,说作为水佩的哥哥,他要好好把水佩嫁出去。为了方便,水佩的婚礼安置在第一个,然后是栾惠的,最后才是他和沐筱萝的。
楚轻狂陪嫁妹妹自然也是大手笔,一套嫁衣就花了上千两银子,是清波丝绸铺里最好的丝绸,绣工最好的嫁衣。当然,楚轻狂不敢告诉水佩,真正绣工最好的嫁衣是清波亲手做的,她留给了沐筱萝。
如果是别人,楚轻狂就算花双倍的价钱也要买回来给水佩,可是沐筱萝拿了,他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娘子争呢!
就只有在其他方面弥补水佩了,送给水佩的一串珍珠项链,颗颗拇指般大小,色泽均匀,也是价值不菲。
顾擎作为‘四皇子’,当日和沐筱萝成亲时皇上送的许多财物都被沐筱萝用得所剩无几,沐筱萝内疚,把和方儒合作的琉璃作坊给了顾擎做私有财物。顾擎拒绝,沐筱萝就让楚轻狂当做陪嫁又给了他们两个。
弄得顾擎苦笑,对沐筱萝说:“你们又何必和我分得如此清楚呢,这不是把我当外人吗?”
琉璃厂的透明玻璃还没全面上市,就几个流传出来的都让那些商人开出了大价钱。琉璃作坊肯定是赚大钱的,蜀地建设正需要银子,沐筱萝还给他,不是和他分清吗?
沐筱萝回答是:“我们没和你分清,给你琉璃作坊是安水佩的心,女人……自己有财产会比较有安全感,而且,我不想让她一辈子依靠轻狂!”
就是最后一句让顾擎懂了沐筱萝的心,才接受了琉璃作坊,打算婚后带水佩过去照看琉璃作坊,顺便接手荆州。
你欠我的
第二日就是婚礼,没了沐筱萝在身边,楚轻狂有点不习惯,和罗林海他们商量好第二天大雁塔落成典礼的细节,回到茶楼已经很晚了。路过水佩的院子,看见院门虚掩着,里面灯光还亮着,楚轻狂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现在他已经相信水佩能走却不想走,顾擎的心灰意冷也看在了眼中,作为哥哥,作为水佩最依赖的人,他觉得有必要去劝劝水佩。
站在院子中,看到只有水佩的房间亮着灯,丫鬟都去睡了。这几个丫鬟是沐筱萝精心挑选出来的,耐心极好,又细心,水佩的衣食住行都打理得很好。让顾擎都感动,对楚轻狂说沐筱萝是真把水佩当妹妹看啊,爱屋及乌,做的比他这个哥哥还要多。
“水佩……睡了吗?”楚轻狂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没声音,他又等了一会,也没听到水佩回答,他迟疑了一下,推开了门。
灯下,水佩坐在桌前,凤冠霞帔完好地穿戴在身上,她正在给自己描眉。
楚轻狂就怔在了原地,这……感觉有点不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