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我之间是交易……你也不能跟别人说……我们……”
百里连城没有办法,怕她大叫,损了一世英明也不好。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们亲过嘴了。”靳云轻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的,因为刚刚拽着扑倒百里连城,浑身上下耗尽得没有一点力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百里连城脸红脖子粗的,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啥都敢说!
靳云轻中了迷障不能行走,连城只能抱起她,抄着小径,后花园的岩石缝中有小路,通达侯爷府各处上房。
百里连城不识路,靳云轻勉强撑开眸子,还能作引路人。
待百里连城把靳云轻抱到炼丹阁内阁的贵妃榻上,靳云轻又抓住百里连城的手,“三王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
“你这女人话太多了!本王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百里连城生气了!
靳云轻没有见过一个男子生起气来,也是这般好看,定了定心神,“把马厩里的两个小厮弄到靳如泌的床上去,她来害我!可不会那么便宜!”
“好,果然够毒够爽快!本王喜欢!”
百里连城扛起马厩里的两个小厮,却一想,自己不认识靳如泌二小姐的房间,忽然听到有个红衣婢女跟另外一个绿衣婢女说要送十三太保养胎药送到靳如泌房间去,百里连城远远得看着那个绿衣婢女往梅花林的一个大阁楼走去。
百里连城跟着她,等绿衣婢女走了之后,就把两个青衣小厮放在绣床,剥了两个小厮上面的衣裳,额外发现小厮的身上有迷情药。
本王还是再帮你做一件事吧。百里连城想到了傲绝的靳云轻,她终究是有头脑的女子。就把迷情药都给两个小厮喂了下去,然后两个小厮白溜溜的两具身体开始研磨起来。
此时此刻,百里连城听见一对男女走进来的声音,就躲到一旁偷看。
“如泌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人!等本王灭了所有阻碍我登帝之路的绊脚石!等大周真真正正落入我手,我一定许你为后!”
百里爵京怜爱得拥着靳如泌娇弱的身子骨。
靳如泌嘤嘤了一声,“爵京!是真的吗?”
百里爵京冷哼一声,“那还有假?我像现在恨不得三皇弟他们死了才好呢!如泌,你现在叫我一声皇上听听吧……”
“皇上。”靳如泌扭捏一声,叫得百里爵京一阵魂儿飘荡。
“好,朕今日好好宠幸你一番。”
百里爵京直接抱起靳如泌,打算往绣床上翻云覆雨一番,却发现绣床上躺着两个白嫩光腚的小厮正行不雅之事。
“哎呀!”
靳如泌眼珠子都直了,这可是自己的绣床啊,这两个小厮不是阿旺和阿寿吗,被母亲打发到马厩去****靳云轻那个贱人了吗?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呢。
“贱人!”百里爵京直接把怀中的靳如泌扔到地上,掴了靳如泌一巴掌,都把靳如泌的脸打出血了,“你这个贱人!竟然暗地里背着我养下贱的小厮!你还说你腹中的胎儿是本王的?说不定是床上两个小厮的贱种子?”
靳如泌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凄厉道,“二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定是有人嫁祸与我,我对二殿下丹心一片,可昭日月。不是的……不是的……”靳如泌说着说着,床上的两个赤身小厮竟然没羞没躁得碰撞了起来,整个绣房都染上了一片恶心的****声色。
“来人,取水!”
百里爵京待婢女们取来水后,泼醒绣房上的畜生。
靳如泌不敢去看床上的状况。
百里爵京怒火攻心,这两个小厮竟是躺在平日里靳如泌睡觉的地方,耳鬓厮磨着,就好像两个人真的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靳如泌给怎么样了。
“哎呀,不好了,二殿下!二小姐流血了。”
银月端着一个空水盆子,指着靳如泌的染出的血污。
二王爷百里爵京傻了,靳如泌刚刚被自己一扔,会不会扔小产了?
看见如斯一幕,藏在暗处的百里连城,勾唇一笑。
一袭白袍悄然遁去,肩畔一瓣桂花轻轻杳在云烟里。
靳云轻躺在炼丹阁内阁软榻上,也不知道多了多久。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奶嬷嬷掌着小油灯,坐在榻旁睡着了。
“奶嬷嬷……奶嬷嬷醒醒。”靳云轻用手轻轻去晃动奶嬷嬷浑圆的肩膀。
奶嬷嬷眯着眼睛,咋呼着,“大小姐,大小姐您可千万有事,我答应夫人要照顾您。要照顾您……”
奶嬷嬷连睡梦之中都在呓语,殊不知她老人家平日里对自己注入了多少心血。
“快醒醒啊,奶嬷嬷。”云轻再用力摇晃一下,奶嬷嬷苏醒过来。
奶嬷嬷昏鸦鸦的老眼看云轻已经坐在床头看自己,忍不住泪水涌了下来,“大小姐,您终于醒过来了?老身多担心您像大夫人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
“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嘛。”靳云轻眼里有泪光。
“呸呸,大小姐你看看我这老骨头乱说什么哟。我家大小姐可精神着呢。”奶嬷嬷双手合掌,“太好了!大夫人在上天保佑着我们呢。我们大小姐以后要生活得快快乐乐。只要大小姐好,这会儿让老身去死,也愿意。”
被奶嬷嬷说的一通,靳云轻泪水在眼里打滚,“好了,奶嬷嬷,你快别招我哭了,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有,有,有!”奶嬷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咱们后边小厨房我还给你热着小鸽子汤,柴火还在灶里边点上呢,得,我去拿。”
靳云轻没事,对于奶嬷嬷来说整个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
奶嬷嬷把小鸽子端来了,靳云轻接过去,果然的温热的,这小鸽子肉肥又嫩,很是难得。
“奶嬷嬷,这小鸽子肉哪来的?”靳云轻一边吃着鸽子肉,一边喝着汤,软绵绵丝丝入肺的那股子温暖,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奶嬷嬷见云轻把汤喝了大半,很是欢喜,“我本想去找管侯府主厨的赵大善家的要来一只鸡,赵大善家的说没有二夫人吩咐过的,不准。我去偷偷溜到外边的集市里买了一只鸽子,这鸡买进来太显眼,我就袖子里揣着鸽子从后门回来,那个鸽子贩老板是个好人,他帮老身选了一个好鸽子,这是乡下土鸽子,喂的都是上等玉米,一共一银二十吊钱,我统共一俩银子,那个老板看我是个实诚人,不要我那二十吊钱。大小姐,这鸽子汤好喝么?明儿个我再买。银子,你奶嬷嬷过去跟着大夫人的时候,还剩下不少。”
“奶嬷嬷,你别瞒我了。母亲生前,你跟着她,银子自然剩下不少。眼下三年已过,你把平日里省吃俭用的,补给在我身上,七七八八,应该没有多少了。莫氏那么狠毒,克扣我们的那些就不提了。奶嬷嬷,恐怕你现在自个儿连棺材本都没有了吧。”
靳云轻说完,奶嬷嬷眼眶就湿润了。
“大小姐,老身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奶嬷嬷任凭眼泪纵横,“是老身无能,无法好生照顾小姐。”
靳云轻紧握奶嬷嬷的手,“奶嬷嬷你不是无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无能,奶嬷嬷,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只有我靳云轻有一顿肉吃,肯定也要让奶嬷嬷喝汤,咱们分甘同味!”
靳云轻把舍不得喝的剩下来老大半的鸽子汤递给她,“奶嬷嬷快喝。”
奶嬷嬷连连摇着头,“不成,这哪行,小姐你身子还虚着,你吃。”
主仆二人推搡之间,差一点没把鸽子汤洒在地上。
“得了,大小姐您再喝几口,我再喝。可不能浪费了。”奶嬷嬷说。
“嗯。”靳云轻假装大口大口喝了几口,实际上只是用嘴唇沾了沾。然后递给奶嬷嬷。
奶嬷嬷接过来,如获至宝,靳云轻看她老人家瘦骨伶仃的小身板儿,在烛光下颤颤巍巍的,心里一软,眼里又开始发热。
“真好味啊。”奶嬷嬷舍不得小炖盅的一星点儿的油渣子,又用舌头往里边舔了舔,这好东西好久没有吃过了。
靳云轻拭去脸上的两行珠泪,端坐在梳妆台上,这是母亲生前的梳张台,对着铜镜中一照,昏黄的烛光下,左腮上的深色疮疤很是触目惊心,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靳云轻用手去触摸,发现疮疤上面竟然有一种青泥的质感,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是好像用青泥涂抹上去的。
对了,靳云轻觉得,三年前,这个原主潜入平南王府的事情败露,然后回归侯府,身为名医的母亲安思澜,就第一时间给原主擦拭一种很特别的青泥,然后原主母亲安思澜还劝勉当时的原主,说不要弄下来。
当时原主不明白,这时的靳云轻更不明白了,靳云轻想着,又或许在《千金丹方》里可以寻找这种褪除疤痕的美容方呢……
不觉得耳畔响了几声府外的鸡鸣,靳云轻就去府邸内外转溜了一圈,纯是散步。
侯府后花园的角门下,有推搡拉拽的声音。
“小蹄子,你作死吗?回来做什么?”
管嬷嬷抓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回府是想回到靳云轻那个小贱人的身边吗?二夫人已经把你许配给葛二大了,你竟然还有胆子回来呀你,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儿!”
那个小丫鬟跪在地上连连告饶,“求求您了,管嬷嬷,您老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我青儿只不过想要回到大小姐的身边,您就让我伺候在大小姐身边吧。葛二大在新婚当晚已经暴毙了。求求您收留我。”
管嬷嬷抡起袖子,大骂道,“什么?你这个小娼货!丧门寡!快给我滚!否则让二夫人知道了,准叫你下青州妓寨子里头去!”
“不!我和葛二大,并没有洞房,他就暴毙了!管嬷嬷求求您让我回来吧。”青儿哭得真叫可怜的。
一旁的银月冷冷得对跪在地上的青儿说,“青儿,你这个贱骨头,当初,二夫人让你留在府里好生服侍如泌小姐,你又不愿意,所以二夫人只能把你许配给那个肺痨鬼葛二大了!”
“银月,你好狠的心!大小姐对你不薄!你这么快就出卖起大小姐来!俗话说,义婢不侍二主!你背叛大小姐!担心将来落了个因果报应!怕日后你……你不得好死!”
青儿铁骨铮铮,看着自己昔日同服侍大小姐的好姐妹银月,一阵锥心的痛!
“好啊,青儿,你这个小贱人!你敢咒我!我倒是要看看,今天呢,是我不得好死呢,还是你不得好死!”
银月一脸狠笑,对一旁的管嬷嬷道,“管嬷嬷,快把大棒子给我,我非抽死她不可!”
“给!打死这个不中用的小贱人!叫她还给那个炼丹阁里的大贱人忠心来着?”
膀大腰圆的管嬷嬷踹了青儿的肚子一脚,然后把大棒子递给银月。
靳云轻逛着逛着,看到如斯一幕,记起青儿这个丫鬟是原主最最忠心的义婢,当下走了上去,喝道,“慢着!谁敢打本小姐的青儿——”
“大小姐——大小姐救我——”
青儿一看到云轻大小姐,顿时间跃跃欲试就要起来。
“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谁也救不了你!”
银月明明看到靳云轻往这么过来,她愣着装作没看见,怎么样,打的就是你靳云轻无才无德无盐大小姐的人!
银月大棒子还没有落下,已经被上来居上的靳云轻抢走银月手中的棒子!
“什么?”
银月丫鬟没有想到,大小姐靳云轻的气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简直就是一抢,直接抢走了那个大棒子!
管嬷嬷勾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大小姐靳云轻,瓮声瓮气得道,“大小姐,如果不舒服的话,赶紧躲进炼丹阁吧,侯爷可是已经把你的炼丹阁还给你的了。”
“哼,本小姐却不知道管嬷嬷已经知道了这个道理呢。”
靳云轻清风云淡得走过去,只需一个凌厉叱诧的眼神,顿时间让管嬷嬷连屁也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