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楚玉不以为然。
“不喜欢还好,若是喜欢,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无名神色肃然,声音铿锵有力。
“无稽之谈!”楚玉冷哼一声。
“沐筱萝生来便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更与你命格相悖,你们这辈子注定是无缘,若是硬在一起,必有一人遭难,加上沐筱萝乃毁天灭地之人,命硬的很,所以那个倒霉鬼一定是你!楚玉,本都尉念在与你父皇相交一场,才提醒你这些,莫因一时意气丢了性命,不值得!”无名苦口婆心劝慰。
“可惜你不是筱萝的亲爹……”楚玉扼腕痛惜。
“你!你这小子好糊涂,本都尉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执迷不悟,终有一日会后悔!”无名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老楚王该不会从下面上来找他。
“交出沐筱萝!否则……否则滚出去!”楚玉恨恨指向房门。
“好小子!若到死那天,可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现在,滚!”无名怒吼。楚玉微有一怔,旋即看向无名。
“你看老夫做什么?”无名扬眉。
“看你怎么滚啊!”楚玉理所当然道。
“老夫是叫你滚!滚出去!立刻!马上!”无名气结。此时,站在外面的白斩和墨常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把他扔出去!”无名真是一眼都不想再见楚玉,彼时楚玉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啊!这是怎么了?被谁荼毒成这样啊!
“都尉?”白斩不解看向无名。
“都什么尉!把楚玉放了!放了!”无名暴跳如雷,炸毛儿吼道,白斩和墨常哪敢怠慢,当即拽着楚玉以迅雷般的速度消失在了无名面前。
房间再次静谧,无名许久后方才舒了口气,沐筱萝?七国战乱?希望介时的局面不会太糟糕呵……
被白斩扔出地下宫殿的楚玉狠狠拽着白斩的衣服,抵死也不松手。
“本使都说了,沐筱萝真的没死,也没在地下宫殿,你要怎么才信嘛!”白斩无奈拉着衣服,生怕楚玉会将他最能展现身段的衣服给撕成碎片。
“你发誓!”鉴于白斩打死也不说沐筱萝的下落,楚玉就只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沐筱萝是否尚在人世。
“好,我发誓发誓!”白斩摇了摇头,声音娘的楚玉直噎喉。
“如果你敢欺骗本王,那从现在开始,便楚楚被人爆成一地菊花残!”楚玉想起沐筱萝彼时的那句诗,顿时来了灵感!
“你无礼!粗俗!”白斩面红耳赤。
于是在楚玉的不依不饶下,白斩只得发誓。楚玉见白斩敢发如此毒誓,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如今沐筱萝下落不明,他虽有心想找却孤立无援,遂决定火速回济州搬救兵,回来的路上,楚玉刻意记下路线,以备日后攻打铁血兵团之用,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地下宫殿是以五行八卦为原理建造,出口每日都有不同。
且说这厢沐筱萝与楚玉各有遭遇,那厢冷冰心却正装的欢实,可惜好景不长,待殷雪寻楚玉无果折返济州之后,冷冰心便露出了马脚。
“你的意思是……这个主子有可能是假的?”此刻,风雨雷电和汀月,奔雷几人目露惊愕的看向殷雪。
“我也不确定,但皇城的确传出主人正在楚宫内,而且楚云钊更派青龙每日跟随。”殷雪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她看不出现下济州这位沐筱萝有何异常之举,但皇城既然来了这样的消息也未必空穴来风。
“现在怎么办?”汀月茫然无解,这些天的伺候,她真心没感觉主子没什么不妥。
“该不会是……千面吧?”雨儿一语惊醒梦中人。
“若真是千面,那可糟了!不如我们找人试探一下?”风麟提议道。
“谁去?”奔雷不以为然,若是,凭主人的性子,这样被问来问去,铁定翻脸,若不是,那就更惨了,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就在奔雷打定主意死也不去的时候,众人目光却齐齐落在了奔雷身上。
“做人要厚道啊!”此时此刻,奔雷深感人缘的重要。
“厚道?某人可别忘了,当初王爷想娶段婷婷的时候,是谁立场不坚,跑去给人家当狗腿!”风麟嗤之以鼻。
“就是,是谁说对主人忠贞不二来着,可惜啊,某人忠贞不在,就只剩下二了!”雨儿阴阳怪气。
“还有啊!当初……”就在汀月再欲暴料之时,奔雷猛的跺脚。
“行了你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能不能不抓着这件事儿不放!我也不容易是不是,卧薪尝胆呐!搁你们谁能做到!不就是试探么!我去!不过有个条件,我要是有命出来,你们发誓这辈子都不许再提段婷婷的事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奔雷。
“行!”众人异口同声。不过事实证明,身为沐筱萝的手下,出尔反尔是必备条件。
正厅内,冷冰心屈指数着日子,就算金木水火土爬吧,也该到大楚了,是不是她的任务该结束了呢?
“主人,您要的银耳燕窝粥。”未经冷冰心允许,奔雷已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脸的笑容可掬。
“谁说本宫要喝燕窝粥的?谁让你进来的?”冷冰心心情不好,刚刚数的日子又错了。
“咳咳……属下除了给主人送燕窝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禀报主人!”奔雷神秘兮兮开口,随后将托盘搁在桌边,回身看向门口。
“什么事?”见奔雷鬼鬼祟祟,冷冰心来了兴致。
“主人,王爷来了密函!”奔雷说着话,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紫色字笺递了上去。冷冰心并未怀疑,当即接过字笺,只见上面写着:
‘肃亲王府的画内有玄机,务必藏好楚玉’
“肃亲王府的画?”冷冰心看的莫名其妙,柳眉微微蹙起。
“是啊,就是主人与怡春院的姑娘一起到肃亲王府时,亲眼看到王爷画的那幅山水画!”奔雷刻意将‘山水画’三个字咬的极重。
“哦,这件事交给你了,你且收好便是。”冷冰心佯装恍然,挥手吩咐道。
“奔雷记下了……那个…启禀主人,燕盟主在外面求见。”奔雷有点儿腿软,想王爷这辈子也没画过山水画啊!
“燕南笙找本宫做什么?”冷冰心狐疑问道。
“这个属下不好问,主人稍等,属下这就请燕盟主进来。”未等冷冰心点头,奔雷已然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门口,大声将燕南笙唤了进来。门外,风雨雷电闻声,顿时握住兵器,这是暗号!一旦奔雷叫燕南笙进去,那就说明里面坐着的人并非沐筱萝。
事关重大,燕南笙心知马虎不得,于是稳了稳心神,踱步而入。
“燕盟主请,属下告退。”奔雷恨不能多长出两条腿逃离是非之地,却不想才一转身便被冷冰心叫了回来。
“你先别走,本宫找你有事。”冷冰心倒也没什么事儿找奔雷,只是怕燕南笙若问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她可以朝奔雷身上推。
“是……”奔雷噎喉,只得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盟主找筱萝有事?”冷冰心抬眸看向燕南笙,狐疑开口。
“那个……也没什么事儿,不知筱萝可记得,当初南笙约定只将殷雪借你两年,今日正是两年之期,不知南笙可不可以带殷雪回凤羽山庄?”燕南笙雌雄莫辨的容颜此刻显得有些紧张,若眼前之人真是沐筱萝,那他这句话铁定会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说不准还会被她坑点儿什么过去。
“哦……”冷冰心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清澈的眸子眨了又眨,又眨了眨,硬是没搭话儿。
“当然,如果筱萝你不愿意的话,南笙也不可能强带殷雪回去,只是你好歹也该给南笙些补偿才是。”燕南笙脸上的笑灿若樱花。
“这样啊……那……盟主想要多少银子?”冷冰心思忖片刻,狐疑问道,总不能不说话了!
“一千两。”这一刻,燕南笙已然运气。
“一个月?太多了吧?”冷冰心到底不是沐筱萝,对钱还是极有概念的。无语,燕南笙额头滴落大滴冷汗,他说的是一天呵!饶是沐筱萝,必定还嫌自己要的少,她的手下,可比这值钱多了!
就在燕南笙欲出手之际,一抹身影陡闪,冷冰心顿时如被定住,动弹不得!
“谁?”冷冰心惊慌之余,厉声问道。
“你竟然不会武功,想来你并不是千面?那你到底是谁?”幽冷的声音自身后溢出,殷雪转身走到冷冰心面前,利目如锥。
“殷雪?你回来了!快替本宫解开穴道,本宫动弹不了了!”冷冰心做垂死挣扎。
“殷雪,你确定她不会武功?”见冷冰心被封了穴道,奔雷这才敢上前。
“确定。”殷雪点头。闻听此言,奔雷顿时如打了鸡血似的上前,双目怒瞪,双手插腰。
“好你个大骗子!这段时间你可没不折腾小爷我!难怪你要****的招小爷问东问西,原来你是个冒牌货!”奔雷咬牙切齿,这几日为了迎合冷冰心的脾气,他可没少挨累,就这,他还没得什么好!
此刻,风雨雷电亦冲了进来。
“说说吧,趁着大家都在。”燕南笙优雅的挑眉,薄唇勾起时,那抹笑魔魅至极。
“我是沐筱萝!”冷冰心哼着气,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
“呸!王爷当日在肃亲王府画的是沐莫心的画像,根本不是什么山水画!还有,殷雪是主人的人,没什么期限可言,就算是有,以主人的个性,一千两都不够借殷雪一根头发的!还一个月!你做梦呢!”奔雷真相了。
“你们试探我?”冷冰心绝望了,她真后悔,本来打算昨晚走的。
“只允许你骗我们,不允许我们试探你!大骗子,看我不把你脸皮撕下来!”奔雷只道这些天受的委屈没道理,当即伸手去扯,却被冷冰心嗷的一声大叫吓了回来!
眼见着冷冰心面颊通红,奔雷不由噎喉咙,这皮……该不会是真的吧?
“好痛!奔雷,你再敢碰老娘一下试试!”冷冰心疼眼圈儿含泪,怒目而视。
“碰……碰你怎么了?”纵是知道眼前之人不是沐筱萝,可在看到那张十分威武的表情时,奔雷还是犹豫了。
“雨儿!奔雷说你不像个女人,动不动就逼男人扒裤子,可以考虑一下入风尘的!风麟,奔雷说你某个地方举不起来,所以这两天才不去青楼的!雷霆,奔雷说和电闪菊花……唔唔唔……”她冷冰心吃葱吃蒜就是不是僵!奔雷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会让奔雷活着舒坦。
“闭嘴!闭嘴!”诚然奔雷的话里有过这方面的意思,可他实在比冷冰心说的委婉太多了。此刻,房间里一片静谧无声,奔雷壮胆抬眸,赫然看到四双杀人鞭尸加凌迟的目光。
“我发誓……我基本上没说过你们什么坏话的……”奔雷心虚解释,顿遭风雨雷电群殴。那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后来在殷雪与燕南笙的审讯下,冷冰心没节操的招认一切,鉴于她在冒充沐筱萝期间也未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于是殷雪和燕南笙决定小惩大诫,罚她照顾被风雨雷电险些打残的奔雷,这个决定遭到了奔雷的强烈反对,最终大家决定投票决定,不过有风雨雷电参加,这场投票的结果早已注定。
其实燕南笙与殷雪如此宽容对待冷冰心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利用她对付千面。事实证明,冷冰心的易容术绝对有资格与千面并驾齐驱,后来的事实亦证明,他们的决断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楚皇宫内,沐筱萝百无聊赖的朝碧水湖里扔着石子,石子落入湖心,激起一圈圈的涟漪,秋风寒,沐筱萝不禁打了个哆嗦,便有披风落于肩上。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沐筱萝熟悉楚云钊的脚步声,那种轻尘般的力道就好像是捕猎的老虎,时刻警觉,不肯有一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