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你给她把活血的药喂下去,然后用白酒点着火在她的全身揉搓一遍,待她身体完全扶苏之后,你就把这个要给她喂下去就好了。”扶苏嘱咐过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楚承辉将那小瓶的药液死死的攥在掌心,如同攥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的珍而重之,手指伸直都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伸手去截沐初瑾衣裳的手都微微的有些不利落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楚承辉连忙扯开一边的被子盖在了沐初瑾已经衣衫半解了的身上,将手中的解药放到自己衣衫最里层的口袋里面装好,再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坐在那里的楚绝郜,楚承辉才慌忙拉开了眼前的门。注意到了此时外面已经兵荒马乱的场景。
一个士兵的脸已经成了青黑色倒在了地面上,在他的脖颈处赫然嵌着一个已经断掉了身子的蛇头,蛇头呈黑色,整体看起如同一块玉一般的模样,似乎正死死的咬合在那个士兵的脖子上,不断的有黑色的血,滴答着落在眼前的地面上。
地面上纵横交错的都是黑色的蛇,那蛇的头顶上海顶着一个黑色的肉瘤,看起来如同是一只眼睛一般,这般奇异的蛇,饶是楚承辉见多识广,却也叫不出来这蛇的名字,这蛇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漆黑。眼见着但凡被它咬上一口的人脸上全部都泛起了青黑的颜色,眼见着是咽了气,众人都趋之若鹜的躲避着那些黑色的毒蛇,害怕的似乎发生了彭祖昂。
楚承辉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空挡,身后已经有蛇入体内闪电一般的向着他扑了过来,楚承辉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便将那蛇拦腰切断,然而其他的侍卫看着楚承辉的眼神却根本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反而看上去似乎更加的紧张了。
那蛇变成了两截落在了地面上,然而那蛇头却再次从地面上弹飞了起来,向着楚承辉便长大了嘴,眼看着要咬上来,似乎要一口咬在楚承辉的动脉上,速度之快,闪躲不及,楚承辉瞬间便被那蛇叼住了脖子上的动脉,脸上也笼罩上了一层黑气,扶苏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压抑,楚承辉这般百毒不侵的身子,竟然也被这蛇一口咬的脸上都呆了青黑的色彩。
然而扶苏对于楚承辉的身体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的,楚承辉脸上的黑气如同墨汁化开在水中一般,一点一点的在楚承辉的身上扩散开来,现实在脸上,然后一点点的扩散到脖子,最后蔓延到手上,然而楚承辉的手上刚刚泛起了黑色的时候,那黑色似乎就这样卡住了一般,并没有再继续蔓延下去,而是戛然而止。
而且楚承辉脸上的黑气也就这样一点点的变淡,最后浅浅的散开了来。
楚承辉不由得心惊胆颤。就连他这百毒不侵的身体,在刚刚的那一刻,竟然也浑身麻痹的以为自己要就这样死,虽然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但是楚承辉却也是清清楚楚的了解到了这个毒是多么的厉害,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遍布着的黑色的蛇,不断的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头部不断的向前探动着,似乎在寻找着目标。四下都是慌张躲避着的侍卫,楚承辉伸手将死死咬合在自己脖颈上的蛇头拽下来,有浓黑如墨的鲜血沿着他的脖颈不断的低落下来,触目惊心。
“怎么办。”肖锦迷茫的站在楚承辉的身边,将灵儿死死的护在自己的怀中,这般猝不及防的情况,楚承辉冷眼看着一种士兵慌乱的四处逃跑,然而却手足无措,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这般力不从心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要躲避着不断扑上来的毒蛇。那种鳞片摩擦着、地面不断发出的沙沙的响声,让人止不住的不寒而栗。
那种心脏麻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了的感觉,他今生今世是不想再尝试一次,然而此时军心已乱,是敌人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怎么办!
不肖多想,便知道萧何此时正严阵以待在山外,就等着时机一到冲进来拿下他们所有人。
楚承辉拔出自己身侧的剑,手如闪电一般的挑起一条地面上的蛇,刀锋锐利,瞬间便将那条蛇一分为二。那蛇似乎瞬间便被激怒了,瞪着三只眼,拖着已经断掉了一半的身体,快如闪电一般的向着楚承辉便如同箭矢一般的射了过来。楚承辉手下也不留情,将剑刃横过来,剑身便直接拍在了黑色脑袋上那个如同眼睛一般的肉瘤上。将那毒蛇狠狠的拍在地面上,剑身不重,然而楚承辉附加在剑身上的力道却是足够的大,瞬间便将那毒蛇拍在地面上,那毒蛇的脑袋瞬间便在地面上被拍成了一团黑色的肉泥。
甚至还有黑色的汁液,在不断的向着四下漫溢开来,说不出的恶寒。
然而这一剑拍下去似乎有所成效,那毒蛇便当真只是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楚承辉恍然大悟。“都别慌,拍碎这蛇的脑袋就可以了。”
然而这蛇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如果功力不深的人,眼前一花便感觉蛇已经到了眼前,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有些士兵停下来打算按照楚承辉说的做,然而还没来得及抬起手中的剑,就已经被含住了脖子,脸上泛着黑色,死不瞑目。
楚承辉的双手在身侧死死的收紧,关节都泛起了一片青白的颜色。好一个萧何,他这一招用的当真是绝妙的很。此时军心涣散,萧何的军队定然是有机可乘,然而似乎萧何的人马也害怕这漫山遍野的黑色,在山外驻扎着,迟迟的不曾攻上来。
“我要你给我拿来的东西呢?”萧何伸手梳理着马匹的鬃毛,鬃毛被洗的很干净,在阳光下甚至还是发亮,手从鬃毛间穿过去,很容易变一透而过,似乎是女子柔软的发,在指缝间隙带起一阵阵柔软的触感,如同蚕丝一般的绵软,感觉良好,于是眉眼也跟着温柔了几分。
“东西没能拿出去,我斗不过楚承辉,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楚御高的心中泛起一抹被控制的羞耻,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微微的横了起来,俨然带着一丝反抗的味道。
萧何缓缓的抬了头,眼中带着笑意的将楚御高看着。
“你是我看到过的,第一个无能的理直气壮的男人,竟然还是我的儿子,当真让我吃惊。”萧何浅浅的笑开,伸手似乎要去捏楚御高的下颌,他似乎已经轻蔑惯了,不管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总是要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滋味去和对方说话的。
楚御高微微偏过了头去,闪躲开来萧何向着他伸过来的手,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萧何的手猛的攥成拳头,骨节甚至在空气中还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线,清脆响亮。震慑人心,然而楚御高的眼神却是坦坦荡荡,俨然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他受够了!受够了被控制的生活和日子,受够了被人威胁和命令,受够了别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受够了!
“你不屑我给你做儿子,我还不屑你做我的父亲!”楚御高向着地面上啐了一口,转头便向着森林里面跑了进去。
那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毒蛇,他不害怕,与其这么畏首畏尾的活着,还不如就此死去了来的值当一些。然而萧何似乎偏不遂了他的心思,伸手便将他从眼前拽了回来。“去送死吗?你对我还有用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的儿子。”
他声线温柔,却恶心的楚御高几欲作呕,这样足以腻死人的温柔,他避之不及!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他们在上面乱成一锅粥,你在下面不是也不敢上去?”颯满蒂罗站在萧何的身边叱声一笑,满是不屑。
“你们精绝的蛇,你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上面的慌乱,甚至比两军对垒还要有效用不是吗?”萧何轻声的笑着,继而眉眼温柔清越的落在眼前的山脚下,不再说话,脚下发出了刷刷的声音,一只黑色的小蛇似乎脱离了战场,爬出了山,就这样从山中的瘴气中,爬行了出来,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头,憨呼呼的似乎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萧何笑着蹲下自己的身子,那蛇猛的就弓起了身子。
“万万不可!”颯满蒂罗从喉间发出这样一声尖锐的警告,整个人瞬间向后暴退了几步,浑身戒备的将那个刚刚从树林中爬出来的黑蛇看着。这是精绝用来惩治罪人的蛇,子民们都叫它神的惩戒,然而颯满蒂罗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它们只是一些毒性至纯生性凶猛的蛇。
萧何轻声一笑,颇多不屑,向着眼前的黑色伸出手去,那蛇先是戒备的向后仰起了身子,继而绕着萧何的手转了一圈,竟然就此温顺了下来,与安倍黑色的吐露着凶光的小眼睛此时似乎也温软了下来,沿着萧何的手臂,就这样向着他的肩头爬了上去。
不断的发出丝丝的,似乎是讨好的声音,颯满蒂罗不可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脚下却还是在不断的向后倒退着。
她可不敢像萧何这样去冒这种危险,这种不要命的尝试,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差池,都等于死,他可不想死,然而看萧何脸上的一排淡然和淡漠,却是不可置信的,这蛇如此温顺的模样,她倒还是第一次见过。
萧何伸手摸了摸那蛇头顶上黑色的肉瘤,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蛇似乎很是享受一般的,眯了眼睛,缓缓的平贴着,贴在了萧何的手臂上,模样温顺乖巧,哪里像是一只生性嗜血的蛇,倒像是一个宠物,乖巧听话。
颯满蒂罗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将站在那里的人看着,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欣赏着匍匐在他的胳膊上的黑色的毒蛇。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将萧何看着。“这怎么可能,你快把那个蛇放下,但凡被它咬上一口,就会死!”
然而萧何只是向着颯满蒂罗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目光继续落在胳膊上的黑色的小蛇上面,颯满蒂罗这次也算是倾巢而出,手腕上这个蛇看上去还有些纤细,显然是还未完全长成的模样,萧何猛的伸出了手,将那蛇的七寸捏起来,正正好好便捏在了那蛇的黑色肉瘤上,那蛇猛的发出丝的一声,然而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听到吱吱嘎嘎的皮肉被一点点揉碎的声音,让人牙酸到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那黑色的肉瘤瞬间便被萧何徒手捏爆,黑蛇的汁液带着一股子腥味瞬间就迸发了出来,颯满蒂罗惊呼着又退后了两步,那蛇在萧何的手中死命挣扎了两下就俨然不动了,显然是已经死掉了,有墨汁一般黏腻的液体从萧何的手中缓缓的低落下去,低落在地面上,萧何从怀中逃出来一张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上的液体,将那已经死掉了的黑色小蛇扔到了一边。
树林中还在不断的传来惨叫声,死亡就摆在眼前,甚至已经有人惊慌的发出了哭腔,站在树林的瘴气之外,萧何颯满蒂罗一行人听的分外的清晰。
萧何的嘴角轻轻的勾起来,带着无情的轻蔑,轻声的嗤笑了一声,似乎是从鼻息之间发出来的轻叱,带着的是满满的不在乎和不屑,还有一种视人生命如蝼蚁一般的无情。
楚承辉再一次用剑柄拍烂一条黑蛇的脑袋,有黑色的汁液溅起来,溅到他的脸上,然而那些蛇却如同被激怒了一般,一只一只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身形如电,从地面上弹起来,几乎是转瞬便能够到达人的面前,想要伸手阻挡都来不及。那些小士兵就是因为伸手不够快,于是一个个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