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五脏六腑无处不疼,天下有何等神医,能起死回生。她缓缓的笑了起来,她撑着,撑着他最后一口的不相信。最起码,他要陪着他久一些,久一些,再久一些。
分别之后再重逢,谁忍唱离歌。
王爷府门前的鞭炮被点燃,一边的孩童全都捂着耳朵跑到了一边,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鞭炮的声音震天的像,硫磺的味道在空气中淡淡的弥散开来,阿枫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将盒子里面的糖发给等候在门口多时了的孩童们。“说王爷新婚幸福永结同心才给你,不然不给。”阿枫逗弄着门前的孩童,眼眶微微的有些酸,伸手擦了一把微微潮湿的泪水,心中酸甜的味道交织着,说都说不出来。
他家主子终于也成亲了。他心仪的那个女子,当真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楚承辉缓缓的笑了起来,容颜精致,眼神中带上了微微无奈的颜色,看着阿枫将孩子逗弄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那般的耀眼,如同他的笑容一般的灼灼其华。
沐初瑾的手被人抬起来,穿上了红色的昏服,这昏服是沐初瑾穿过的四次昏服中最最漂亮的一件,锦缎的里子朴实无华的在群里绣上了几朵梅花,外罩一个冰丝镂空的金缕衣,上绣交颈的鸳鸯,那龙飞凤舞的绣工,看上去却有着几分浩然荡起,头上被扣上了金丝的头饰,步履之间,有步摇摇晃着,药拽生姿,就连送嫁的婆娘看了都忍不住咋了咋嘴。
“我也给不少的大家小姐操持过婚礼,却没有哪一个能有你这般的气度的,也难怪十三王爷多年未娶,原来是在等这么一个你。”那婆娘一边说着,一边哈哈的笑了起来,抓了一边的一把瓜子,将沐初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了没问题之后,向着一边的小丫鬟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送上花轿,耽误了王爷娶亲的时郜可不好。”
沐初瑾是再嫁,按理来说再嫁的女子应该穿一身粉红色的昏服从后门进入到王府之中,然而沐初瑾此时却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袍,上了花轿,这排场,显然就是迎娶正室的排场。“我楚承辉这一辈子,你是妻是妾是通房的丫头,是露水的姻缘,只得你一人。”还记得他昨夜里在耳边情深意重的话,似乎鼻息还清楚的喷吐在她的耳边,在她的脖颈上,带起了她脸上一丝丝的红晕,那般的摄人心魄。
因为沐初瑾原本就住在世子府,此时的花轿不过是从世子府的后门走出去,要绕着世子府走上一圈,再停在正门处,沐初瑾撩开头顶的盖头,掀开了车帘向外看,便看到了此时的十三王府四处都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窗棂上也全部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放眼望去,一片火红的颜色,奢靡的在世子府的上空,似乎要染红了半边天。
那伴着花轿的婆娘忙哎呦的叫了一声不好,伸手便去拉盖在沐初瑾头顶上的喜帕。“这东西提前掀起来不吉利的,怎么能你自己掀起来,要等着王爷来掀的。”说着,便将沐初瑾的脑袋按回了花轿之中,伸手将沐初瑾掀开的帘子放下,还不忘叮嘱上一句。“好好在里面呆着,不许胡闹。”
楚承辉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袍,眼角眉梢都含着潋滟的笑意,一双眼,春暖花开的潋滟,将抬过来的花轿浅笑着看着,这是他的婚礼,在花轿之中的女人,是自己这辈子梦寐以求的女人。这一切不是梦,她是他的妻,他愿意倾尽一生去照顾他,免她一世的颠沛流离。
伸出手,将轿子的帘子掀开,便看到了身穿一身艳红色喜袍的沐初瑾,握着沐初瑾的手,他轻声在她的耳边说。“来,别怕,跟我走。”沐初瑾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此时此刻他指尖冰凉的颤抖,明明,害怕了的人,是他。“沐初瑾浅浅的笑了起来。却隐藏在大红色的盖头下,只有自己知道。
“跨过红火盆,去除一身晦气,从此入门贤良淑德,带来红红火火的日子。”那陪在沐初瑾身边的婆娘在忙吐掉自己口中的瓜子皮,尖声细气的说起来,脸上都是横肉,一笑在脸上勾勒出来纵横交错的沟壑。楚承辉的手下意识的向上提了一下,沐初瑾从喜帕的空挡中看到了燃烧的甚是旺的太火盆,抬脚从上面垮了过去,裙摆从炭火盆的上面擦过,发出一股子烧焦了的味道,有人忙不迭的上来,将沐初瑾的裙摆拉到了一边。
“一杯喜酒敬天地……”喜婆继续在人群中说着,这一切的繁文缛节沐初瑾都已经走过了不止一遍,却只有这一次,听的真切,一颗心,在胸膛里,跳的热烈,周围的百姓围成了一个圈,熙熙攘攘的在王爷府的门前准备着看热闹,都很不能此时就来一股子风,将沐初瑾的盖头掀开来,好让他们好好的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入了世子府的门。
就在所有人都在做着梦的空挡,楚承辉当真伸出了手,将沐初瑾头顶上的盖头就这样摘了下来,沐初瑾绝色倾城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沐初瑾,艳冠天下不足为过,然而人群中渐渐的也传出了小声的议论。
喜婆最先冲上来嘴里念叨着不吉利不吉利,一边一把夺过楚承辉手中的红盖头就要盖在沐初瑾的头顶上,却被楚承辉伸手拦住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怯懦的躲到了一边。
“这个不是在花楼当中的沐初瑾吗,我见过的,当时还不如现在这般的好看,似乎,似乎又女人味了,她不是嫁给了楚绝郜做了世子三夫人的吗?世子府垮了,她怎么还站在这里了。”似乎有人要唾骂她,倒是一些女子,因为自己丈夫的嫉妒,口中喃喃的骂起了狐狸精三个字,不断有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传入沐初瑾的耳中。
沐初瑾的笑容浅浅的挂在脸上,背脊却绷直起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固执的女子,也知道她将背负的是这般的骂名,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一生,荣辱暗淡,都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流言蜚语能毁掉一个人,但那个被毁掉的人,一定不是她沐初瑾。
楚承辉也缓缓的笑了起来,容颜精致,笑容中带着不可言喻的春光,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人群中的流言蜚语一般,将沐初瑾看着的眼神还是情深不悔的模样,这一生,他不负她,不弃她,又怎么会被流言蜚语而动摇。
楚承辉一笑倾国倾城,眉眼之间都流动着女子都不具备的风情,那一眼看上去,夺人眼球,魅惑着万千众生的眼,多情也薄情。
“站在我身边的,是沐初瑾,是我十三王府的王妃,是我一辈子的结发之妻,我今天撩开我的王妃的盖头,只是想让大家哈好的认清楚了,站在我身边的,是我楚承辉的王妃,还望以后的乡亲父老们,在见到我这一辈子的妻子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王妃。”楚承辉笑容更加潋滟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春光乍现的,晃花了人的眼睛的风情,将沐初瑾看着的同时更是深刻的柔情,下面议论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继而是万籁俱寂的安静。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便有人接在他的后面接二连三的鼓起掌来,一时之间,鼓掌的声音震天的响起来,楚承辉的笑容越发的潋滟了起来,眼角眉梢带上的春色无边的美好,挽着沐初瑾的手,踢开一边的火盆,转身便向着王府中走了进去。
他已经为了她打破了再嫁不为正室的繁文缛节,那这种烧掉晦气的火盆在他的眼中更是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她是他的妻,这才是他最最看重的,人群中再一次响起了嘈杂的声响,有人向着两边让开来,不断的拨开周围的人群,来人的眼睛红的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兽。
“楚承辉,沐初瑾。”肖锦唤着两个人的名字,声音略微的已经有些嘶哑,这一路上,他带着灵儿,骑垮掉了三匹马,就在马上到了王爷府门口的时候,马匹再一次鼻腔喷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于是便丢弃了马匹,就这样抱着灵儿的身体向着楚承辉和沐初瑾奔跑了过来。
灵儿似乎听到了肖锦在自己耳边的胡昊,浑浑噩噩之间,却听不清是谁在唤,耳边唯一响彻的一句话却是,倘若你死了,便不要说来世再见,天堂地狱,我总是要和你穿插开走的,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永不相逢。
于是死死的吊着这一口气,即便五内俱焚肝胆俱裂一般的疼痛,却还是做不到就这样咽下那一口气,撒手人寰。
倘若她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之中,会不会被热闹的繁华衬托的更加的孤寂。
一旁的喜婆忙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新婚的时候有死人进了宅院可是大冲啊。”肖锦是刚刚上任的皇弟,此时一身便装,在场的许多人都没有认出来他便是当今的皇上,喜婆的一句话说的当真也是大不敬,死这个字,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剜进了沐初瑾的心脏里面,疼的他不住的颤抖着。恐慌,像是一张网,层层叠叠的将她包裹在内。
肖锦抬脚便将那个喜婆踹到了一边,眼神薄凉如水的将那喜婆冷冷的看着,轻轻开口,说的却是最最无情的话语。“不想死的话,就滚。”全然是因为她口中的那一个死字,踩在了他心口最疼的地方。
沐初瑾回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压抑,那个女子她认识,是那日救了她一命的竹林中的女子,沐初瑾将手从楚承辉的手中挣脱开来,向着肖锦便跑了过去,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腕,沐初瑾的心中猛的一惊,这眼见是不活了的节奏。
“楚承辉,你不是还有几颗雪莲花制的丹药吗?给我。”沐初瑾淡淡的说着,手已经向着身后伸了过去,阿枫眼明手快的观赏了王爷府的门,那些来随礼的宾客此时也全然跪了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自然也是认得眼前的男人的。
楚承辉冷眼站在沐初瑾的身后,迟迟没有动,只是将那个进气短出气长的女子清浅的看着,沐初瑾的手向身后摊开了许久,却没有见楚承辉将药放到自己的手中,转头,微微讶异的将楚承辉望着。
多大的深仇大恨,能够埋没了医者父母心。肖锦的手在身侧死死的握成了拳头,骨节都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楚承辉,只要你救活灵儿,皇位,朕给你。”他浑身霸气,却是为了一个红颜而舍命的风度,从没有哪一刻,他活的如此的像一个君王。
楚承辉浅浅的笑了起来。“我要的不是皇位。”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捏开了灵儿的嘴,将一粒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气的药丸倒进了灵儿的口中,灵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已然说起了胡话。“我不是一定要离开你的,离开你我也后悔了,不要,不要天堂地狱,不要永世相隔,不要。”说着说着,就有眼泪沿着眼角滑落下来,看的沐初瑾心中一阵阵的抽痛着。
“你活着,我们就不会天堂地狱分开来走。”将灵儿的手纳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似乎就抵在自己的心脏上一般的感觉,让他微微的安心。灵儿就这样躺在地面上,乌黑的秀发散落开来,如同水藻一般,在眼光下泛着光泽,一张脸,却惨白的似乎要透明。
“他的内脏全部都受损,血管也全部都崩裂开了,能不能救活,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沐初瑾拧紧了自己的眉头,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一路颠簸,加大了她血管爆裂的程度,她究竟是怎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撑到了现在的。
他见过她鲜活的样子,是那般清丽动人的一个女子,为什么到了这一刻,看起来却是那般的憔悴,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带走她的生命,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活在竹林中的女子,会和肖锦有所牵扯。
“诺儿。”灵儿的口中又唤出一个名字,然后落下了一行浅浅的泪水,闻者心伤。
“也就是说,她活不了了是么?”肖锦的眼神中染上了一抹痛色,红了眼眶,却没有眼泪掉下来,沐初瑾的心慕的一惊,她还是看惯了他笑着的样子,这般目眦欲裂的模样,她从来都不曾见过,沐初瑾的手在灵儿的身上按压了两下,灵儿死死压在喉头的血就这样再也压抑不住的喷吐了出来,发出了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嘶咳。
“也许还有救。”沐初瑾浅浅的说着,回头看向了楚承辉,楚承辉的眼神淡淡的,眼底一片水色通明的与沐初瑾对视着。“那便试试看吧。”楚承辉缓缓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柔情,一笑之间的风情,更是暗淡了周遭的春色。
沐初瑾命人小心的将灵儿抬了下去,肖锦沉默的跟在沐初瑾和楚承辉的身后,穿越了宾客满置的厅堂,绕过了山水的回廊,在沐初瑾接过阿枫递过来的银针,要推开刚刚放置了灵儿的房间走进去的时候,只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沐初瑾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了肖锦已然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低敛了眉眼,满目痛色,一片荒凉,杂草丛生的悲怆,似乎比一个将军丢了城池的悲伤还要严重,沐初瑾甚至在想。一个君王,丢了江山,大抵不过如此吧。
“沐初瑾,我知道你的行医水平,我感谢你上次救了我一命,然而这一次,我求求你,让灵儿活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求你让灵儿活下来,这江山,一切,我都可以还给你们,只要灵儿活着,我什么都不要。”闭上眼,似乎想要抑制住已经盈满了眼眶的泪水,然而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是他的死穴,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死穴,他怎么能让她死。
“我尽力,”沐初瑾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屋子里面,先是拿着楚承辉给她的雪莲花的药丸捏碎在酒水当中,用银针,沾着酒水,第一针便扎在了她的眉心,沐初瑾的手也微微的有些颤抖,这是一条生命握在她的手中,如何能够不珍而重之的对待,沐初瑾的心微微的有些冷,闭上眼,全然都是肖锦满眼荒凉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沐初瑾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断的用银针沾着合了药的酒水,扎进灵儿身上的每一个穴位之中。灵儿的身前有一片艳红的颜色,看起来无比的鲜艳,看上去就知道是淤血堆积在胸前,于是呈现出来这样一种红彤彤的颜色,大抵是毛细血管都裂开了,沐初瑾缓缓的叹息了一声,情况似乎比她之前设想的还要糟糕。
沐初瑾屏息凝视将一根根银针扎在了灵儿的身上,不断有鲜血溢出来,看起来微微的有些可怖,沐初瑾额头上的汗水越发的多了起来,甚至要在额头上凝聚成水滴滴落下来。沐初瑾因为神情太过专注,以至于楚承辉站在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直到楚承辉的手中拿着一张丝帕轻轻的擦拭着沐初瑾额角的汗,沐初瑾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转头将楚承辉看了一眼,继续了手中的针灸。
“我要用针,封住她血流的穴位,还有就是我要用针尖上带着的药,修复她每一次断裂的血管。”沐初瑾认真的说着,手下也一刻不停的将手上的银针插在灵儿的身上。
“嗯。”楚承辉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用丝帕擦掉沐初瑾额头上因为神经过去紧张而冒出来的汗水。原本还喜气洋洋的王爷府此时人群都散尽了,原本张灯结彩的气氛却在此时变的压抑了起来,原本好好地一个婚礼,成了这般的模样,日已西斜,沐初瑾的手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灵儿的身上,上上下下已经被扎满了银针,整个人似乎都已经隐没在了银针当中,沐初瑾的身子微微的紧绷着,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控制住自己的手,以免下针不稳,最后这几针,是最最重要的了。
灵儿很安静的睡着,眼角却不断的有眼泪流淌下来,看上去微微的有些凄楚,让人看着微微的有些心酸,灵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呗万虫啃咬着,不断的有痒麻的痛觉传过来,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战栗着,是不是死了,尸体在不断的被虫蚁啃食着,可是去往阴间的路在哪里,这一入轮回,她于他是不是当真就如他所说的那般,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用不相逢。
“我来吧。”楚承辉伸手接过沐初瑾手中的银针,明显的已经能感觉到了沐初瑾手指的颤抖,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沐初瑾的手死死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眼神坚定,示意沐初瑾安心。“我以为你很恨她。”沐初瑾的声音微微的有些虚弱,却还是觉得自己支持不住的将手中的银针都递给了楚承辉。
“怎么说也是我当初的手下,我不可能恨她,只是我真的觉得,她活的几率渺茫,也许是你医者父母心,竟然真的这么坚定的医治下去了,如果是我,恐怕已经放弃了,你才是个真正的医生,而我,恐怕也就是个会用毒害人的。”楚承辉一边浅笑着和沐初瑾聊天,一边用着手中的银针,扎在了灵儿的身上,力道和位置的拿捏,都恰到好处。
楚承辉的笑容坦坦荡荡的,荣华甲天下,却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魅惑天成,当真是让人微微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沐初瑾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当时我从崖上跳下去,是她救我的,所以,我觉得我有义务救她一命。”楚承辉的背脊猛的僵直了一下。转过头将沐初瑾看着。“你为何不早些说,是他救的你。”楚承辉目光灼灼,沐初瑾的心却忍不住就此瑟缩了一下。“我且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