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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初瑾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那个男人声音里强忍着的呕吐的感觉却一直在酝酿着。然而却还是笑着站在沐初瑾的身边,问沐初瑾是不是要找一份活计干。沐初瑾拧着眉头想了想,终究是对着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这天下之大,总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沐初瑾此时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就不曾离开了花楼,如此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个风流的女人。然而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因何而离不开花楼。
“我叫你出去买丫鬟,你就给我买个这样的货色回来?她脸上的这些东西要是传染给咱们花楼里面的姑娘,你付得起责任吗?咱们花楼里面的丫头哪个不是标致的,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买丫鬟的钱拿去赌博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缺心眼的姑娘来给我滥竽充数。”老妈妈不断的推搡着那男人的肩膀,一身的脂粉味道即使沐初瑾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都能够清清楚楚的闻到,刺鼻的很,甚至下一刻就会被熏的打出来喷嚏。
这也算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沐初瑾见过的所有身体发福的老妈妈之中,这个老妈妈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只是脾气则全然和当老妈妈的脾气是一样的,都是火爆热烈的脾气,老妈妈不几下便将那个男人推到了门口,再伸手一推,便将那人从门口的台阶上推了下去,男人脚下一个站立不稳,也猛然从台阶上踉跄了下去,险些没坐在地上。
原本因为理亏而出奇好的脾气,在这一刻也变的当然无存,男人抬头不服气的将老妈妈看着。“你也说了是个做粗活的丫鬟,既然是个做粗活的丫鬟,哪里有需要上得了台面,就这样的丫鬟,爱要不要。”那男人索性也耍横的在门前一坐,看着一定顶豪华的轿子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去,眼中有着等徒浪子的悠闲和不在乎。
老妈妈的眼神再次嫌恶的落在了沐初瑾的身上。“你身上的这些粉瘤,都不会传染吧,你要知道,我这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要是被你着粉瘤传染了,可是你担待不起的损失。沐初瑾低下了头,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不屑和嘲弄。
“不会传染的,我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直都是我的身上有这种东西。”沐初瑾说着,似乎满目疮痍的可怜样子,那老妈妈也只能一叹气,认命了一般的向着沐初瑾挥了挥手。“那好吧,你既然能来到我家门前就算是缘分,你先做些劈柴烧水的活,洗衣服这些事情,你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老妈妈的眼神中颇多无奈,她自然是没相中沐初瑾的存在,然而却不想自己交出去的那么多的银子就打了水漂,只能牙齿打落了混着血从喉咙里咽下去。找人将沐初瑾向着柴房带过去,伸手将坐在地面上的男人伸手拽了起来。“我每次交给你办的事,你就没有给我办的满意过,这次的事情更是我最不满意的一回,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再也不用你给我跑腿。”老妈妈恶狠狠的说完,一甩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这个世道上,有一种人叫做泥腿子,像是这个男人,就是穿梭在各个花楼的泥腿子。
阿枫收拾了行囊打断从殿下府走出去,殿下爷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来了,阿枫忍不住跟着担忧了起来,然而阿枫的脚步甘冈迈出门槛,就被人死死的拦住了,丝毫不让阿枫的脚步迈出十三殿下府一步。“让我出去。”阿枫已经恼怒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站在他殿下府门前的人,饶是阿枫平日里是个温顺的小绵羊,长期跟在楚绝郜那般的王者的身边,自然也是学了三分的形似。两个侍卫似乎都有些惧怕,互相对视了一眼,却还是没有拿开拦在阿枫面前的长枪。“让你走也可以,但是却是要告诉我楚玉的下落,阿枫,你从小便跟在楚承辉的面前,你自然是知道楚承辉将楚玉藏到了哪里的。”肖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殿下府的门口的,在阿枫即将发怒的那一刻,从殿下府的正门走了进来,脸上含着笑容,是他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想要的就是楚玉的下落,因为在上官雯死前,告诉自己楚玉知道灵儿的下落。
“那都是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怎么可能去过问主子的事情,主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阿枫淡淡的说着,背着肩上的行李,就要绕过肖锦和肖锦安排在殿下府门前的侍卫,眼中根本就没有对肖锦的尊重,或者是在他的眼中,肖锦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帝。
“阿枫,我们三个人都知道你对殿下的重要性,殿下知道的事情,你大抵全部都知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我就是想知道我弟弟楚玉在哪里,楚玉怎么样也是我的亲弟弟,我找了他这么久也着实辛苦,你便就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你们三个?”阿枫原本打算绕过萧何走出去的脚步此时此刻停顿了下来,背对着肖锦,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阿枫都已经站在了爆发的边缘。阿枫浅浅的笑了起来,笑容里面呆着嘲讽和不屑的眼神将前方守着殿下府门的侍卫看着。“你们三个?你们?你确定现在还是你们?凌晨风现在应该还在山庄养病,胡昊的身上也伤的不轻。到如今,你如何说你们三个?”阿枫的一句话,戳在了肖锦这一辈子最疼最疼的痛点上面,那一瞬间红了眼眶湿了眼角,但是奈何他现在已经铸成了大错,就算是后悔了,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上,于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早就不再是经年之中的好兄弟,一如宫门,便是分崩离析,背信弃义,江山不是他要的,红颜不是他要的,然而到如今,他为了红颜,接受了江山,也背弃了江山。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没有人懂他,他注定要为了一年执着而孤寂一生,除了着偌大的江山空荡荡的提醒着他或者有多么的寂寞,他什么都没有。
“我要去找我的主子,那不是你的主子,却是我的主子。”阿枫的声音恶狠狠的,心地纯良这种东西是要分人的,阿枫一甩手,继续向着门外冲了过去,站在门口的侍卫还要拦着阿枫不让阿枫离开,肖锦却浅浅的开了口。“不必拦。”
也许只有楚承辉回来了,他才能知道灵儿在哪里,他甘愿将这江山还给楚承辉,只奥能找到灵儿,问明白当初的因果缘由,就算是如同上官雯诅咒的那般永坠阿鼻地狱,他也认了。
“你可是想好了?”萧何站在楚承辉的床前将楚承辉居高临下的望着,冷眼审度着楚承辉的骄傲,因为姿态的问题,楚承辉一身的气势就是低了萧何一等,有一种尊严都被抽筋扒皮了一般的感觉。楚承辉想要握紧自己的双手,却抵抗她生平仅受的耻辱,却发现双手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楚承辉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我答应你。”
萧何笑着将楚承辉上下打量着,眼神中的探究浓稠入夜一般的将楚承辉包裹在内,似乎在考虑着楚承辉承诺中的真实性,舒尔缓缓的笑了。“你权且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倘若失言,我定然也是不会让你太好过的。
萧何的语气中带着威胁的将楚承辉看着,然后伸手解开了缠绕在楚承辉身上的绳索,楚承辉才发现,他是通过绳索勒住他四肢的穴道,起到了麻痹他浑身的四肢的作用,他就知道,自己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可能会被下药。
“你记得,即使你以为自己有通天的本领,倘若你做不到你说答应我的事情,那么我一定会将你抓回来,到时候就不是感觉不到四肢这么简单了。”萧何清浅的笑了起来,站在已经没有了樱花的樱花树下,有阳光穿透树叶从枝桠中照射了进来。投在萧何的脸上,光影错落。
楚承辉的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起,头也不回的从萧何的府中一跃而出,他知道萧何的府外被官府和朝廷设置和重重的埋伏,只消楚承辉或者萧何一露头,自然是要被擒住的,楚承辉想要利用的,就是这些,他要去见肖锦,这便是最最快捷的方法,不知道那个一身锋芒的女子如今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一次,他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才好。
沐初瑾的身前猛的堆了一大堆的衣裳,那衣裳从天而降看,似乎要将沐初瑾蒙在里面才开心,耳边果真便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衣裳不是最好的丝绸的料子,只是普通的布料,沐初瑾接过来就知道这不过是其他的婢女的衣裳,欺凌她在花楼之中没有地位,于是让她做下人都不肯做的活计。沐初瑾将那些衣裳堆到一边,也不说话,低头捶打着手中正在洗的衣裳,站在她身边嬉笑着的都是些丫鬟,沐初瑾余光所见,微微不屑。“你看看她的那个样子,出了会洗衣服会干活,她还会干什么,长了这么丑的一张脸,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没人要。”
其中的一个小婢女牙尖嘴利毫不留情的寒酸着沐初瑾,沐初瑾连眼皮都不抬的继续洗手中的衣裳,她也曾为一个男人洗手作梗杨,却从来没自己洗过衣裳,到如今,却做下人的粗活,一双莹白的小手,此时已经红肿不堪,指尖不断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的感觉,沐初瑾却还在揉搓着手中的衣裳。
几个女孩子嘻嘻的笑了起来,显然是拿寒酸沐初瑾当乐趣了,然而在看到沐初瑾眼中古井无波的眼神之后,几个女孩子就暴躁了起来,和预计的情况不一样,几个女孩子定然是不甘心的,又一个女孩子猛然冲了上来,伸手便掀翻了沐初瑾手中洗衣服的木桶,脏水就这样泼了沐初瑾的一身一脸,沐初瑾一愣,忙伸手擦自己脸上的水渍。
“哟,她还知道擦脸,别擦了,长的这么难看,就算是擦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那小丫鬟尖锐的笑了起来,看着沐初瑾窘迫的模样似乎成全了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身边的那些小丫鬟们也都掩着嘴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沐初瑾蹲下身子,猛然捡起了地面上的还沾着水的衣裳,随手便仍在了那个女子的头上。
沐初瑾冷眼将这些狗仗人势的下人看着,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狗仗人势的下人,她沐初瑾狼狈的活了这么久,她受够了,曾几何时,她像如今这般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追的到处跑,沐初瑾的手,猛然扬起了给了眼前脑袋上海蒙着湿衣裳的婢女一个耳光。
着一个耳光打的清脆响亮,原本是联合在一起准备来欺负欺负沐初瑾的,在这一刻全部都傻眼了,出了会瞪大了眼睛看着,连声音都不敢出,只剩下清浅的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
“啊!你竟然打我,你这个贱人!”那女子伸手将糊在自己脸上的衣裳拿下来,颤抖着手指不可置信的将沐初瑾指着,沐初瑾的眼神也倨傲的望回去,丝毫不落下风。“我就是打你了又如何。”沐初瑾清浅的笑了起来,瞬间爆发出来的自信,在眉眼弯弯的眼睛的映衬下,似乎脸上的疙瘩也变的不重要了。
虽不说倾国倾城,终归是没有最开始让人作呕的丑了。
“臭不不要脸的丑八怪,打怪物,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女子的手高高的养起来,眼看着就要挥落在沐初瑾的脸上,沐初瑾却猛然伸手将那女子的手腕死死的拽住。“你要打我,可是要想好后果。”沐初瑾的清音清冷中带着沉静和清冷的味道。眼眸中如同冻结了一层冰霜了一眼的将那个女子看着。
她何故要忍气吞声活着,这样的活法只能当做缩头乌龟一般的平凡的躲上一生。她如何能够再有机会和楚承辉相见。这个女孩子张口便在沐初瑾光滑的手腕处咬了一口,似乎甚至忘记了自己厌恶沐初瑾身上长的粉瘤的事实。
沐初瑾还是第一次被咬,吃疼的松开了手,就是这一个空挡的功夫。“大家一起上,给这个怪物沁到水中,我要活生生的淹死她,在这个草菅人命的王朝,花楼中死一个姑娘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久而久之,官府甚至也懒得查花楼的事情了。
所以这个女孩子发出这样的一声娇喝之后,其他的女子也没有胆怯的,全部都向着沐初瑾冲了过来,几个女子分工合作,熟稔的将沐初瑾的头塞到了溪水当中,沐初瑾脸上的物质随着溪水的流逝而被一点点的带走,一张清丽无比的容颜,带着三分妖娆魅惑的姿态,就这样从水底呈现了出来,沐初瑾的头发在水中散乱来开,乌黑的头发如同水藻一般的在晶莹的溪水之中散落开来,向着四周散开,那一瞬间的美感,绝代风华。
几个小婢女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水面上浮起了厚厚的一层油脂状的物质。忙松开了将沐初瑾的头按在水中的手,沐初瑾的身子一直,头发带动着溪水中的水花,渐出一串长长的水珠,有溪水沿着她的面部轮廓流淌下来,勾勒着她面部的轮廓,一张晶莹剔透,肤如凝脂的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的亮眼。
那几个亲手将沐初瑾按在水底的女子全部都愣了,刚刚那一刻还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人,被按进了水中一会再起来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家人,这是谁也接受不了的事情,几个女孩子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茫然无措的将对方看着。
沐初瑾的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伸手一抹,脸上的油脂全部被抹掉,一张清丽无比的脸就这样在日光下沾着水光,折射着淡淡的光辉,几个原本打算欺负和嘲弄沐初瑾的侍女门全部都禁了声,沐初瑾妖娆妩媚的如同暗夜里盛开的曼陀罗花,花开妍丽,还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惑味道。
不知道是谁轻声咦了一声。“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她这长相,很是眼熟啊。”那小丫鬟轻声提起来,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瞬间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继而便有一个小丫鬟恍然大悟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哦,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沐初瑾吗?就是那个新皇帝出黄金万两满世界通缉的那个女人。”似乎是不怕事情变大一般的,那个女子站在哪里吼了起来,声音尖锐的传出去了很远。沐初瑾的眼神一瞬间变暗淡了下来,带上了森然杀机。
“咱们是不是要去报官府啊。”其中的一个小丫鬟低声细气的说着,上上下下的将沐初瑾打量着,一副鄙夷的瞧不起的样子,其实眼中,全部都是深刻的妒忌,她在妒忌沐初瑾的美貌,什么样的水土,能够养出这般妩媚动人的佳人。
“你们这些死丫头,平时让你们干活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你们吃饭可是都出来了,你们都跑到这里给我做什么来了!还不赶紧回去给我干活!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米养你们这些闲人。”老妈妈一身香风的从哪边骂咧着走过来,然而当目光落在沐初瑾的脸上的那一刻,猛然呆滞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个绝色倾城的佳人。”似乎是一种习惯,老妈妈走到了沐初瑾的身边,伸手拽着沐初瑾的手,将沐初瑾的容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的声音。“当真是个绝色的美人,是个极品,看看这皮肤,简直就是没受过风吹日晒的大家小姐。”老妈妈的眼神中如同捡到宝了一般的烧起了一把火焰。
沐初瑾冷眼将老妈妈眼神中的那一抹贪婪看着。站在老妈妈身后的一众侍女眼神中全部都染上了妒忌的神色,立即便有声音从人群中尖锐的发出来。“妈妈你可看仔细了,这是皇上通缉的那个沐初瑾,知情不报,可是大罪,这个女人易容呆在了楼子里面,那是要害你。”
小丫鬟的眼睛上挑着,一副倨傲的样子,眼神阴狠怨毒,沐初瑾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一身清冷的姿态。老妈妈拽着沐初瑾的手也猛然松开了来,再次仔细的将沐初瑾打量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可不是,这个女子不就是城中官员****拿着画像搜查的那个女子吗?在花楼里面呆了这么久,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萍儿,赶紧去给我叫知府过来。”老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拽住了沐初瑾的手,生怕沐初瑾跑了一般的,似乎眼前已经堆满了钱,黄金万两。
沐初瑾冷冷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说不出的戏谑嘲讽。冷眼看着那小丫鬟转身跑开,沐初瑾含着笑意将老妈妈看着,“老妈妈,你看这里是什么。”沐初瑾的手在老妈妈的面前缓缓的张开,晶莹剔透的手指似乎在日光下还泛着白玉一般的光彩。
老妈妈的眼神下意识的向着沐初瑾这边看了过来,眼前一花,便不省人事,倒下的时候,手还死死的扣在沐初瑾的手上,沐初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老妈妈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掰开,莹白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红色的抓握的印记。沐初瑾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声的嗤笑。当真是个守财奴。站在一边的小丫鬟看着沐初瑾轻而易举的放倒了老妈妈,瞬间慌了起来,转身就四散跑开了,沐初瑾也不追,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
沐初瑾观察了一遍四周的地形,这边是个水流湍急的小溪,初春的水清澈欢快的带着丝丝的凉气向下流淌着,跨过溪水,便是连绵起伏的山峰,不得不说,这个花楼的老妈妈还算是有眼界的人,并没有将自己的花楼建在烟花聚众之地,而是选了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然自然是少补了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也算是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