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古代之后,夏陌尘很多东西都开始不习惯,那繁缛的衣襟就已经让她苦不堪言,正值盛夏,可是她却被人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让她快要闷热致死。
“能不能不要穿那么多啊?”自从她能够行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把弄好的饭菜端到她的房间了,想到要下楼跟那个妖孽一起吃东西,她就感到头皮发麻,再加上那妖孽的师妹整日没一个好脸色,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果然,寄人篱下,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小姐,公子吩咐了,您要快点了,不然他们吃光了就没你的份儿了。”很快的替下陌尘整理好衣襟,那小丫头打趣的说道。
说来也奇怪,这个小姐似乎很是抗拒这些衣物,可是作为女子,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得得体才能够出门了,可是她竟然想要剪断袖口就这样露着胳膊,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算了,为了自己的肚皮,她只好认了。
下楼之后,夏陌尘才发现,所谓的等人根本就是诳她的,那摆好酒席的桌上菜品异常丰富,却不见一个人影。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看到那些人她吃不下饭,一个人享用这么多美食,还正是让人食指大动。
正在夏陌尘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的时候,客栈前院正走进一男两女,男的正是眸子妖孽。他依旧还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只见他面色淡然,没有丝毫变动,而他身后的绿萝却是巧笑嫣然。
那脸上的一抹绯红,让人感觉异常可疑,也难怪,这男人这么妖孽,这女人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没有奸情,她扪心自问都不敢相信,更何况,那妖孽天生就是招桃花的,这绿萝看她永远都是那么不顺眼,看样子,她所猜测的,都八九不离十了。
夏陌尘正眯着眼瞅着,那二人已经向这边走来,她吓得忙掉头装作没看到,重新坐回到桌边,摆出一副努力吃饭的模样。
“即便穿着精致,依旧掩饰不了那粗鄙的行为。”看着她的嘴角还沾着菜叶,韩夕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穿衣服套那么多也就算了,现在吃饭也喜欢穷讲究,还让不让人活了。”夏陌尘小声的腹诽着,看着他们二人的出现,顿时没了食欲,匆匆爬了几口饭菜在嘴里,就回到房间歇息了。貌似,在这鬼地方,除了睡觉的时候能够解除身上的那么多束缚,其他时间想要这么自在,还真是难得。
三下两下除去身上的衣物,夏陌尘便开始呼呼大睡养足精神了,据说,明日又要开始赶路,那颠簸的马车,让夏陌尘很是想念那拥挤的公交车。
夜半时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冰冷的异物给惊醒。
夏陌尘眼睛猛然睁开,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横在了自己那脆弱的脖颈上。
目光顺势而上,那拿着长剑的主人,全身都被黑衣黑裤以及面巾包裹住,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你、你想要干嘛?”夏陌尘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见她这么快便醒来,黑衣人眯了一下眼睛,沉声问道:“说,你都跟七殿下透露出出什么了?”
“七殿下?”夏陌尘脑子一懵,有些反应不过来,七殿下,又是何许人也?
“哼,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再不说,我随时可以了结了你的性命!”说着,正准备用那长剑更加贴近那女人纤细的脖颈。
刚刚放飞了那只信鸽,刚准备回房的韩夕月突然眼神一眯,看到那夏陌尘房门并没有关严实的缝隙,突心中大感不妙。
那正准备顺势而下的手,分明有了冰凉的触感!身后的人如何贴过来的,他根本不知,至于如何制止他的动作的,他更是一无所知。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速度来制止自己的动作,可是显然,身后的人儿做到,他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黑衣人明显感到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来者何人,竟然如此速度,为何阻止我行事?”
“叶无痕,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杀人,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在触碰到那黑衣人的手臂的疤痕之时,韩夕月便猜到来人是谁了。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回来杀这个女人,难道,这个女人也跟着叶无痕有瓜葛?
“她不过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女人而已,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你把她交予我,日后你找我叶无痕有任何事情在下定当全力操办。”叶无痕微微眯了眼:“据我所知,这丫头跟公子你,似乎,并没有多少的交情吧。”
“不行。”韩夕月轻语,“你若动手,我是不会容得下你的,要知道,我想要护着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动!”
见他神色不变,叶无痕静了一下,忽然手下一松:“算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动这个女人,可是如若下次这个女人落到我的手上,那么便不能怪我了,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不管你背后的势力是谁,不要招惹她,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韩夕月垂眼看着在床上吓得直哆嗦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着韩夕月态度如此强硬,叶无痕心下一顿,想到这七殿下一向手段强硬,如若得罪了他,那么日后回京,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如若推辞了六殿下下达的悬赏令,也只不过是不再和六殿下有所合作而已,总比招惹上眼前这个麻烦好。
那黑衣人虽然离去了,可是夏陌尘只觉得浑身僵冷,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哆嗦,后背已然湿了一大片了。从未见过被人劫杀的场面,刚刚那柄长剑就这么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如若不是这个妖孽及时赶来,那么自己定然是没命了,原来她离死亡,竟然是这么近的距离。
“为、为、为什么,最近,都有这么、这么多的人来找我麻烦?”夏陌尘抖着唇,心底发怵。
见她仿佛被吓怕了,韩夕月移动到床边,伸手一带,便把那团发抖是身躯给压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乖,好了,都走了,日后无人再伤你半分了。”
他轻柔的声音,仿佛羽毛一般在夏陌尘心中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