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仔细想想,也并没什么,毕竟自己的意图他不可能不知晓,而且他现在是笼中之鸟,还有什么理由来谈条件呢?皇室的那个最高的统治者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以免日后这个年轻而又深受先皇喜爱的皇叔动摇了他儿子的帝位,现在这出戏,保不定就是那些人自导自演的。
“既然王爷什么都明了,那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赵某只想知道,王爷是否愿意同在下一同,夺回你我最想要的东西,以你的号召力,让那个皇帝退位重整朝纲也不是不可能的。”赵慧将军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韩洛泽,极为迫切的想要听到他口中说出来的答案。
垂下眸子,韩洛泽轻笑起来:“然后呢?助你攻下这个天下,然后当一个傀儡皇帝,再面临随时被你杀掉取而代之的下场,这和现在这样死去,有何分别?我宁愿这个天下是姓韩的,也不愿随你更朝换代。”早死和晚死有区别吗?总归他这一生安宁的时光,已经统统结束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安宁的日子了,现在结束一切,也不错,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既然已经成了那个人心头的一根刺,那么早晚就会被拔掉的,很早以前他自己就有这个觉悟,如今细细想来,也没什么,历朝历代,不都是如此吗?
帝王之术……
赵慧将军脸色一沉,有些不悦,看着韩洛泽的眼神,也有些阴郁起来:“要知道,你的妻子还没有下落,你那个病怏怏的母妃,还困在深宫当中,你作为他们的丈夫、儿子,竟然生性如此懦弱,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两个女人吗?”
心脏某处,开始泛疼,满心都是苦涩。
是的,他只是一个失败者,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从失去王位开始,他注定就是一场悲剧的结尾了,这么多年的苟延残喘,并未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兄长放心,反而对他更加的疑心起来,无力反抗,不想反抗,那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一个有一个人倒下,然后轮到自己。这种跌入水里,却没办法呼吸的感觉,就是这么窒息吧。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可是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
“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句话,也不知是韩洛泽说给赵慧将军听的,还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眸光喷着火,赵慧将军猛地一拍桌,力道之大,一张雕花檀木就这么分成了两半,上面的碟碟碗碗开始掉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外面人听到东西,却也不敢进去。
“你******就是一个孬种!难怪是你兄长当了皇上而不是你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帝王,当一个一国之君统领一切!生性懦弱不说,还这么优柔寡断,妻子被人陷害不敢前去搭救,母妃被幽禁不敢去探望,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赵某真是替那两个女人感到悲哀,有你这样的丈夫,作为儿子是你这样懦弱,还不如早早的闭上眼睛算了,以免看到心寒!”一口气将心中的郁结全都吐出,赵慧将军依旧觉得还是不痛快。看这个男人的眼神,也越发的不耐了,若不是他需要一个能够压得住悠悠众口的人,他何须来低声下气的看这个窝囊男人的脸色呢?自己早就扛着大刀去战场上浴血奋战去了。
苦涩的牵了牵嘴角:“你说是,便是吧,总之我不想当你的傀儡,所以早死晚死,与我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求他的死,能够换取那个男人的心安,能够放过他可怜的母妃和被冤枉的妻子。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她们都不用再遭罪了?这么一想,韩洛泽眸光更加黯淡无光了起来。
冷着一张脸,赵慧将军冷哼道:“哼,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妻子你的母妃,那就让你好好活着,亲眼看到你的皇兄,是怎么折磨你的女人和你的母妃的,孬种!”
“来人,给我把这家伙给绑起来,注意,你们时时刻刻得派人盯着他,以防止他自杀,若是你们办事不利,那么本将军也只好让你们全家来陪葬了。”说着,便拂袖而去。
前一刻还被人奉为座上宾,下一秒就被人捆绑起来拖走,看着这样的变化,天香阁里的姑娘不禁感到唏嘘不已。
“启禀父皇,七弟不知所踪,是否应该派人去寻找?”韩夕晨在得知了韩夕月离开京城之后,便等待了几日,这才开始上报。如今太后遇袭之事弄得参加晚宴的皇家子弟们个个惶恐不已,就怕被扣上一个造反的帽子。现如今虽然有那个九王妃顶着,可是到底是韩夕月带回来的人,这让众人不禁有所猜想,现如今他也离开了京城,这件事就变得很是玄妙了,一个不小心,或许这个韩夕月就成了九王妃的同党了,倒时候别说太子之位,恐怕小命儿都保不了。
虽说皇后一直在从中周旋,就是不想让人多生口舌,把这件事的矛头指向她的儿子,可是能够镇压得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够摆平此事,毕竟人心多疑,只要父皇疑心了七皇弟,那么很快他就玩完了,韩夕晨嘴角轻扯。
“不用,朕有事需要他去办理,就在三日之前,他已经离开了京城,秘密出京了,这件事你不要四处声张,以免有人在这个多事之秋的节骨眼儿上,对你皇弟不利,明白吗?”早在韩夕月离去之后,他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是迫于无奈他要一把擒住韩洛泽,便没有费心去管这个儿子了,可是此次之事也太不知轻重了,说走就走,让他这个父皇还得替他圆场,这让皇上心下有些不悦起来,可是怕被人扣上一顶与九王妃共同谋反之事,只能压制住这些人的口舌了。
韩夕晨面容一僵,他明明得知了韩夕月去了齐连城,可是皇上接着又派了大内侍卫总管去办理此事,还有世子白易寒协助,怎么会让韩夕月去涉及此事以免落人口舌呢?难道,父皇是故意包庇着他所以故意这么说?